按理说,栾廷渊如今深得民心,又将国家治理得很好,怎么还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刺他?楚琉玉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猜想,但并不确定。听见她这话。栾廷渊神色微僵,“怎么会这么问?”“你只需回答我即可。”楚琉玉借着月光望向他的双眸。可栾廷渊却避开了她。“这事我会让人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如今我有能力保护好你。”他的闪躲不言,正是让楚琉玉察觉出问题所在。她心里的那个猜测隐隐有了丝确信,但显然,栾廷渊并不准备将这事对她坦然。
但民间传言,西南夏氏仍有后代存活于世,只不过大多数都已隐姓埋名,过上了普通的生活。西南夏氏最闻名的便是其独家武术。楚琉玉鲜少对武术有研究,只知道自己做出的所有反应都是按照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直到第一次被黑衣人揭露,她才隐约明白如今这具身体的身份不一般。也就是从那以后,她极少使用武力,怕暴露身份,给奶奶和漫儿惹来麻烦。可楚琉玉没有想到。如今在对栾廷渊的刺客中也会有人认出她的招术来。
“不必放在心上,你已经尽力了。”楚琉玉忙道。只要楚琉玉无事,栾廷渊的心也落定下来,他并没有真的责罚领军。待一切平息下来。一行人安全回到别庄,只剩两人独处时。栾廷渊才出口问:“琉玉,我怎么不知你还会武?”
直直挥着刀就朝楚琉玉和徐云黛两人刺过来。“啊!!”徐云黛大呼一声,将阿皓护在怀里,却毫不客气将楚琉玉推了出去,“好汉饶命!她是皇后!你们要杀就杀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楚琉玉原本还是护着她的姿态。哪知被她这么猝不及防一推,整个人直直朝着那刺客的刀尖撞去。徐云黛余光见状,眼底深处悄然闪过一丝得意。不管这位新后是不是真的楚琉玉,但只要她若是再次死了,这世上就彻底没有楚琉玉的存在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楚琉玉定定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栾廷渊沉默片刻,随即叹了口气:“但云黛毕竟是徐家仅剩的后代,我总不能对她赶尽杀绝,她如今在这里作,时间久了我不理她,自然就知道放弃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她吗?”楚琉玉忽地问他。栾廷渊笃定点头:“自然。”楚琉玉却没有再吭声了,只扯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显然是不信的态度。“你要如何才信我?”栾廷渊拉住她的手追问。
“希芸,外面好冷,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可徐希芸却像一尊门神一般,怵在那不动弹,半响才挪开,让沈益诚进来。屋内可比外面冷多了,煤炉并没有生火,整个房间如同一个天然的冰窖,沈益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焰霆哥不在家吗?怎么屋里都没生火,这也太不细心了。”沈益诚搓了搓双手。“冷的话你就回家吧,顺便把你带来的东西带回去,焰霆不喜欢吃酸的。”
现在又因为徐希芸重新跟着那群人往无人区跑,她怎么不心疼,怎么看徐希芸顺眼?“我真的想不明白,焰霆这么好的男人,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整天跟那个小记者待在一起,你把焰霆放在哪?”杨妈不满道,将徐希芸手中的申请表抽了回来,一把将徐希芸推出办公室。7“去去去,我现在见你就来气。”她站在门口,闭了闭眼,心中的波涛似乎要将她吞没。回到家属院,面对别人的寒暄,徐希芸恍若未闻。
王婶子并不同意她的说法,直言道。“那他为什么就找你,不找别人,不找焰霆,不找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焰霆除了你,难道不是一个人?”“要多照顾才叫照顾啊?”徐希芸听着王婶子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王婶子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吃醋生气是人之常情。”“你们俩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焰霆跟你生过气,这次怕是真被你伤着心了。”“等焰霆回来,你可得好好哄哄人家,跟那个小记者界限划清些。”
“囡囡,怎么了?”徐希芸努力露出和蔼一些的面容。囡囡穿着一身碎花棉袄,脸红扑扑,怯生生的躲在门后,小声的说:“徐阿姨,我妈妈看见你们家没起烟,叫你和叔叔吃饭。”徐希芸平复了一下心情,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那我们走吧。”她伸手抱起囡囡。“叔叔呢?”囡囡趴在她的肩头,问道。徐希芸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叔叔……等会就来了,我们先走。”到王珊珊家里,一张八仙桌上已经坐满了人,下面烧着煤炉,暖和极了,中间空着留出了两个位置,就等着徐希芸夫妻二人。
“希芸……我的脚扭伤了。”沈益诚穿着呢子大衣,戴着蓝色厚厚的围巾,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俊朗了,半张脸都埋在围巾下,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徐希芸蹙着眉看着沈益诚,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你怎么在这?”徐希芸问道。“我听说这边的寺庙挺灵的,我就过来看看,给我姐求一个平安符,想着给你求一个平安符……”沈益诚声音很轻。徐希芸愣了一下,眼前浮现起江焰霆捧着平安符,坐在八仙桌前笑吟吟跟她邀功的模样,一瞬便恍了神。
“焰霆?”可诺大的房间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江焰霆不在家?大清早的,他去了哪?徐希芸心中的不安感愈发的放大。她简单洗了把脸,披上外衣匆匆出了门。军区里各家各户都已经升起了炊烟,大家都好不热闹,楼道里的人有说有笑的结伴去往水房洗菜或者是洗衣。难得有空在家,大家脸上的笑意看着比平常还要浓厚些。见到徐希芸出门,大家伙们都跟她打着招呼。5“徐团长起这么早啊,好不容易有假期,不再多睡会?”
弄得怀蝶还有点委屈。沈岁禾哄她:“无非就是那些车轱辘话,没有新鲜的。”“难道我带你出去查点铺子,不更好玩?”怀蝶慌忙道:“好玩是好玩,但女子抛头露面的,总归还是不好的。”沈岁禾却不认同。她眉眼沉沉:“那是以前,往后,我就要以女子的身份赚更多的钱。”
她花了几天时间,和怀蝶一起去将嫁妆里铺子都整理了一番,每天都要出去待上半日。这天,她回家就没见到陆修尘,晚膳时陆修尘也不在。沈岁禾觉得奇怪:“怎么没见陆修尘?”怀蝶出门去打听,回来告诉沈岁禾:“少爷以为您独自回门了,便自己去了侯府。”怀蝶原本也还在担心,回门日,小姐不回侯府,侯爷若是知道,还不知道还有多少风雨。但眼下看来,姑爷还是替小姐做了不少事。独自去侯府回门?
沈岁禾听完,立刻又将头转了回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见她。”“沈岁禾!”陆修尘怒斥一声,不知为何,又缓和了几分语气,“我是你夫君。”沈岁禾翻身,撑着床榻坐起来:“那沈宁心还是别人的妻子呢,你这般惦记旁人的妻,可还记得你已有家室?”陆修尘却理直气壮,淡哼一声:“你不是要同我和离?”“不可理喻!”沈岁禾瞪了他一眼,不想继续和他说话,翻身又躺下了。但身后的人却迟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脚步声还越来越近了。
陆修尘出言,想要阻止陆夫人。这镯子乃传承之物,若此时给了沈岁禾,往后该怎么办?陆夫人却不管不顾,还是将镯子套上了沈岁禾的手腕。沈岁禾:“多谢母亲,但岁禾心意已决,只求和陆修尘和离。”她不卑不亢的模样,简直要将陆修尘气死。陆夫人没给准话,两人从陆夫人院子离开。陆修尘不愿就此遂她的意:“你既已戴上此镯子,便就是陆家的儿媳,少得了便宜又卖乖。”沈岁禾根本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当即便怼了回去。
陆修尘怔然望着已经不再能说话的沈岁禾,呆滞许久。她竟然没有打算杀他?手中的药瓶一霎像变得巨沉无比,气血都似一瞬上涌。“来人!来人!去请大夫!”大夫来之前,陆修尘就一直沉默盯着沈岁禾。那日他亲耳听见沈岁禾答应沈宁心,要杀了自己。所以他才假病,等着沈岁禾动手之际,先杀了沈岁禾。可现在,沈岁禾已经喝下了他的毒药。他却仍旧安然无事。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不想杀他?不,陆修尘否认自己的想法。
整个人看上去也更加消瘦了。沈岁禾忧心忡忡,心一直悬在嗓子眼,始终放不下。她不知道,如若陆修尘一直不醒,等着自己和陆家的,会是什么?会不会像他曾经跟自己说的,前世那般,满门覆灭?!沈岁禾看不到前路。这时,沈宁心闻讯赶了过来。她只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陆修尘,就将沈岁禾拉到了屋外。“我听说陆修尘还在回家路上就不行了,可是你得手了?”沈岁禾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点头,看看沈宁心还会说什么。
江莹知道,裴祈住在京郊的外祖家中。如今只有他,才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开了大门,很快,一人身形欣长的人从里而出。江莹垂着泪抬眸:“裴哥哥……”待看清眼前之人的装饰,她陡然愣住了。因为,裴祈居然身着一身朴素的僧衣,光秃的头顶昭告着他已出家的事实。
“哐”地一声。江莹手中步摇摔落在地,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不出一日,这则消息便传遍了京城。人人都会唾弃一口:“我说江觉之怎么放着好好的妹妹不宠着,非得护着这个养女,原来是因为有染。”“啧啧啧,江觉之真是糊涂!好兄弟将妹妹托付给他,他竟然带到了床榻上,一世英名沦为了臭狗屎!悲哀啊!”“而且,听说江莹还和小侯爷定了亲,这顶绿帽子可真绿!”“活该!谁让他欺辱贵妃娘娘!”
将军府。“离我远点。”江羡姣的闺房内,江觉之颇为阴沉的看了门口的女人一眼,狠狠地掷出一个酒杯。“嘭——”想要进门的江莹被江觉之扔过来的酒杯阻挡了脚步。酒杯沉闷地碎裂声让她心口发颤,可她佯装镇定,眼泛泪光。“兄长……”江莹这模样很是楚楚动人,撒娇的嗓音也能叫得人心头发软。这是她面对两人矛盾时的常用伎俩。可这次,江觉之却不以为动,看都没看她一眼。“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查清楚了,是你故意陷害枝枝。”
“出现在你脑海是意外,离开,却是不得已。”“朕也不知为何,突然间,便进不去你的躯体了。”江羡姣喜极而泣:“我找了您两年,一直想和您说一声,多谢。”多谢您,将我救于水火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气息近在咫尺,不知是谁先开始,唇齿交融。呼吸急促之间,江羡姣还有一个困惑未解答“为何?两年不碰我?”到了最后一步,他总会停下,用腿,用手,却是总不碰她。她掩住唇,不让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