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反驳,但望着程赋不耐的眼神,我的话忽地卡在口中。半响,我缓缓开口:“没关系,不过就是一条项链……”就在刚刚,我忽然明白,眼前的程赋不再是从前的程赋。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程赋,已经随着故事的重新开启,永远消失了。见我低头,程赋才眉宇舒展。示意易楚楚离开后,他才似忽然想起来般道:“对了,忘了说,生日快乐。”我看了看已经过了十二点的指针,惨淡一笑:“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全世界都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新的故事已经开始了。
我们的回忆,我们的感情,甚至于我这个人,都该消失了。
直到凌晨三点多,我才回到家。
程赋还在等我,一见我就忍不住发脾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不答,沉默地想进卧室,却被程赋拦下。
他从身后环抱住我:“生气了?因为我没去学校吗?”
“公司的确有事,我抽不开身,下个星期生日宴给你赔罪好不好?”
程赋解释着,又凑近我耳边低声哄道:“还有你很喜欢的那条蓝宝石项链,生日时送给你好不好?”
我鼻尖蓦然发酸,垂着眸,半晌才点头:“好。”
我已经不在乎什么项链了,但我还想最后和程赋过一次生日。
遇见程赋的那个深秋,我人生中第一次过了生日。
也是第一次知道,生日时的三个愿望,越重要的要越靠后说。
在那之后的十多年,我的生日愿望都与程赋有关。
‘祝他平安,祝他顺遂,祝我们永不分离。’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我的愿望变成了:‘祝他幸福,祝他辉煌,祝我们天各一方。’
……
程赋如他所言,对我这次的生日很上心,为此还特意包下一座庄园来为我办生日宴。
晚上10点,舞会开始。
抒情的前奏响起。
程赋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到舞池的中央,我们在舞池中流转,配合熟练又默契。
可旋即,优美的音乐被一声哭喊戛然而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猛然转头,只见宴会厅角落的一隅,易楚楚正对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生连连道歉。
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端着餐盘,而对方的裙子上满是蛋糕污渍。
这件高定礼服眼见是废了。
那女生自然非常生气,没好气地开口:“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件裙子可是巴黎手作的高定款,你赔得起吗!”
我正要叫安保来处理,就见身旁人影一动。
程赋已经径直走了过去,挡在易楚楚身前。
他冷冷看着那女生,语气寒凉:“裙子的钱我三倍赔给你,现在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那女生面色又红又白。
自知得罪不起程赋,最终只能恨恨离开。
程赋回头,看着易楚楚声音又缓和下来:“今天不是休假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易楚楚有些局促地开口:“奶奶的医药费不够了,我没有钱……”
程赋点了点头:“以后你奶奶的医药费我出,不要委屈自己来干这种辛苦活。”
他语气温和低沉,像是对心爱的女人许下最真诚的诺言。
此时此刻,舞曲也进行到高潮。
在浪漫旋律的衬托下,这一幕格外动容。
而我独自一人被留在在舞池中央,眼前的弹幕更是炸了锅。
【这是书里大糖点啊,霸道总裁英雄救美太甜了!】
【全世界都应该为他们的爱情让路好吗?】
我一条条看着,固执地等着程赋回来我身边,直到看着程赋带着易楚楚一起消失。
自始至终,程赋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两人不见的那刻,音乐落下最后的尾音,宛若一出大戏已经散场。
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我被抛弃了。
……
舞会散场后,我站在城堡阳台,任由晚风吹动发梢。
易楚楚不知怎么找了过来,一见我就鞠躬道歉:“对不起弥姐,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的生日宴的。”
她说得卑微,弹幕也义愤填膺。
【楚楚宝贝不要给她道歉啊,这个恶毒女人会害死你的!】
【肖弥也太不要脸了吧,自己拴不住程赋的心,凭什么欺负楚楚啊?】
看着弹幕,我却笑了。
明明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易楚楚却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明明我还什么都没做,这些观众却也已经将我钉在了过错方。
刚想叫易楚楚离开,我垂眼,却看见她脖子上的蓝宝石吊坠。
那是程赋说要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心一沉,我冷声问:“这项链怎么在你这儿?”
易楚楚瞬间白了脸,惶恐将项链取下:“程总办公室里的,我拿起来看了一下,程总就送给我了,对不起……”
易楚楚说着,小心抬起头,眼底却划过一丝惊喜。
她朝着我身后怯生生喊了一句:“程总。”
我回过头,就见程赋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
他蹙眉看着我:“不过是一条项链,你为难她做什么?”
指责的话拽着心重重一坠,我不可置信看着程赋。
本想反驳,但望着程赋不耐的眼神,我的话忽地卡在口中。
半响,我缓缓开口:“没关系,不过就是一条项链……”
就在刚刚,我忽然明白,眼前的程赋不再是从前的程赋。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程赋,已经随着故事的重新开启,永远消失了。
见我低头,程赋才眉宇舒展。
示意易楚楚离开后,他才似忽然想起来般道:“对了,忘了说,生日快乐。”
我看了看已经过了十二点的指针,惨淡一笑:“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不都一样吗?这还是你的生日宴。”
程赋说的不以为意。
可明明从前不管再忙,他都会卡着点给我庆祝生日。
现在,只不过是不在意了而已。
“是啊。”我扯了扯嘴角,看向程赋的眼睛,语气坚定:“那以后生日宴都不用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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