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缜庭被她看的一怔,良久才开口:“那日长姐生辰宴上,我并非故意败坏你名声。”“明月,我实在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就当我可怜我,告诉我,原谅我好不好?”沈明月心中冷笑。裴缜庭说自己不知道错在哪里,却能理直气壮的要自己原谅他。沈明月轻声道:“裴缜庭,莫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裴缜庭跪着上前,握住沈明月椅子扶手,眼眸颤动,句句真心。“明月,你若是为洛薰儿之事与我置气,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便是。
裴缜庭一怔,随即不悦蹙眉,轻声说:“公主,不要总说这种气话。”沈明月不想再纠缠下去,随意将一根簪子赏给了洛薰儿。“早就听闻花魁一舞动京城,今日生辰宴,应当精彩。”说罢,沈明月不顾二人怔愣的反应,径直离开了御花园。裴缜庭看着那只素银簪,只觉眼熟,却无暇顾及,将洛薰儿扶起后,便追沈明月而去。生辰宴开始,皇朝百官齐座宴席,一切都尤为熟悉。洛薰儿蒙面为贵妃献上一舞,尽显风采,宣明帝也是直赏黄金百两。
前世这场生辰宴上,她与裴缜庭的情事被迫公之于众。裴缜庭在为贵妃敬酒时,将一只荷包意外露出,并声称是沈明月亲手相赠,然后在百官庆贺下,许下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再然后,便是父皇赐婚,公主下嫁,国破家亡……沈明月攥紧了手,看着裴缜庭那张疏朗俊逸的脸,应了声:“自然要去。”今生,无论如何,她要将所有会跟裴缜庭在一起的可能,彻底掐断。裴缜庭眼睛一亮,匆匆告辞离开。
两辈子的爱恨纠缠,沈明月想起只觉得犹如利刃插入胸膛。她垂眸看着茶杯里的水,轻声道:“裴缜庭,本宫无权指使大理寺。”裴缜庭冷笑出声:“你当然是没有,但陆商彻未必没有。”“服侍薰儿的丫鬟都告诉我了,是陆商彻亲自抓的人。”“他现在为了攀上驸马的位置,什么做不出来!”沈明月转动茶杯的手一停。“裴缜庭,既然是陆丞相做的事,那你去找他便是。”裴缜庭咬牙,半晌才沉声道:“沈明月,你帮我这一次。”
但今日她一听自己跟别人拈风吃醋不就坐不住了,甚至让贴身丫鬟带侍卫来给他撑场面。罢了,到时候将人娶回家再让母亲好好教她什么叫以夫为天!只是下一刻,裴缜庭就听见小玉指着他的小厮开口:“公主有令,此人妄议皇室,掌嘴三十!”裴缜庭倏然变了脸色,他快步走到马车前,扬声道:“明月,你又想干什么!”沈明月听着这指责的语气,只觉得心湖泛起波澜,漾开丝丝痛意。这时,洛薰儿上前开口:“民女拜见公主,今日之事,是我惹的祸,还望公主莫要吃醋,裴公子对您一片真心啊。”
他打开布袋,里面装有一个粉色香囊,香囊上还绣着几朵牡丹花。这个香囊是宋钰玥亲手秀给他的。宋钰玥并不擅长刺绣,不过她见周围女子都乐于绣一个香囊赠给意中人。便兴冲冲的买了刺绣工具,每夜认真钻研,竟也会了。半个月后,宋钰玥兴奋的拿着香囊递与他,眼里的温柔似水。“香囊携相思,愿君常相念。”
激动的心情还没褪去,大将军又道:“但你兄长……失踪了。”宋钰玥整个人如遭重击,脑海一片空白。兄长出任务那天,她都没有好好和他告别。在这世上,她只有兄长了,如果兄长没了,她不敢想象……她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半晌,才颤抖着唇出声:“我兄长……”“你不要着急,是沙尘天,宋刻舟带领的部队与主部队走散,我们已经在全力寻找他。不过,此时还有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你哥失踪,平定北疆军力锐减,北疆叛军愈发猖獗,我们筹备再增两千军力前去支援,但现在需要一个将领带队前往。”
祁萧快速的喊道:“大家快撤离!”宋钰玥心一紧,想带着绝影走,没曾想被一群战士推走。“绝影!”宋钰玥挣扎的回头,大声唤着绝影。绝影没有理会她,毅然的跑向梁广王,咬住他手里的火雷。刹那间,一声巨响,土石翻滚,强烈的冲击使得城墙都在震颤。
父亲绝不会背叛!御史见她一脸质疑对她说:“证据摆在这,三名被抓捕的敌军俘虏在阮参军的审讯中全招了。”阮凝意?她什么时候成了军中参谋?宋钰玥皱眉,沉声问道:“我能见一见那几名俘虏吗?”御史点头,结果三人口供出奇一致。正中她心中的猜想。事情过去十多年,怎么会一字不差的记得如此清楚。宋钰玥去找了阮凝意。军帐中,宋钰玥开门见山:“我今日来,是有些疑虑,那几名敌军俘虏指认我父宋元将军叛变一案,供词高度一致,我怀疑有人提前与他们统一过口径。”
盯着图案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思绪。难道是她想多了?回到家,宋钰玥跪在父母的排位前上香。“爹、娘,哥哥出征了,请你们在天之灵保佑他平安归来。”宋钰玥陪着父母说了很多的话。忽然,她那发黄的兵书,多年前的记忆再次涌来。父亲出征前一晚,她舍不得他走,粘着他不准走:“爹爹,阿玥舍不得你。”宋父摸着她的头,疼爱的笑着:“阿玥,爹爹是去守卫国家,保护黎明百姓,你不要伤心,在家好好陪着娘亲与兄长,等爹爹凯旋归来。”
宋钰玥不相信从小这样教育自己的父亲会弃百姓,叛国家。宋母也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临阵脱逃,将宋钰玥两兄妹交给祁母后,带着盘缠前往北齐寻找宋父,却再也没回来。宋钰玥和哥哥多年努力,最终都进入军营。宋钰玥也勤加练剑,希望有朝一日,能上阵杀敌。但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没有机会上战场,没有机会为父亲洗清冤屈,就像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阻止着她。从小到大,宋钰玥最害怕就是有人骂她说:“叛国之女,大虞的叛国贼。”
|陆怀瑾带着人,从一旁的山坳里出来。有方梨的里应外合,陆怀瑾很容易就迷倒了众人。看见陆怀瑾出现,傅寒洲怒不可遏,他怒道:“陆怀瑾,你怎么敢来?”陆怀瑾轻笑一声,道:“傅总还是担心自己吧。”傅寒洲已经是将死之人,陆怀瑾也不屑再多对付他。他的仇,也总算报了。方梨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傅寒洲,抬脚朝陆怀瑾走去。迷香让傅寒洲昏沉欲睡,他咬牙掏出随身的匕首,狠狠划过手臂。剧痛之下,头脑瞬间清醒。可情绪剧烈波动
|方梨怔怔的呆坐着,脑中各种思绪翻搅着,让她没办法安神下来。她蹙眉,淡淡道:“与我何干。”最终,她还是冷着脸,说出了这句话。傅寒洲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伤害,永远不可能抹平。她没办法如此轻易的原谅傅寒洲。“啪——”的一声,佛珠坠地。方梨抬眸的瞬间,就看见站在门边,被人搀扶着的傅寒洲。傅寒洲全听见了。他快死了,方梨与他何干。甚至拒绝再来看自己一眼。不管旁人说的再多,远不如自己亲耳听见的伤人心。傅寒洲脸色瞬间
|傅寒洲一怔,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身体确实越来越不济。陈院见他一脸凝重,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这次出去,寻到了个中医药丸。”“这颗救命的药丸,是去世已久的中医界泰斗许医生临终前赠予他的朋友的。”“恰巧我之前救过他的命,他就给我了。”“吃了这个药丸,什么病都能根治,很快你就会痊愈的。”陈院说的信心满满,许老那可是当年的神话级别人物。傅寒洲心知不会有假。只是,这种神药,想必极其稀有。他不由开口:“此药
|那人在她耳边,略带着一丝哭腔呢喃:“对不起……”方梨一怔,不用回头,就知道此刻在她身后的是傅寒洲。那个高高在上淡漠至极的佛子,也会喝酒?也会同人道歉?还不等方梨多想,下一刻,她就被一双手捧着转过了脸。一阵酒味钻进口腔,傅寒洲吻上了她的唇……唇瓣与唇瓣之间的碰撞,让方梨心尖发颤。她下意识的抗拒,醉酒中的傅寒洲很容易被推开。方梨借着窗外的月色,怒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冷冷的开口:“别碰我!”傅寒洲醉眼朦胧
|他对自己了如指掌。这个认知,让方梨浑身发冷。她怔怔的由着傅寒洲给她挑了谢多的珠宝珍玩。方梨坐在房内,望着那些品牌的员工欢天喜地的退下去。满屋别人求不来的华贵珍奇,方梨眼底却不见半分欣喜。她眼底一片黯淡,木然的坐着。傅寒洲回眸,就看见方梨这幅了无生趣的样子,心底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方梨,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多想回到八年前,那个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我。可此时,方梨就在他眼前,却感觉那么遥远。他的眼底倏
|方梨真的没想到,傅寒洲居然让人把她找了回来。方梨不知他是何意,在一阵欣喜过后,心底又涌上担忧。这别墅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一人困在这里已经够了,怎么还能把孙姨给扯进来了?方梨不由幽幽瞥了两眼傅寒洲。多年未见,孙姨比记忆中的时候更老了些,正两眼含泪的望着她。方梨赶紧上前拉住她。傅寒洲知她们谢久不见,定有很多体己话要叙,就挥手带着房内其它佣人出去。此时,房内就剩下方梨二人。孙姨哽咽道:“大小姐,您这些年
和真心喜欢的人拍照,当然不错。林沛琛接过照片,一股冷风忽然大口灌入脖子。他裹了裹衣服,这个冬天好像比往年更冷了。天寒夜冷,林沛琛没什么胃口,到家后就打算睡觉。他刚要躺下,陆清婉就被人送了回来,他下意识问:“你不呆在医务室让吕泽帆照顾,回家做什么?”话落,两人都愣住。林沛琛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有些尴尬补充:“吕泽帆是学医的,到底比我更会照顾人。”说着,他就准备开门去叫人,却不想,手腕被女人攥住拉了回来。
陆清婉吃完饭,拿饭盒打了饭就离开。这一走,一下午又不见人。林沛琛厨艺不好,正打算去食堂吃晚餐,谁知刚出门就迎面遇上警卫员:“陆少校被毒蝎蛰了,人都是被抬回来的,你快去医务室看看!”林沛琛心一咯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医务室病房门外。刚要进去,却听见里面传出吕泽帆的声音。“都怪我,要不是为了帮我捉毒蝎子泡酒,你就不会被蝎子蛰了……清婉,你打我骂我吧……”林沛琛僵在原地,抬眼往里看,却见陆清婉一把抱住自责不已的吕泽帆。
“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说完,陆清婉带上桌上收拾出来的小包袱,就转身而去。她明明知道壮壮对夫妻两人的意义,但她却不再多问一句。是不是在吕泽帆面前,所有东西都要腾位置?很快,她的身影就没入黑夜。冷风从大开的门灌入,黄沙和着风雪将林沛琛裹挟。屋子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暖,只有难以言喻的窒息。林沛琛一点都呆不下去,干脆打开衣柜,收拾自己离开的东西。陆清婉给他添的东西,他不打算带走。
刚出门外,隔壁屋内传来吕泽帆的痛呼声。只抬眼一瞥,就看到吕泽帆被陆清婉轻轻安抚着。女人正温柔安慰:“好了好了,只是扭到了脚,你没有被蛇咬中,不会死的。”可吕泽帆还是装得十分可怜:“我好怕,我以为我活不了,清婉姐,我就只问你一句实话,如果没有林沛琛,你会不会嫁给我?”林沛琛就这么抱紧壮壮的躯体静静站在门外。很快,屋内传来陆清婉温柔的开口:“当然会。”意料之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