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他低声呢喃,“终于为你报了仇。”他拨通助理电话:“安排私人飞机,立刻去南城。”助理支支吾吾:“闻少,恐怕来不及了……”“什么意思?”“今天……是阮大小姐和谢少爷的大婚之日。”闻砚辞猛地踩下刹车:“大婚?怎么大婚?谢昀川不是植物人吗?”“这就是我要汇报给您的……”助理声音发颤,“谢少爷在阮小姐到南城的第一天,就……就突然醒了!”
阮见微脸上的震惊逐渐转为狂喜。原来如此!原来一直陪在身边守着她的闻砚辞就是闻家太子爷!难怪他会在拍卖会上为她点天灯,难怪他会送出那些天价礼物!她激动得浑身发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闻家少奶奶的风光未来。阮父更是喜出望外,连忙拉着女儿上前:“闻少,您居然就是……您体验生活来我们阮家做保镖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一下,都怪我,近些年怠慢了您,您可千万要莫怪罪啊。”闻砚辞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抬手示意乐队停下。
十五岁,阮雾梨考上重点高中,阮父以“女孩子读太多书没用”为由拒绝支付学费,是外公偷偷给的钱;十八岁,阮父将本该属于阮雾梨的留学名额强行给了阮见微…….最后一页,是阮雾梨20岁那年的诊断报告——【中度抑郁,伴有自残倾向】。闻砚辞猛地合上文件,胸口疼得几乎窒息。他忽然想起阮家生日宴那天,阮雾梨歇斯底里的样子。当时他只当她无理取闹,甚至因为阮见微挨了一鞭子,就让人报复了她九十九鞭……
闺蜜又问:“那你干嘛不直接拒绝?吊着人家多缺德。”“你懂什么?”阮见微的声音带着得意,“他长得帅,又能打,还愿意为我拼命,多一个舔狗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她忽然压低声音,笑得恶毒:“阮雾梨喜欢他,他却喜欢我。光是想想她那副被抢走心爱之物的表情,我就痛快得不得了,就像她以前喜欢穿白裙子,但我说了一句喜欢,爸就把她所有的白裙子都给我了,而我天天穿着在她面前晃悠,就逼得她以后再也不爱白裙子了!”
回忆到这里,闻砚辞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下一秒,他猛地僵住。他在干什么?阮雾梨已经嫁人了,他喜欢的是阮见微,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抓起手机拨通了发小顾西城的电话。“哟,闻少终于想起兄弟了?”电话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听说你为爱挡车,差点英勇就义?”闻砚辞直接切入主题:“帮我准备个告白场景。”“什么?!”顾西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要跟阮见微表白?终于不玩暗恋了?”
“据说祁氏集团总裁包下了整层楼,还把京市那几位已经退休的教授都请了过来,就为了照顾他女朋友呢!”“我看到过好几次,祁总亲自给女朋友端茶送水、买了好多珠宝礼物哄她开心,彻夜不眠守在床边,这也太宠了!”夏语栀默默听着这些八卦,抬手摸了摸心口。那儿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跳的有些缓慢。看来,她心里的伤,也快要痊愈了。出院那天,祁以念本来打算来接她,却被家里的事绊住了脚。夏语栀安抚了她两句,一个人出了院,回了公司。
“没什么,以念听说你出事了,一下飞机就来了医院,我过来叫她回家,顺便看看你。”“好啦,哥,我晚上会回家的,你先走吧,栀栀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许再给她安排任何工作了。”祁以念说完,便将他赶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姐妹俩,祁以念又说起来祁墨寒的好话。“你别看我哥挺凶的,但他对你很好的,护士说你昨天命悬一线,是他全城调血才救下你呢。”
在医院住了几天,祁墨寒没有再来过,只是让助理发了条消息过来,让她安心休养,好了再去上班。夏语栀也没有再委屈自己,把劳累过度的身体彻底养好后才出院。期间,公司小群热闹不断,大家都在讨论着祁墨寒和许青瑶的事,他包下了迪士尼一周,替她庆祝生日,绚烂的烟花烧了三天没停。他带着她出席家宴,将只传给儿媳妇的手镯交到了她手上。他买了一块地准备建成私人滑雪场,名字和许青瑶息息相关……
夏语栀像没听见一样,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雨中艰难前行。祁墨寒蹙眉,声音加重了几分,“上车。”夏语栀顿住脚步,抬起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看向他。“不劳你关心,祁总,我只是一个秘书而已。”她这冷若寒霜的语调,让祁墨寒的心狠狠一颤。他拉开车门冒着雨走到她身边,用力攥紧了她的手。“今晚的事,是我做的不够好。但我已经失去过青瑶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你遭受的屈辱,我都会想办法弥补给你,你不要为了这件事和我置气。”
无尽的屈辱感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哭喊着求救。“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可她的哀嚎换来的,只有更粗暴的对待。几个保镖扯住了她的内衣,眼看就要扒拉下来。祁墨寒不忍直视,正要叫停,几个服务员跑着过来了。“找到了,项链掉在了楼梯上!”一瞬间,整个大厅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手里那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上。祁墨寒紧拧的眉头松了些,挥了挥手,让保镖退下。随后,他拿起那条项链,亲自戴在许青瑶脖间,语气缓和了些。
洗掉咖啡液后,她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让他愣了一瞬。“伤得这么严重?去医院看过没有?”夏语栀没有说话,摇了摇头。他按了按眉心,语气难得温和了些。“青瑶只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是故意要拿你出气,你别放在心上。我罚掉的工资等年底会补进你的年终奖里,等会儿去医院看看,要是严重就请假休息几天,假我批了,不用走程序。”“不用了,我这个月结束后就会……”夏语栀想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离职了,他却没有听完,就递了一张卡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的机械音。他翻遍了江楠言的所有联系方式,发的消息无一例外的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后面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他莫名其妙来了气。江楠言从来不会不接他电话的,从来不会。凌洲白越想越烦躁,直接将电话打给了管家。语气仍旧冷淡,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烦躁。就连凌洲白自己也不清楚,他对江楠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明天重新打印一遍离婚协议书,还有,把家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全给我扔了。”
“江楠言,别以为你嫁给了我哥,我哥就会真的爱你,我摔死你的猫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说不定死的就是人了!要离婚就快点给我离,别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可消息刚发出去,后面却是大大的红色感叹号,叶念声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愤怒很快占据了她的理性。她要让凌洲白再也找不到江楠言。车里,漆黑一片,凌洲白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他不相信,江楠言就这样离开他了。
叶念声已经害死了饭团,现在还要毁了她的玩偶。江楠言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叶念声推开。争执过程中,叶念声的胳膊被锋利的剪刀划出了血。“啊,是血!”叶念声崩溃的大叫着,楼下听到动静的凌洲白匆忙赶来,看着叶念声胳膊上逐渐渗出的血珠,他满眼心疼和无措,抱起叶念声,转头恶狠狠的看向江楠言说道。“江楠言,你是非要毁了声声吗?!”“如果声声有什么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像是失而复得般的恐惧。江楠言不敢继续看下去。她转身回了病房,手机响了响,是谢清河发来的。“言言,哥哥已经帮你把这边的手续办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好,两天后我过去。”还有两天,她的签证就送到了。与此同时,江楠言的离婚代理律师打来了电话,“江小姐,您的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拿。”“好的,我明天过去。”江楠言当天晚上便出了院。她知道,每次只要叶念声一闹,凌洲白必然会陪着她夜不归宿。
“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再给你买一只猫的。”凌洲白冷冷的声音响起,“再买一只?”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带着无尽的嘲讽。“只不过是一个畜生而已,声声都已经被它划伤了,你失去的只是一只猫而已,声声失去的可是弹钢琴的机会。”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她从未想过,凌洲白会如此的冷血。即便是一个物件,陪了他们四年,他也应该会有感情,更何况饭团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我是怎么来的?”“你老公把你送来的啊,他现在在隔壁病房陪护,好像是他妹妹,说是受到了惊吓,状态不太好。”她就知道,二选一的时候,她永远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可惜了,这么漂亮一张脸,要是能早点送来兴许还有可能不留疤。”听到护士的惋惜声,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病房的门被推开,凌洲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泪痕的叶念声。“对不起,是我太冲动划伤了你。”叶念声拧巴的开口,通红的眼底却满是抗拒。
“你们把这些都给扔了,以后也不需要了。”“你在干什么?”看见贺行舟,林雅扑过去,“行舟,你回来了?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就收拾一下家里,这些东西都是言初姐姐的,既然她要跟你离婚,她的东西也应该都搬出去,不对吗?”贺行舟看着地上的垃圾袋,脸色难看:“离婚协议书上写了,这栋别墅,我留给她。”“可我很喜欢这里怎么办?”林雅恳求:“能不能再给言初姐姐买一栋别墅,让她搬过去,我们继续住在这里,好不好?”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将她的尸体拎下了楼,然后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备箱。温言初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或许男人说得对,她是贺行舟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她应该消失。她还站在原地发呆,突然一阵吸力直接将她拉到了地府。坐在阎王殿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周身的冰冷气息,却让她一个鬼魂都觉得冷。阎王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我们的赌约结束了,你输了。”
以为温言初自己爬起来去了医院,贺行舟便没有再搭理她的事情。反正她做错了事情,也该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宴会进展得很顺利,趁着贺行舟在送客的时候,她独自走到了一旁,拨通了一个电话。“怎么样?我要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放心,我们已经把那个小妞带走了,贺行舟绝对找不到她!不会有人阻止你跟贺行舟结婚,放心吧。”“温言初现在怎么样?”林雅压低声音询问:“死了没有?”“是,已经死了,我们把她的尸体带了回来,林小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众人对视了一眼后,连忙奉承。“恭喜恭喜,贺总好福气啊!”“是啊,恭喜何总抱得美人归。”“贺总,贺太太呢?怎么没看见?难道已经搬走了?”有人提起温言初,贺行舟淡淡道:“她有些不舒服,应该在医院。”话音刚落,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经打电话回来了。“总裁,我们来到你说的烂尾楼,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太太的影子啊,您是不是记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