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钱,够你偿还之前摔碎的酒,剩下的,你拿去开始新的生活,去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苏念安,别让我有机会再见到你!”她听着这些话,指尖用力地掐进掌心,心口像被重石压着,窒息感阵阵袭来。许久,她才接过那张银行卡,声音沙哑地应道。“好!”苏念安抬眸,强挤出一丝笑容:“沈景舟,祝你幸福!”“好,后会无期!”苏念安强忍着眼泪:“后会无期!”沈景舟垂眼,不再看她分毫,决然地转身,快步走向车子,扬尘而去。
可他又曾那么爱她,这份爱深入骨髓,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彻底抹去。可他心里也很清楚,哪怕再喜欢,自己和她也再无可能了!他留她在身边,本来就是为了报复她。可到头来,折磨的还是自己。思绪到此,他决定算了。放过苏念安,也是放过自己。翌日,他驾车载着苏念安驶向郊外,目的地是曾经他们常去的地方,银杏林。初次一同前往时,秋风轻拂,金黄的银杏叶纷纷飘落,她在林间嬉笑奔跑,不小心被树根绊倒,是他急忙跑过去,心疼地将她扶起,轻轻吹着她擦伤的膝盖。
“我儿子这三年,每天都活在痛苦里,这全拜你所赐,你还有脸来?!”苏念安鼻尖一阵酸楚,声音带着哽咽:“夫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您都不会原谅我,但我今天来真的没有恶意......”沈母根本不听苏念安的解释,怒火中烧,她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苏念安脸上,苏念安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你这恶毒的女人,别假惺惺了!”沈母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苏念安被打得偏过头去,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来人是沈景舟。他走到床边,看着她,轻声开口:“是你救了我,对不对?”苏念安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沈景舟,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沈总,您可真会自作多情,我出狱后一心想找个有钱的靠山,在宴会上正忙着物色高富帅呢,哪有心思去救您,您怕是被砸糊涂了吧?”沈景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苏念安会说出这样的话。回想起曾经两人的点点滴滴,又看着如今苏念安冷漠的模样,一股怒火从心底蹿起:“苏念安,地震时就只有你离我最近,除了你,还能有谁?”
突然,酒店里灯光熄灭,紧接着一阵剧烈晃动,吊灯纷纷坠落。“不好!地震了......大家快跑......”人群瞬间慌乱起来,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感强烈,酒店建筑开始出现坍塌迹象。苏念安在混乱中看到一大块天花板碎片朝着沈景舟砸去,她来不及多想,拼尽全力冲过去,将沈景舟推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停止,周围一片狼藉。沈景舟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护在身下,耳边传来庄筱悦带着哭腔的声音:“景舟,你终于醒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虞雪霁摊手,“后来大抵是我看起来毫无威慑力,逐渐降低了他的戒心,他对我的警惕也愈发少了几分。”“后面表姐问我话的时候,我透露了些自己的异样,接着便是表姐察觉不对,而后给我送了碗热汤进来。”“我虽不知这有什么用,但也顺势利用,然后就变成这样子。”说到这里,虞雪霁突然把目光转向谢雨柔,“表姐,那汤药里应该没有毒之类的吧?”谢雨柔微微停顿,随即表情有些错愕地,把目光投向旁边的单临昭。
大概是虞雪霁脸上的神色太认真。就算听着歹人耳朵里也只会觉得她脑子缺根筋,但并未觉得她可能是有什么阴谋,因此便答应了下来。两个人还是像方才那样慢慢的挪动刀刃,从未从她的脖颈上移开,只是轻微的移动着,然后让虞雪霁开门,把放在门外的汤端了进来。打开汤壶,香浓的鸡肉老参汤味道顿时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这味道忍不住让虞雪霁舔了舔嘴角。与此同时,她仿佛也闻到了深厚人咽口水的轻微声响。
随后离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虞雪霁心中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掐在她后颈上的那只手用力似乎都轻了一点。虞雪霁试探着继续开口:“这位大哥,你看你也没在我面前露过脸,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想干嘛,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你也不要钱,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如果你有要求的话,尽管提就是了,我一定会尽量让人满足你的。”虞雪霁仿佛听到身后的人冷哼了一声,但依然没有开口。
感受到那些许变化,虞雪霁也松了口气。眼瞧着现在她自己仿佛身处在死局之中,已经经历着万分惊险了。若是自己与这贼人实在是谈不拢,最后生死当场,那也是实属意外。可是虞雪霁心里很清楚,自己就算是死在这里,也绝对不能能够现在让谢雨柔进来,否则多进来一个人,只会多丢一条小命罢了。这个人从不知如何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到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许久的时间只说过一句威胁的话,其余的话没有多说,也丝毫不给自己谈判的机会。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句感谢能够说的清楚了。她自己也尝试过找人帮忙,可是正是因为没有人脉,也没有好的方式方法处处受阻隔,所以找起来非常困难。而谢雨柔给的这几个人确实对虞雪霁来说最稀缺的,堪称雪中送炭,这样的恩情让虞雪霁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打她重生以来,表姐就是对她最好的人。想到这里,虞雪霁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好好报答,一定要让表姐这辈子过的开开心心,顺顺利利。
虞雪霁和谢雨柔表情一惊,眼神默契对视。没想到竟然连方丈都被请过来了,两人赶紧拜礼。“纪元大师,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见到您。”虞雪霁或许足不出户,不知道这起源大是有多么的难以拜见,可谢雨柔却是时常听闺中的姐妹和各种贵妇官眷提起的。好歹青山寺也是国寺,这国寺的方丈平日里一面难寻,想来是非及其尊贵的达官显贵而难以得见的。哪怕是楚王妃都未必有这个资格让纪元大师出来相见,除非是楚王亲临或许还能够见到。
因为已经太迟了,傅晏明已经死了,她们再怎么做也无济于事。一夜之间,傅氏和虞氏的股票大跌,许多股东和合作商纷纷撤退。毕竟她们能为了一个养子,背叛自己的亲弟弟、背叛自己的未婚夫,还对自己的亲弟弟或者未婚夫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那说明总有一天她们也会对股东和合作商做出这种恶毒的事。但是傅向晚和虞薇歌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对弟弟和对未婚夫的深深愧疚,让她们疯狂地想要找个替身来弥补,好减少自己的痛楚。
闻到皮肤灼烧的味道,她眼里没有半点心疼,尽是嫌弃。而一边的虞薇歌却只觉得惩罚轻了。叶简星这才恍然大悟,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把傅向晚和虞薇歌从傅晏明的手里抢过来过。这一切都是他演戏时所产生的幻觉,或者是说这一切都是他骗来的。如今真相被揭开,他骗来的东西自然也该回到原来的位置。他从始至终没有走进过傅向晚和虞薇歌的心里面,甚至从没有和她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她们其实是可怜自己才会为自己那样做,她们从来都不会把爱和真心给自己。
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悔恨。但是已经太迟了,她的弟弟,她最爱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傅家别墅里的压抑气息并没有因为雨停而缓解半分。每个佣人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傅向晚生气。叶简星站在傅晏明的卧室前,咬唇看着面前的管家。“姐姐还是不肯见人吗?”管家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自从真的接受傅晏明的死后,傅向晚就把自己关在了傅晏明的房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也不肯见任何人,包括她曾经很疼爱的叶简星。
三枚戒指紧紧挨在一起,中间那枚略小的戒指代表着傅晏明,而它周围的两条戒指则代表着傅向晚和虞薇歌,代表着她们会永远永远地守护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这些年傅晏明一直贴身佩戴着这条项链,哪怕是她们为了叶简星伤害他时,他也一直没有摘下过。如今项链被找到了,但人不见了……那个被她们忽视,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终于再次浮现出来——傅晏明真的死了,尸骨无存……一股巨大的悲伤在两人、在所有人之间蔓延……
而就在这时,她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虞小姐,您赶紧来傅家一趟,叶少爷出事了!”在叶简星被网友爆出真面目的第五天,虞薇歌和傅向晚终于回到了傅家。看着一蹶不振的叶简星,两人满是心疼。“抱歉,简星,都怪姐姐,这几天忽略你了。你放心,网上的事情姐姐已经让人压下去了,至于那些造谣你的,姐姐也联系了律师,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傅向晚一边抱着叶简星,一边耐心地安抚着他。好半天,叶简星才情绪稳定下来,看着她哽咽道:“可是、可是……”
视频漆黑一片,但依旧能清晰地听见里面有男人传来恶毒的声音。“我先给你三百万,你找一群混混把他打得半身不遂,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百万。”很快又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可他没有做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要毁了他?”那个恶毒的声音冷笑了一声:“他挡了我的登顶之路,我自然要弄死他!”视频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末尾一晃而过的镜头里露出了那男人的脸——正是新登顶的文艺男神——叶简星!
黎君拉上窗帘,彻底隔绝了窗外那道固执的身影。他想站,就让他站到死。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偶尔有风卷着雪粒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凌晨三点,她起来上厕所——霍司寒还站在那里,肩头、发梢全覆了一层厚厚的雪,像个被遗弃的雪人。黎君拉紧窗帘。第二天清晨,黎君推开门,差点踩到一团黑影。霍司寒蜷缩在她公寓门口,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被雪浸透的西装,嘴唇冻得发青。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黎君垂下眼,根本不想看他。“没关系,分居两年,我早就申请自动离婚。”“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想起那段日子。”霍司寒一脸悲伤,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十分凄惨。片刻后,他压着悲伤,说出心底的想法。“我做错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白莉莉。”“一开始,我只是把她当做普通秘书一样对待。”“可有一天,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我喝醉了,她送我回房间,稀里糊涂之下,我们发生了关系。”
“君君。”李承宴自然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我在旁边咖啡馆等你。”霍司寒一听,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最后还是忍下来。他可怜兮兮地道:“君君,我找了你好久。”黎君平静地注视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早在三年前,我们就离婚了。”霍司寒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悲伤难过,嘶哑着声音开口:“君君,我不会离婚,这辈子都不会。”
这个在实验室里叱咤风云的学长,此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局促不安。“你是在...”黎君不确定地问,“约我吗?”车内突然安静得可怕,连雨滴落在车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李承宴转过头来直视她,眼中的紧张逐渐被坚定取代。“是的。”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想正式邀请你,不是作为学妹,而是作为我想深入了解的黎君。”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黎君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她忽视的瞬间——他总是恰好出现在她需要的时刻,桌上莫名多出的热咖啡,借阅卡上永远排在她后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