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童年时期,最爱吃的冰激凌因为贪玩而悄悄融化了。他蠕动嘴唇,伸手想要抱她,“晚藜。”“顾北哥!我流血了!”许清念哭喊着敲响书房门,将沈顾北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他看了眼还在处理事务的周晚藜,有些为难,“我先过去看看,等我回来帮你一起处理。”“去吧。”周晚藜乖巧点头,掩饰住悲伤沉浸在工作中。许清念觉着不断渗血的手指,眼泪挂在下巴上,楚楚可怜,“我想给晚藜姐熬海鲜粥,不小心切到
|直到夜幕降临,露水打湿肩膀,周晚藜才回家。她掏出钥匙开门,还没转动钥匙,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许清念满脸堆笑出现在门内,“晚藜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煲了排骨汤。”视线越过她,厨房里穿着粉色围裙做饭的是沈顾北。周晚藜盯着那个身影看了两分钟才收回目光,眨了眨酸涩眼睛,“你怎么在我家?”“我没地方去,所以顾北哥就带我来这了,你......不会介意吧?”许清念眼里的挑衅和炫耀一闪而过,
|一直到回家,周晚藜脑海中都是曾经的沈顾北。刚下车,沈顾北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接通便是气冲冲的质问,“说好的今天来道歉,这都几点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周晚藜随意编了个借口。“念念都住院了,你连道歉都不肯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懂事!”沈顾北皱眉,他一刻都等不及,驱车赶回家中,想要强硬的带她去道歉。轮椅被推着疯狂转动,管家在后面追,语气焦急,“沈总,小姐昨夜发烧,现在身体还没好,
|022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清朗,“周小姐,这笔交易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早该想清楚了,按我所说的,一个月后来我身边,我会给你安排最隆重的接待礼。”对方压抑在语气中的笑声还是出卖了他现在喜悦的心情。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周晚藜默默定了张机票。清晨,周晚藜摇动轮椅来到梳妆台前,用遮瑕膏掩饰住乌青的黑眼圈,将管家叫到身前,“开车送我去医院吧。”管家一愣,眼中流露出心疼,“小姐
“那多没意思。”姜楚楚突然笑了,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拍了拍她的脸,“我要让你痛不欲生。”随着她拍手的声响,五六个混混踹门而入。姜楚楚猛地撕开自己的衣领,抓乱头发冲出门外:“救命!哥!宴临哥!”邬州白是第一个冲进来的。他手里的汤圆盒子摔在地上,糯米团子滚了一地。紧接着贺宴临也闯了进来,看见这一幕,手里的车钥匙“啪嗒”掉在地上。“哥,宴临哥,姐姐的抑郁症都是装的,她看你们都走了,就叫了一群混混欺负我……”姜楚楚扑进他们怀里,肩膀颤抖得像风中落叶,“她说……说要让我变得和她一样……”
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腿——还好,还在。“再晚半小时,这双腿就保不住了。”护士一边换药一边说,“邬小姐,还好您命大。”邬羽西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命大?她宁愿自己死在那场地震里。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邬州白和贺宴临风尘仆仆地冲进来,脸上写满“担忧”。“羽西!”邬州白一把抓住她的手,“当时太混乱了,我们没看见你……”贺宴临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抚摸她打着石膏的腿:“羽西,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邬羽西机械地把它放回原位。当贺宴临回来时,见她还没换好,有些诧异,刚要开口,她便轻声说:“我的腿太丑了,不想换。”“别这么说。”贺宴临心疼地捧起她的脸,“你永远是我的小公主。”说完,他便让佣人给她换好礼服和珠宝,推着她上了车。宴会厅金碧辉煌,却没有人看轮椅上的寿星一眼。邬州白全程陪着姜楚楚切蛋糕,贺宴临忙着为她整理裙摆。邬羽西像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的生日宴变成另一个女孩的秀场。
“动手。”邬州白冰冷地下令。第一棍落下时,邬羽西听见自己腿骨发出沉闷的响声。第二棍、第三棍……她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翻来覆去地击打。“呃……”一声痛呼终究没忍住,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棍棒声戛然而止。“谁?!”邬州白的声音陡然拔高。下一秒,邬羽西感觉到有人颤抖着抓住麻袋边缘,将它缓缓掀开……
巨大的羞耻笼罩全身,她呼吸发紧,痛苦地喘不上气。“呕,太恶心了,居然还挂着尿袋!”“妈呀,快点拍下发到网上去,让广大网友看看,大家心中的舞蹈女神私下有多肮脏!”一刹那的寂静后,嫌弃声和鄙夷声此起彼伏,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邬羽西什么也听不到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咸咸的泪水沾在那些伤口上后泛起如蚂蚁一般撕咬的疼痛。“滚开!都滚开!”
邬羽西听它响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接通:“喂?”“邬小姐。”电话那头是个温和的男声,“我们是Nova医药研究所。”“……什么事?”“我们听说您遭遇的种种意外,”对方轻声说,“或许,您愿意成为我们的试药员吗?”邬羽西笑了,笑着笑着,笑出泪来:“我现在还不够惨吗?”“不,我们的新药,能让您重获新生。”“……什么?”“断骨重塑,听力恢复,甚至……”他顿了顿,“让您重新站在舞台上。”
李公公紧张得头垂得更低了。即便今日要死,他的死也是值得的,不过是为依霜觉得不值罢了。轩辕翊将那份无数宫人的供词和证据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心里的怒火越燃越烈。“陆青仪!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欺负依霜的?”他紧紧地攥着供词,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咬牙切齿道。是,他知道陆青仪被扇巴掌一事和玉佩一事有内情,可他却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陆依霜受了这么多伤!
他下意识伸出手,却只碰到一碗有些凉了的补汤。或许,陆依霜在他心里的地位,远比他想象的重要。他想。最后,轩辕翊还是将补汤全部喝完了。夜深人静时,身旁空荡荡的,一片凉意,仿佛怎么也暖不热。就像是陆依霜从未存在过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陆依霜的脸。她在他面前好像永远都不高兴,永远都是不情愿。她会对任何一个宫女太监笑,可唯独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笑容。
“来人,给朕将四王妃带下去,无召不许她随意入宫!”话音刚落,几个太监就连忙将陆青仪送出去。整个殿内再次回归安静。轩辕翊捏了捏眉心,看着冰棺里的尸骨,缓缓开口:“不是要心头血吗?开始吧,康海应该也快将和陆依霜有关的物品带过来了。”道士点了点头,将一把点缀着无数宝石的精美匕首放在他面前。“陛下,心头血还得你自己来。”轩辕翊接过匕首后,叫来太医确认无误后,锋利的匕首尖端抵在心口处。
道士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轩辕翊,拱手作揖。“回陛下,若想找回依霜姑娘的魂并不算难,只要您之后七日每日滴一滴心头血在这引魂灯中,再加以她生前所用之物辅佐,七日后便能将她的魂魄带回来。”“只不过,真正难的是将依霜姑娘的魂魄留下来,需要无数奇珍异宝,还需要您每日给她一滴心头血,这对您的身体损伤极大,陛下,您确定还要逆天而为吗?”轩辕翊沉默片刻,正当他要给出回答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呵,自寻死路?”他满眼悲伤地自嘲一笑,“是朕对她还不够好吗?她就这么想离开朕!”“除了自由,朕什么时候亏待过她?她为了离开朕,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他的心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在搅弄着一样,生疼得厉害。一滴晶莹的血泪顺着眼角滚落,滴在冰棺上,鲜红得刺目。康海连忙垂下了头,深深叹息一声。“陛下,饶奴才多嘴。”“依霜向来性子倔,当年那事本就不怪她,她也是被陆丞相连累了。入宫本就不是她情愿的,这五年来,她受了那么多罚、吃了那么多苦,谁人不知她日日盼着到了年岁出宫,可陛下您不愿放她走,强行将她留下。”
心中的刺痛和悲伤,远比陆青仪嫁给他人时,来得更加猛烈。明明从前他只当她是一个发泄怒火的玩意儿,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呢?轩辕翊不知道。可他却无比希望,此刻她能活过来站在他面前,无论怎样都比这幅了无生机的样子好。但,这不可能了。他绝望至极,无声地悲伤着。
老师的眉头皱起来,扫过阮漂月和无数张嚣张女生的脸。最终,他的视线,落在阮漂月的同桌身上。“仝丞,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阮漂月抬头,与他对上视线,突然紧张起来——按理来说,老师应该会站在她这边的,毕竟她都这么绿茶了。谁知道这老师还挺聪明的。万一这位帅同桌说了实话,那今天他们谁都讨不了好了。阮漂月深吸了一口气,思绪翻涌着要如何破局,却突然听到仝丞嗓音淡淡的响起来:
“乖宝?你怎么了?吓坏了?”阮漂月回过头,对上对方关怀至极眼神,硬生生咽下一口唾沫:“我......”“我失忆了。”最后她说。阮漂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从自称“妈妈”的那个女人嘴里,了解到了自己还魂的这个身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现在叫苏因殷,是苏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在混娱乐圈,一个则在继承家业。她则还在读高三——一个已经满了20岁,却留了三次级的高三生。
“你都等了我这么久了,一定不差这几天,对不对?”“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回你......”元鹤回一字一顿,双眼满是笃信,“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冰棺很快被送了过来。工作人员大夏天却戴着一个鸭舌帽,徒手将冰棺放入佛堂之中,他突然立于佛像前,不动了。管家连忙开口道:“钱我待会儿结算给你,先出去......”可那人仍然站在那里。元鹤回的眉梢缓慢地皱起来。
“阮弱水,是你!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妹妹,是你——”“元鹤回,你搞错了吧?”阮弱水酣畅淋漓地笑出声来,却将元鹤回的心肺都往尖锐的冰刀里狠狠锥去,“害死阮漂月的人,难道只我一个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选中了阮漂月!”“你是主动求娶她,是你主动进入我和佛珠签订的契约之中,是你说,想要救活我,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闪电再次照亮阮弱水那张疯狂通红的脸。
“怎么不至于?”他步步逼近两人,昏黄烛火摇晃着他脸上的暗影。阮弱水是在这个时候骤然立起,她像是疯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大笑:“可笑!元鹤回,你真的好可笑!”“是,我承认,这个所谓的起死回生,其实就是一命换一命,我若活了,她阮漂月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