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温萦夏,周寻自认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如此安抚自己,潜意识却有一种抚不平的褶皱。甚至越靠近她住着的病房,周寻就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心跳猛烈,所有感观中的不安更是达到了巅峰——门一推开,微风安静,除了人以外什么都齐全。毫无疑问,温萦夏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是她的字迹:“周寻,再也不见。”周寻盯着那几串飘逸的文字,脸色猛然阴沉下去。好,好好,居然敢离开他!他准许了吗?一股怒气猛然升到头顶,纸张被捏
|周寻看了看她的肚子,对着这一片狼藉继续保持沉默。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常雪晴几度又要发作。此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周总,请您结一下账单。”护士说完拉开门,扫了一眼里面的混乱场景后,递给周寻一个长条。最末端,赫然写着一行大字:丧葬费。周寻没有细看,直接利索地刷卡付了款。他倒是扫到了丧葬费那几个字,却没有细想,而是安抚起常雪晴:“结婚可以,只是现在不行,我和温萦夏还需要结束婚姻关系,才能和你名正言
|“是的,你拿着钱,把嘴巴闭严实一点。”看到钱,医生缓了过来继续道:“这位女士参加了实验室计划,死后所有器官都要被捐献,和我们正常的死亡流程不一样……”“等等,你说什么?”助理不解的发问。医生换了一种说法:“一个月前,这位得了癌症的女士参加了我们的实验室计划,按理说,她死后,不会在太平间摆着。”“会被拿走所有器官,死无全尸。”听到这句话,助理的脑子里轰鸣一片,但人已经死了,遗体也不重要了。“那就让她
|这一句话,令周寻愣住了,下意识低头看向怀里的温萦夏。她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鲜血淋漓,奄奄一息。温萦夏隐约间听到两人对话,挣扎抬眼,想看清楚周寻的脸。虽一心求死,但她仍想看周寻究竟会怎么选择。是她,还是常雪晴?周寻冷眼扫了遍体鳞伤的温萦夏一眼,选择把她放在担架上。他吐出来的话冰冷无情:“雪晴怀着我的孩子,肯定要先紧着她,送血吧。”“那温小姐怎么办?”周寻沉默了一瞬,而后坚定地道:“现在没有人比雪晴更
黎君抬眸,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却在看清霍司寒的瞬间——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李承宴敏锐地察觉,立刻打断:“母亲,黎君是我同事,我们还有实验数据要处理,先告辞了。”霍司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五年思念,换来的,只是她一个陌生的眼神。李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奇怪,这位黎小姐……我总觉得在哪见过。”霍司寒,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黎君。她转身时,后颈处露出一小块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当年车祸留下的。这个发现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他的心脏。
黎君回头,看到昏黄的车内灯下,李承宴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下周六...有兴趣听音乐会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是柴可夫斯基的专场。”黎君愣住了。她看到李承宴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一直蔓延到脖颈。这个在实验室里叱咤风云的学长,此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局促不安。“你是在...”黎君不确定地问,“约我吗?”车内突然安静得可怕,连雨滴落在车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自从车祸后,她就开始怕黑。李承宴似乎犹豫了一秒,然后做了一个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呼吸,”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平稳,“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黎君僵住了。李承宴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意外地令人安心。他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坚定而有力。“好点了吗?”片刻后,李承宴稍稍拉开距离,但双手仍扶着她的肩膀。
“救...救孩子...”她虚弱地伸出手。霍司寒冷眼看着,想起黎君躺在医院病床上时,满脸苍白的模样。“你也配提孩子?”他抓起白莉莉的头发。白莉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全没往日对她的柔情,她又笑又哭:“现在来怪我,明明是你选择先救我的!”此话一出,霍司寒被牢牢钉在原地。白莉莉干脆破罐破摔,肿着半张脸,越说越起劲:“当初你醉酒,我只是扶你进房间,可你呢?”“几杯酒下肚,就开始解开裤子。”
配图是霍司寒和白莉莉在酒店大堂被记者围堵的画面。她看了眼,关上手机,重新埋头案牍。窗外,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城市的一切痕迹。就像她决定要抹去这十年婚姻的所有记忆。而在地球的另一端,霍司寒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目光落到床头上留下的婚戒和离婚协议,他终于意识到——这一次,黎君是真的抛弃他了。不甘心的他,开始查找黎君的朋友圈。很快就查到肖美头上。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他们身后,白莉莉穿着一袭红色连衣裙,腹部隆起明显,正梨花带雨地看着他。“霍总...”她声音颤抖,精心设计的妆容被泪水晕染,“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霍司寒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明白了,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白莉莉故意选择今天,故意引来媒体,就是要当众逼宫。“一派胡言!”他厉声喝道,推开最近的摄像机,“保安!把这些无关人员请出去!”混乱中,白莉莉突然踉跄了一下,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下。
管家刚要退下,闻砚辞又叫住他:“去查一下阮雾梨这些年,在阮家过得怎么样。”老爷子眯起眼:“你又打什么主意?”“有些事,我需要确认。”闻砚辞抬眸,眼底暗潮汹涌,“爷爷,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老爷子哼了一声,拄着拐杖离开前丢下一句:“记住,闻家决不允许这种女人进门!\"夜深了。闻砚辞站在书房,看着管家送来的厚厚一叠资料。牛皮纸袋很轻,却又重若千钧。
阮见微懒洋洋地哼笑:“去什么去?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要表白,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保镖?”“可他对你多好啊,”闺蜜调侃道,“为你挡车,为你摘花,连胸口都纹了你的名字……”“那又怎样?”阮见微嗤笑,“长得再好、对我再好,也不过是个看门的。我现在可是被闻家太子爷看上的人,当然要抓紧机会嫁入豪门。”闻砚辞的手僵在门把上。闺蜜又问:“那你干嘛不直接拒绝?吊着人家多缺德。”
“砰——!”车身被撞得翻滚两圈,玻璃碎裂,安全气囊弹出,闻砚辞的后背重重撞在车门上,尖锐的金属碎片刺进皮肉,鲜血瞬间浸透衬衫。可他的手臂却稳稳地护着怀里的人,没让她受一点伤。“砚辞哥哥!”阮见微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去摸他满是血的脸,“你、你流血了……”闻砚辞想安慰她,可一张口就咳出血沫。他昏过去前,只听到她崩溃的哭声。再醒来时,入眼是病房惨白的天花板。阮见微正趴在他床边打瞌睡,听到动静立刻扑上来抱住他:“你吓死我了!怎么那么傻!”
嫁人?嫁给谢昀川?那个曾经和他齐名的谢家太子爷,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他忽然想起阮雾梨今早说的“搬家”,原来不是普通的搬家,而是……嫁去南城?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阮雾梨的场景——三年前,阮家挑选保镖,他因心仪阮家二小姐阮见微而去。却没想到,选保镖的是大小姐,阮雾梨。本想直接走人,却被一次选中。那天阳光很好,她穿着红色吊带裙从旋转楼梯走下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得像在演奏某种乐器。
“我会让他去阮宅。”阮雾梨打断他,“从今天起,他就是阮见微的保镖了,我不要他了。”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阮父突然放软语气:“雾梨,爸爸其实一直很爱你和你妈妈……”“以前只觉得你道德败坏。”阮雾梨笑了,“现在才发现,你是真的恶心。”她挂断电话,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门外,搬家公司的车已经到了。阮雾梨指挥工人搬行李时,闻砚辞正好从房间出来。“大小姐,这是?”他皱眉看着满地的箱子。
众人一愣,随即七嘴八舌地改口:“谢少爷肯定会醒的!”“你这么漂亮,他舍得一直睡?”“就是!我们雾梨可是圈里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守活寡?”阮雾梨笑着听他们胡扯,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告别时,林染突然抱住她,声音哽咽:“你爸真不是东西……还有那个阮见微,要不要我们帮你教训她?”“不用了。”阮雾梨拍拍她的背,“等我走了,这些就都跟我没关系了。”她一一拥抱每个人,直到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整整五年的宠幸,他沉溺其中,可凭什么陆依霜始终清醒,永远想着要离开?为什么她这五年多以来,对他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在意?轩辕翊不甘,却又唾弃自己竟然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边塞十二城收复尽在他掌握之中,但不知何时,他早就没有再想过将陆青仪抢入宫中了。对于陆青仪的心思早就消散在时光中了,可如今的他,却做不到放下陆依霜!轩辕翊心里一片嘲弄,真可笑,他竟然有些爱上从前用来发泄折磨的工具了。
说着,陆青仪噙着泪水,闭着眼睛,故作决绝地往柱子上撞过去。在即将撞上柱子的前一刻,额头前方被一只手挡住了。“阿……”她睁开眼睛,刚要喊轩辕翊的名字,却发现身前的手根本就不是轩辕翊的!道士笑眯眯地收回手,“四王妃,你说你是依霜姑娘的亲姐姐,其实用至亲之人的血招魂也是可行的,效果也不错,你若是愿意,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他还眼神示意了身后跟着的一个弟子。弟子立马会意,拿出一根银针,正要扎陆青仪的手指。
突然,他刺破指尖,将血滴在黄符上,黄符迅速燃烧成灰烬。道士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轩辕翊,拱手作揖。“回陛下,若想找回依霜姑娘的魂并不算难,只要您之后七日每日滴一滴心头血在这引魂灯中,再加以她生前所用之物辅佐,七日后便能将她的魂魄带回来。”“只不过,真正难的是将依霜姑娘的魂魄留下来,需要无数奇珍异宝,还需要您每日给她一滴心头血,这对您的身体损伤极大,陛下,您确定还要逆天而为吗?”
康海连忙垂下了头,深深叹息一声。“陛下,饶奴才多嘴。”“依霜向来性子倔,当年那事本就不怪她,她也是被陆丞相连累了。入宫本就不是她情愿的,这五年来,她受了那么多罚、吃了那么多苦,谁人不知她日日盼着到了年岁出宫,可陛下您不愿放她走,强行将她留下。”“若是在宫中过得快乐,她或许还会自愿选择留下,可这些时日里,她受了多少罚?或许于她而言,得不到自由,继续在宫中承受折磨,和死了没有区别。”
怎么会这样?分明昨夜她还好好的,分明她还答应过今夜要侍寝!轩辕翊死死地攥着拳头,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染红一片。“储秀宫起火一事,以最快的速度给朕彻查!若是找不到罪魁祸首,你们提头来见!”他朝着身后一行人怒吼着,额头青筋暴起。若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只怕他下一刻就要提刀杀人了。无数人害怕得猛地瑟缩一瞬。陛下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发怒了,上次这样,还是陆大小姐嫁给他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