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来扶庭赫,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江蔓笑道,“原来是路人见义有为!”保镖队长顶着顾庭赫威胁的目光摸了下短发,干笑两声,“是,是啊。”江蔓认出说话人斜后方那个就是刚刚把纹身男从她面前拉走的人,连忙上前,“帅哥,刚才多亏有你!真是太感谢你了!”被致谢的人脸突然红了,江蔓被他腼腆的样子逗笑,一把握住他的手,“你身手好厉害呀,是当兵的吗?你看起来好年轻,感觉没比我大两岁……”
纹身男活动了下腕骨,“呸!我还就他妈过来!哥几个,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纹身男话音未落,顾庭赫一记拳头挥过去,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拳拳到肉,阴恻恻道,“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管不住自己的手,我不介意帮你!”顾庭赫反关节拧纹身男的手腕,男人发出惨叫,不停叫嚷,“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打!”一群酒气冲天的半裸大汉叫嚣着扑过来,顾庭赫两拳难敌四手,很快落下风,挨了好几记拳头。
顾庭赫刚想开口,又被江蔓打断,“当精致男完全可以换份别的工作啊,你说你都做到包工头了,不用每天受大累顶着太阳工作,有活儿手底下的人都去做了,明明这急需要安排工作,检查检查进度,你怎么还把自己晒得乌漆麻黑……”顾庭赫无语,什么乌漆麻黑,他这叫古铜色好吧?明明就是健康的肤色!他下意识看了眼小臂,黑是黑了点,也没到黑成碳那种不能见人的程度啊!往常他还是挺白的,就是今年被朋友拉去夏威夷玩了一个月,冲浪晒过头黑的,捂一下,转过年就白回来了。
顾庭赫透过后视镜看了江蔓一眼,“你呢,怎么突然找上我?”江蔓微笑,“那当然和你原因一样呀,我比你还急着应付家里,听到你打电话马上找的你。但凡有个帅点的,我也不会选你。”顾庭赫被江蔓气笑,这小丫头绕这么一大圈,变着法损他长得丑呢!“我还不帅?”顾庭赫不服。“哪有自己夸自己长得帅的?”江蔓把话还回去,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指着前面亮灯的招牌,“到了!外头人最多那家!”
江蔓与顾庭赫咬耳朵,“马上。”宋强有江母撑腰,面上有光,微微昂头,目光却被与顾庭赫挨得极近的江蔓吸引。“江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江蔓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宋强顿时火冒三丈,“我和我老公说话,关你什么事!”宋强责备,“不守妇道,我还在这呢!”江蔓无语,“你算哪根葱?脑子有问题赶紧去医院挂号,有病赶紧治!我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恶心!还不守妇道,我老公是顾庭赫,你个有你普信男,别来沾边!”
“嗯。”温衍轻轻点头,眼底浮现歉意,“抱歉瞒了你这么久,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的身份有压力。”他弯腰捡起文件,“前两天我去说服了我父亲,他已经同意,温氏会全力支持DC在国内的发展。”林溪言突然想起圈内传闻,温家独子十分叛逆,不爱做生意,爱搞科研,宁可在外漂泊也不愿继承家业。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反骨仔”,竟是每天和她一起熬夜加班的好搭档。“反正,你不用再受这个家伙的胁迫了。”温衍的目光扫过萧予时冷得像冰,转向林溪言时又好像化作一潭春水,“我们走吧。”
“叮咚——”刺耳的门铃声如刀子般划破室内的死寂。林溪言依旧站在沙发旁边没动,她的姿态很明确:在这里,她不是女主人,她只是客人,她不会去开门的。萧予抹了把脸,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门口。门刚开一条缝,温衍就猛地撞了进来。“萧予!你他妈是不是威胁她了?!是不是?!”温衍一把揪住萧予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玄关墙上。“说话啊!”温衍的拳头悬在半空,手背青筋暴起,“用这种手段逼女人就范,萧总真是好本事!”
萧予的指节捏得发白。他忽然伸手抽走她手中的文件,强迫她看向餐桌——那里摆着七个打开的丝绒首饰盒,每个盒子里都是一只翡翠镯子,水头极好,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不喜欢汤,总该喜欢这些吧?”他声音发哑,“我派人去了缅国,找了很久,才凑齐这些和你妈妈那只比较像的......”林溪言的目光终于动了动。她缓缓起身,走到餐桌前,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翡翠镯子。萧予紧紧盯着她,心跳加速,直到她突然拿起最贵的那只,当着他的面,松手。
会场一片哗然。林溪言那双漂亮的眸子依旧无波无澜,她甚至微微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抱歉,我想您认错人了,我与您并没有什么婚约。”这句话像刀子捅进心脏,萧予猛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微微蹙眉。“你干什么?!”温衍立刻上前阻拦。萧予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死死盯着林溪言:“跟我谈谈。”“如果是商业合作,可以预约我的助理。”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别逼我。”他压低声音,眼底翻涌着暴戾的暗色,“你知道萧氏在国内的影响力——DisruptiveCognition的前程,就在你一念之间。”
她哭得梨花带雨,可萧予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错了?”他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可楚微哥不会回来了。我的言言,我也找不到她了。”他转身离开,身后的病房门缓缓关闭,将沈露微的哭喊隔绝在内。他不会让她死。他要让她活着,一直活在眼前的炼狱里,也活在无爱的未来里。她为了自己一些阴暗的小心思,害死了沈楚微;又为了一己之私,反复地挑衅、伤害林溪言;最后她成功的,毁掉了萧予的半生。
萧予刚走到抢救室门口,沈母就踉跄着扑上来,枯瘦的手指像铁钳般攥住他的手腕:“小予!你让他们救救露露!”她浑浊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楚微已经没了......我不能再失去女儿啊......”萧予喉结滚动,沈母的泪水,一遍遍提醒着他,他有永远还不清的债。病床上的沈露微腕上缠着纱布,却在看到他瞬间眼睛发亮:“予哥!”她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腰,指甲隔着衬衫陷进皮肉,“我不要出国!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二小姐,我巫马霁此生,唯对二小姐心生倾慕。我……”他握剑的手都颤了起来,剑穗也在瑟瑟微飐,“我知道此刻说这话,像是在趁人之危。但若二小姐愿嫁我为妻,今后不仅可留在繁华王都,甚至亦可继续安居于王府之中。虽我如今还只是王爷身边的侍卫,但婚后我便请命从军,他日定当功成名就,绝不负二小姐千金之躯。请二小姐给我这个机会!”言罢,他深吸一口气,重整语气,“若……若我向王爷提亲,二小姐可会答应?”
李沐妍还是头一次见这循规蹈矩的巫马霁,自己主动干起坏事儿,“看不出来啊,巫马兄。兄弟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为二小姐办事,心甘情愿。”他目光灼灼,直视于她。他想着,只要她愿再多看我一眼,我便开口求花。只要她肯看我一眼……李沐妍却轻笑一声,似春风拂面般开朗地走到了前头,“公子才认识小女就说这种话,小女可受不起啊!”她一复往日明媚,蹦蹦跳跳地往花林走去。她好歹已在此地逗留了多时,这一切终是被她参透了玄机。眼前这幅男选女的场景,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回禀殿下,微臣韩子士,乃震国公长子,现于军中效力。”“原来是震国公之子……韩公子不畏权贵,英勇非凡,指挥若定,有你在军中,实乃我军之幸。我朝有你,未来可期。”言罢,他侧首与身旁的宦官说,“把本宫的剑赏给他。”宦官不太确定,“殿下,您是说您的佩剑吗?”太子斜着脑袋,侧目以睨之,“不然呢?”承了太子一记白眼,宦官赶紧把宝剑递到了韩子士手中。待韩子士接过剑时,太子早已翩然远去。韩子士叩首谢恩,目光追随着那少年太子被汗水浸湿的背脊,久久无法移目。
二人并肩走出偏院,不知是谁引谁行。“嗯,王府里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些。今天嬷嬷们休沐,我实在无聊就钓鱼解闷,却不曾想那是……”“钓鱼?莫非是府里的黄金龙凤?!”见巫马霁的惊讶程度,李沐妍更加确信自己的的确确是闯大祸了。“嗯……不过放心!我没钓上来!”巫马霁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赔不是,“二小姐勿怪,我不是有意吓你的。”他走在她身后,心中踌躇再三,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终于,他拿出勇气,上前一步到她跟前,“二小姐,既然觉得府中沉闷。属下斗胆请命,带您……和您的丫鬟一起出府逛逛王都?”
“是本王府的鱼儿得罪二小姐了吗?”话音未落,其人已至,仅听其声,她便知是宁王萧灼驾临。回眸间,萧灼已步入亭中。她一个哆嗦,身形不由自主地站得笔直,和姐姐一起给他行礼。李沐仙一见王爷,眸中笑意便盈盈藏不住了,“王爷不是和几位吏部的大人聚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萧灼扶起王妃的手,愁苦道,“那群大臣酒品极差,早已醉得一塌糊涂。我这便借机脱身回来了。”他疲倦地揉搓颞间,“以后再也不去赴他们的宴,还不如在府里陪着仙儿呢。”
她一向自诩无畏,敢行侠仗义,敢忤逆父命,却不敢承受他之目光。也就这么怔忪一瞥,她便移开了目。她只记得他居高临下,眉眼高扬,却连他容颜轮廓都未敢看清。而宁王阅人无数,自未将这小丫头放在心上。只觉她外表温婉,却胆魄非凡,倒也比那些遵循三从四德的女子,来得有趣得多。见她额前汗如雨下,他亦猜到是自己吓着人家了。他转而与王妃轻语,“妹妹长得倒不像你。”言罢,他自然而然地执起王妃之手。
听到奶奶说有好宝贝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隐隐约约的觉得可能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吧。果不其然,很快吴妈就端着两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过来,在他们二人面前一人摆了一碗。季思琛和林浅致看着碗里黑漆漆的,闻着一股变质味儿的汤水,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季奶奶却大力的吹捧道:“别看这一碗小小的汤药,里面好多名贵的药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求来的药方!只要你们按时按量的来喝,我保证,你们下个月就能怀上小宝宝了!”
“你可真好养活!”唐诺诺吐槽了一句,转身就去找其他的小伙伴了。林浅致摇头轻笑了一下,十二岁就没了父母的她,又能娇贵到哪儿去?可是刚一转头准备穿过马路去找自己车的林浅致倏然一愣。看着不知何时停在自己身边的银灰色豪车,她下意识的就四下看了看,确定同事们都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车窗降落了下来,季思琛那张带着墨镜还明晃晃招人眼的脸就出现在了林浅致的眼前。她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快步的往前走了去。
看到季奶奶,林浅致一改刚才犀利的态度,笑的温婉甜美:“奶奶,我突然想到我的工作还没交接,恐怕没办法陪你吃饭了,我就先走了。”“让老李送你过去吧。”“不用了奶奶,我开着车来的,我自己走!”“那你等一下!”季老夫人拉住了林浅致的手,另一只手就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林浅致打开,看到里面赫然躺着那条引起今晚轩然大波的项链,心里竟有些百感交集。
“奶奶,还是不劳烦您了,我自己来。”季老夫人想了一下,就果断的点头:“浅浅,对于这种觊觎你男人的人,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安抚着奶奶重新坐回到车子里,她扭头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顾菲柔,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她镇定自若的走到了顾菲柔的面前,问:“顾小姐,你还真是不怕被你的那些粉丝认出来啊!寒风凛冽,你是在等我,准备给我下跪磕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