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先结婚,把她带在身边吧,起码能保证她的安全。厉明霄努力压制住那不合理的占有欲,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颜姣姣的安全和名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厉明霄狠下心把颜姣姣叫醒。他今天得早些去县城办手续,还有他们俩的事,也得过一下流程。颜姣姣得早点去找管队长开介绍信,然后他们俩才能一起出发。“我在大队长那边等着你!”安排妥当,厉明霄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颜姣姣拍了拍脸,总算彻底清醒,赶紧起床换衣服收拾东西。
“我每天都在忏悔,每天都写信烧给她,我希望她能来梦里看看我,可我一次都梦不到。”“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我跳过江,他们把我救回来,可当初我妻子坠江,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救她......”谢淮章指节收紧,指甲掐进掌心沁出血色,眼泪不断涌出,诉说着他无尽的痛苦。任谁面对这样的他,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深情的好男人吧。可他撒谎了。人即使在神面前忏悔,也会粉饰自己的罪行。年轻不懂爱又怎样?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
可那两年刻骨铭心的伤害就像烙印一样打在身上,平时可能不觉得疼,可当触碰关键词时,仍会冷不丁的被狠狠刺痛。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的是谢淮章本人。车子里空间虽然很大,但林鹿仍能感受到属于谢淮章的气息。两年前,这样的气息会让她觉得幸福和心安,如今却像咖啡因过敏,让她局促手抖,心慌想吐,只想离他越远越好。谢淮章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他已经太久没见过林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惩罚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梦到过林鹿。
电梯停在-1楼的地下停车场。这里豪车遍布,来往豪车进进出出,根本找不到封小姐的踪影。谢淮章急的在停车场来回穿梭,几次差点被行驶的车蹭到。就在他实在找不到人,想要打电话让人去查时,身后传来按喇叭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挡了道儿,就往旁边挪了几步。那辆车缓缓从他身边驶过,谢淮章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去,透过车窗看到一抹熟悉的侧颜。手机从手里坠落,谢淮章脑子一抽,直直撞上那辆车。
他还会给跨江大桥下的江水里定期放鱼食,希望水里的鱼虾吃饱了,就不要去吃他妻子的遗体。他越是思念亡妻,在这上面投机取巧的人就越多。谢淮章的助理已经记不清,有多少达官贵人到处搜罗和林鹿长相相像的女人,然后制造偶遇想不经意间闯到谢淮章面前。甚至有人专门整容成林鹿的样子。然而谢淮章每次都能一眼认出,然后嫌恶的掐住对方的脖子,警告她们不要顶着和他妻子相似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林鹿没死。两年前跳江,是她送给谢淮章最后的礼物。在知晓谢淮章第31件挑战的内容后,林鹿就联系了赵管家,让他帮忙助她假死。她是跳江了,赵管家和周宴礼则在第一时间用汽艇把她救下,带着她出国。周宴礼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两年了,他没过问一句关于谢淮章的事儿。而林鹿也改了姓名,随母亲的姓氏,接管了母亲名下的公司。母亲告诉她,人总要撞一次南墙,死一次,才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谢淮章:“打死也爱,跪着也爱,怎样都爱!”谢爸爸:“那你就给我滚出谢家!”谢淮章真的滚了,没带走谢家的一针一线。他真的变成一个毫无势力的穷光蛋,回到和林鹿租住的房子,手里握着林鹿留下的手机和婚戒。住在这里让他觉得很踏实,就像林鹿只是出了一趟远门一样。他把婚戒戴在自己尾指上,每天给林鹿的手机发信息。即使他从不会得到回应。他去工地搬砖,用工资在林鹿墓前办了一场小型婚礼。
他重新追求她。逃避世间纷扰,在此刻享受当下。这样想着,池修远在心中对父母一遍遍地说着抱歉,又给颜枫编造了如梦境般的谎言。待池修远把这冗长的故事说完。颜枫才从沉思中回过神,“你是说,之前我是警察,怕你被我牵连,所以拒绝你的追求。”“后来又因为我生病了,怕耽误你,所以也不同意。”“而现在,我出车祸,你又过来表白?”池修远故作委屈地点头,“对,所以姐姐,这一次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一边说,他一边下床起身。顾晔白啧了一声,“在隔壁。”话落,池修远冲了出去。三步并两步,来到颜枫病房门口。可他却犹豫起来。之前那样对她,她会不会讨厌他?这样一想,池修远的手又凉了下来。自责愧疚和懊恼,繁多情绪充斥着内心。越想,他越是害怕。池修远根本无法想象,若是颜枫厌恶他,他该怎么办!内心挣扎着,他几次抓住门把手又放下。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顾晔白。却发现那人站在原地,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你还那么对她,让一个癌症患者冒着大雨走十公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池修远满脸茫然,“我不知道,她......她从未......”忽的,他的眼猛地一缩。想起颜枫那瘦弱苍白的身影。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颜枫身旁,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模样。一个警校优秀毕业生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虚弱呢?这段时间颜枫模糊的身形,此刻一帧帧浮现眼前。他想起那人一推就倒的模样。想起苍白无血色的嘴唇。
“爸,妈,你们要怨就怨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罪该万死,可我真的不能没有她!你们把她还给我好不好?”“妈,那也是你妹妹啊,你不会希望她出事的对不对?你帮我找找她!我真的找不到她了。”声音哽咽又破碎。池修远磕在地上,内心不断祈祷。祈祷她无事,祈祷顾晔白说的是假话,更祈祷,他能找到她。如果,如果颜枫真的出事了。那他也不想活了。池修远嘴中喃喃,“若是没有找到她的话,那儿子就去陪她了,下辈子,下辈子我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但这辈子,就这样吧。”
终于,这一番话让池修远回过神。他松开了所有钳制,缓缓后退,慢吞吞拿出一个手帕,细细擦着碰过庄妍妍的部位。在庄妍妍强撑的笑脸中宣判了对庄家的死刑。“撤走对庄家的所有援助,把她送回庄家,并告诉庄家那个老头,池家撤资,是因为庄妍妍不懂事。”刹那,庄妍妍脸色惨白。她拼命摇头,“池修远,你不能这样,你明知道的。”明知道若是她父亲知道是因为她才让公司出了事情,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三个小时,他不信她能跑出北城!说罢,他跑出保安室,一通通电话被拨了出去。动用所有他能动的力量,近乎来了个全城搜捕。在此期间,池修远拼命给颜枫发消息。“小姨,你什么意思?你在哪儿?”“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一切都是假的,我只在报复你,我和庄妍妍什么都没有,她只是被我雇来气你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孩子是假的,诊断书是也是伪造的,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知道错了!”
他将周稚芸的行李箱拿进了屋里,周母挽着周稚芸的手臂拉她进门。“怎么真的回来了,你和沈墨琛……”周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稚芸就开口打断道:“妈,我出车祸失忆了,关于他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听到周稚芸说自己出车祸了,周母连忙要拉着周稚芸去检查。周稚芸害怕周母发现自己手上的伤,连忙阻止“我没事了,你们真的不用担心。”“之前是我识人不清,爱了自己不该爱的人,还纠缠多年。”
沈语宁分毫不退,哑着喉咙呛了回去。沈墨琛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正要说话,姜以穗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强行咽下怒火,撂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那今天晚上就回去看监控,到时候证据确凿,我看你还能说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摔门而去,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沈语宁一边给周稚芸处理好伤口,一边和她说着对不起。周稚芸轻轻摇了摇头,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宁宁,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做错事的人,从来就不是我们。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
面对她的质问,姜以穗冷笑一声,“阿琛会无条件宠爱我,我骂了又怎样?再说了,你和沈语宁本来就是一对寡廉鲜耻、脸都不要的贱人啊,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这么生气,是被戳中了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吗?”“七年前,你断崖式分手出国,差点害死了沈墨琛,宁宁这个做妹妹的心疼哥哥,却从来没有骂过你一句,如今你想吃回头草嫁给沈墨琛,却背着他这样骂宁宁,你觉得真正恶心下贱的人是谁?”
按照惯例,生日宴在沈家老宅举办。周稚芸来沈家玩过无数次,对这里的一切都烂熟于心,从后门绕了进去。大厅里正好在吹蜡烛,沈语宁被一群人围在中心,满脸幸福。沈父沈母站在她左边噙着笑,沈墨琛带着姜以穗站在右边,看上去其乐融融。像极了一家人。周稚芸远远看着,听到沈家的佣人在窃窃私语。“少爷都和这位姜小姐分手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他们没可能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她,这也太痴情了!”
“沈总,这些年承蒙您的信任,将那么多项目交给了我,我也和各位同事一起努力圆满完成,不负所托。虽然不知道您瞩意的总监是谁,但在正式公布之前,我自愿申请……”“退出总监位置备选”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沈墨琛就打断了她的话。“总监这个位置的人选,设计部现有的这十位设计师,其他几位的作品厚度不如你,可你的资历太浅了。所以我决定空降一位经验、资历都丰富的新总监,来担任这个重要的位置。”
远处传来了车门摔上的声音,周稚芸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听见了这一番争吵,免得徒增尴尬,便连忙转身离开。独自回到家后,她扫视着整个屋子,然后把这些年收藏的所有和沈墨琛有关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而后,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之后周末两天,她一直待在家里,把行李都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周一,周稚芸去公司,把准备好的离职申请交给了人事。听见她要辞职,人事愣住了。“你不是出了车祸,还在休假中吗?我听说设计部总监的位置空了出来,沈总有意提拔你,你怎么突然要提离职啊?”
|看到一张合照时。照片中,是幼时的顾沉舟和许朝暮,坐在两架秋千上。许朝暮开怀大笑,顾沉舟则含笑看向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五年前,顾沉舟随父亲回国探亲。顾父和许父带两人郊游,为他们拍下了唯一合照。时间久远的匆匆一面,许朝暮早已忘怀。而顾沉舟却一直珍藏着两人的合照,摆在随时能看到的位置。少年心事,一目了然。许朝暮不禁潸然。原来他已经悄悄的将她放在心上好多年......被幸福眷顾的感觉十分美好。而许朝
|低声下气如他。许朝暮心中却再无一丝涟漪。“回去吧。”她蹲下身,从陆闻笙的身上翻出自己的护照。他一把将她抱住!突如其来的动作,将许朝暮吓了一跳。“放开!”顾沉舟面色阴沉,却没有动手。怕会伤到许朝暮。“陆闻笙,你绑架囚禁我,现在又限制我的人身再有,看在兄妹一场,我原本不想与你计较......”许朝暮忍无可忍,看向顾沉舟。“沉舟,报警吧。”她的话语中透着坚定。陆闻笙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曾经说要永远跟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