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就让苏雪柔全身的血液都冷了。是她和男人开房的背影……日期正是汪擎松喝醉的那天。“那天你确实留在了酒店照顾我,只是后半夜却进了隔壁房间,找了个高价男人,试图怀上他的孩子,冒充我的。”“事与愿违,你并没怀上。也许是汪景景找上的你,又或者是你找上的她。”汪擎松的语气依旧平稳,眼神冷漠的像是看空气,“你做她的爪牙,伤害团团,听命她的一切吩咐。”
她脸上的伤已经被医生处理过了。虽然她不需要,可在正常人的认知里,她是需要的。照例又演了一会儿,汪景景有点困了。汪露露贴心的帮她掖好被子,关上门离开。刚出门就又被张妈叫去了闫云枝的房间。“见过汪团团的真面目了吧?”闫云枝靠在床上,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克制着阴狠,尽量表现的无辜一点,“妈没冤枉她吧。”汪露露是她的老来得女。从小就是家里最宠爱的孩子。
汪团团别开脸,声音发闷却咬字清晰,“小姑姑,你别想了,我没有做错,不会道歉。错了道歉也不用你来命令。”“哎呀你这个熊孩子,你在怼姑姑我吗?”汪露露双臂环胸,凶巴巴的盯着她,她妈还真没说错这孩子。没教养,不懂事,嘴巴更是厉害的呦。她眼下更冷,道,“景景脸上的伤确实是你打的,打了人就要道歉,就算是三岁的孩子也要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你不道歉,那小姑姑就打你一顿,也不道歉,让你体会下这是什么感觉。”
狼凰凰抱好,“记住了大哥,轻易别穿,免得太招摇惊动了其他的东西。”黄良点点头,“嗯,是了。”“大哥,我那个一百遍清静经的惩罚,能不能减个大半……”话未说完,千里镜被黄良单方面挂断,一片漆黑后,半空中漂浮着一枚带把的小圆镜子。狼凰凰无奈哀嚎,收好千里镜后没立刻离开结界。一百遍,抄到猴年也抄不完啊,它想静静……骤然间,外面传来一道凄厉的小孩惨叫。
她一回来,李良娣的见面礼也到了,也是一套头面,这才第一天,两位良娣已经有隐隐别苗头的趋势了。一样的时间进宫,一样的位份,怕是之前就有过别的矛盾,不然,怎么第一天就这么直接。齐姣也不耽误,回礼已经送去李良娣那边了。“主子,这居然是上好的织锦缎,这颜色也好看,做成衣主子你穿肯定好看。”李良娣的贴身宫女金锁说道。李良娣又不是不识货,但看着那水红色的织锦缎,就嗤笑了一声,“那齐氏宫女出身,哪有什么好东西,这怕也是太子爷赏的。”
两位良娣是一起进毓庆宫的,江良娣在西配殿,搬动东西,还是有些吵闹的,清风斋安静太久了。齐姣位份在人家之下,却是住在一处的,自然是过去打个招呼的。齐姣本来打算等江良娣把西偏殿布置好了之后再过去的,没等到她过去,江良娣就自己派人来请了。“见过奉仪,奴婢是石榴,江良娣来请奉仪聚聚,说是以后同在一殿,要彼此多关照关照。”来的应该是江良娣的贴身丫鬟,穿的衣服就不像宫里的,像大户人家婢女的装扮。
仗着王奉仪肚子里那块不成型的肉,他们胆子还是挺大的。张侍妾最近用银子都不是很好使。王奉仪最近伺候的人多了。也就鱼龙混杂了。她又没有那个精力去管,或者说也没有能力去管。这兰芷轩的人是越发多了,但也是漏洞百出的。翠鸟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焦头烂额的模样,她本来就要劝王奉仪要安安生生地养胎。以前的王侍妾虽然性子不好,但至少听人说话。现在可能是肚子大了,心也大了,更喜欢听那些新来的说话,连翠鸟的话都没那么好使了。
以后有了孩子可不能这样,太子以后会有很多孩子,但一个人的关注力是有限的,孩子之间的资源博弈也是残酷的。兰芷轩那边,刚才欢喜至极的高热气氛已经有些冷却了。王奉仪也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翠鸟,太子爷刚才是不是有点生气了?”“主子在想什么呢,太子爷自然是高兴的,这不,一来就晋了主子的位份,你现在可是奉仪了。”“对对对,太子爷肯定是高兴的,我现在也是奉仪了,”王奉仪喃喃自语。
徐嬷嬷过来的时候,还带了太医过来,齐姣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徐嬷嬷旁边的另一个嬷嬷。是坤宁宫的人,徐嬷嬷的动作倒是快,这么快就和皇后那边通气了。开始诊脉的时候,气氛似乎都凝固了好几秒。王侍妾也难掩紧张,这要是没有怀孕,可就闹了一个大乌龙了。“恭喜奉仪,恭喜主子,你已经有身孕一个多月了。”虽然知道她是在场位份最高的,太医贺喜自然也不能不经过她,但这种感觉还是挺微妙的,整的就像是她和王侍妾的孩子一样。
她现在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虽然不说能徒手打死一头牛,但身体绝对是倍儿棒的。系统的补药也是周期性的,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停了。有个好身体才能打胜仗。在新人来之前,清风斋自然也要整顿一下,但靠这几个人,说是要扎成如铁桶一般是很难的。齐姣还重新整理了一下库房,争取做到一进一出都有记录,刚到清风斋的时候,她就着手做这事了,但当时鹦鹉和小顺子都不识字,只能是她自己上了。
两人不生妹妹就是因为池砚,担心孩子多了,他不受宠。毕竟是两人第一个孩子,自然要心疼很多,无关男女,只是因为第一个孩子。姜丽拍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做梦了,“孩子回来了,睡觉吧。”“阿姨,你榨两杯果汁送上去,少加冰。”二楼,卧室今天穿了校服,夏天的校服是比较紧身的衬衣,宋辞晚第一时间拿着宽松的短袖去了一趟厕所。池砚也回卧室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过来时,宋辞晚还没有出来。
就这会,一大波人隔开他和宋辞晚。周洲吃痛的松开,无语道:“你的记性比狗还好,还用复习?”“你是不是想和妹妹一起?你不说我也知道。”“去吧,你肯定是想死妹妹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凭着充沛的精神劲头在一群学生中脱颖而出。用陶袁明的话来说:这身劲头用在学习上,大学的校长肯定跪着求他去读书。宋辞晚以为池砚一直跟在后面,到了校门口,她扭头时,后面没瞧见人,倒是看见吕妍。
话音刚落,低头写作业的女生毫无预兆的站起身,池砚吓了一跳,瞬间低垂着头,装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模样。宋辞晚从书包里拿出卷子,又回到位置上,男生往这边看了一眼,片刻后,他又重新张扬的靠着椅子。他吊儿郎当道:“宋辞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对了。”……清晨,宋辞晚站在阳台上,一眼就看见正对她这个方向的雪人,头上戴着一顶红帽子,脖间挂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池则伸手搭在池砚的肩膀上,盯着他的蛋糕,又道:“自从有你后,什么都得排在你后面。”“池砚,以后不要学你爸,从他谈恋爱开始,他就喜欢吃醋。”吕晓峰半开玩笑道。池则一副他不懂的模样,“你不懂。”“吃蛋糕。”姜丽示意他闭嘴。过了一会,吕家人走了,池则看向池砚,欲言又止道:“你知道吕妍对你有心思吗?”两家是世交,这些事情他还是得提醒几分。吕家来这一趟,提出娃娃亲的事,肯定是问过吕妍了。
福宝没说话,但某个地方传来嗤笑一声,她猛的望过去,池砚靠在门边,歪头盯着她。明显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她:“……”池砚迈着脚步走过来,拉过垫子,直接坐下,随后将福宝拎起来,放在怀里。他修长的手指顺猫毛,一下又一下,慵懒道:“福宝,不是所有公猫像我一样帅。”“我们不去外地,我们招上门女婿。”“是吧?宋辞晚。”
“懒得走,你回家里让阿姨煮点粥。”池砚盯了一眼输水袋,随即摸出手机,给周洲发消息:上课录视频。其他人可能不行,但周洲玩手机,任课老师已经懒得管他了,只要他不打扰上课就行。一两个小时,宋辞晚的温度勉强降到正常人的温度,只是精神依旧不太好。她偶尔瞥向旁边,男生一直望着输水袋的方向,直到快完了,他站起身按铃。一改之前的散漫。护士没有立马过来,他立马大步跑出去,很快带着护士进来。
哎,顶着文信侯府世子夫人的称号,就是麻烦。慕容月落索性喝了点桑落酒,听金枕讲一些从外头带回来的八卦。这个金枕,慕容月落简直太喜欢了。不仅算盘打得麻溜,还会努力哄她开心。若不是有心磨一磨金枕的性子,慕容月落恨不得立刻将金枕带在身边了。“殿下,东方世子折返了。”绿云轻声道。慕容月落听后,撇了撇嘴。她还以为,折返的是顾星沉。顾星沉这厮,不会当真是嫌弃她像条死鱼,从此没了兴趣吧。呵呵,他顾星沉能够躲到哪里去,又能够躲到何时。她慕容月落感兴致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前世,她是克制,今生,她只会不客气。
“帝姬殿下,这是我家闺女杜思南。”平津侯夫人推搡一把少妇,赔笑道。杜思南?慕容月落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了。前世,杜思南饱读诗书,考取功名,居然高中了榜眼。其实,以她的才学,应该是状元的,奈何周佑帝不允许女人压过男人一头,便将杜思南排在第二名。可惜,杜思南进了礼部,郁郁不得志,最后辞官,去了白鹿书院,专门招收娘子读书,算是小有名气吧。“杜娘子,有空可以常来紫台宫坐一坐,本宫这里藏书多。”慕容月落笑道。
今生,倒是有点殷勤了,竟然主动替文信侯府,安抚她慕容月落。哦,不对,是做给周佑帝看的,她慕容月落再不济,也是个柔嘉帝姬,大周王朝唯一的柔嘉帝姬。“金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跟着账房先生,学习算盘和看账。若是做到了,就去本宫跟前伺候。”慕容月落托着下巴,眼角带笑。“殿下,您真是国色天香,是奴婢见过的最好看的娘子。”金枕就是这般不懂规矩,直勾勾地盯着慕容月落,笑得春光灿烂。
于是,画屏将画卷收拢起来,出门去寻找金枕了。只是挑选到一半,焦氏大摇大摆地过来了。“画屏,门房是怎么做事的,有贵客到,都不提前禀报。”慕容月落不咸不淡地道。“殿下,奴婢这就去换了门房。”画屏表现得恼怒。画屏是有默契的,人前一口一声奴婢,提醒众人,慕容月落是金尊玉贵的柔嘉帝姬。人后才亲近地自称我,当慕容月落是好姐姐。“柔嘉帝姬,我不喜欢来紫台宫,长话短说。你还没和世显圆房,当然世显以后愿不愿意同你圆房也未可知。那么,你就无权干涉文信侯府的家务事。”焦氏板着脸,冷声道。
“柔嘉,我有心底话,你听了会不高兴。可是,不说的话,对你不公平。”东方世显压低了嗓音,带出几分多愁善感。前世,她就是被东方世显这副多愁善感的模样所吸引,以为她可以抚平他的愁眉不展,孰不知,他是为赋新诗强说愁。“那就不说了。东方世子,不如将文信侯府的丫鬟都召集到紫台宫,本宫想亲自挑选。”慕容月落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柔嘉,您不愿意同我做夫妻吗?”东方世显忽然拔高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