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办呢?他不止一次去想,为什么叶慕栀不告诉他真相。可细细回想,她似乎不止一次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比如那次,她要借钱。比如在医院碰见,她手里拿着一袋药。又比如,她明显瘦下去的体重,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那么多迹象,他不是没发现,不是没注意,却是根本没有在乎,没有追问。是他亲手,将叶慕栀推远的。谢司礼蜷缩成一团,眼泪流下来,整个人哭到颤抖。可叶慕栀哭的时候,他又在哪儿呢?
然而连着几天,谢司礼都没有叶慕栀和程苏生的消息。
谢司礼已经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他心里记挂着叶慕栀,想着自己做的混账事,他就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顿。
他很痛苦,十周年的纪念日变成了叶慕栀的忌日,到现在他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熬了几天,谢司礼太累了,身心俱疲,不知觉似乎睡了过去。
他并没有睡熟,似乎身体还和外界有联系,头脑里却开始昏昏沉沉地做梦。
梦很真实,他恍惚之间坐在高中时的课堂,叶慕栀就坐在他前面。
他上课的时候喜欢玩她的马尾,每次都把她闹得回头白他一眼,他才高兴地放手不碰。
他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妤妤……”
突然的敲门声和隐隐的泣声吵醒了谢司礼。
他以为还是很平常的一天,是叶慕栀回来了,于是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妤妤!”
门外却是一道瘦削的身形:“柏桉哥……”
柳晓恬刻意放软声音,满满的讨好和哀求。
谢司礼就像迎头被敲了一棍,眼前一黑:“你来干什么?”2
柳晓恬站起来扑过去抱住他,死死地保住:“柏桉哥,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
她以为,赶走了叶慕栀,自己就能做岑夫人。
不想,叶慕栀却死了。
一个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谢司礼心里的愧疚和歉意被激起来,就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谢司礼神色晦暗不清,用力将她推开:“你给我滚!我说过了,我们没有关系!”
柳晓恬哭得更厉害,眼泪几乎连成珠:“谢司礼,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你爱叶慕栀,是我不好,我不该想着代替她。”
谢司礼攥紧了手,看着柳晓恬,就好像看见了自己。
最后他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不想再说更难听的话了。”
柳晓恬没办法,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没希望了。
只好转身离开:“我等你心情好点,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她走了。
她一走,谢司礼就回屋躺在了床上。
那天去医院,他才知道,那天他把叶慕栀推下了楼梯。
才知道,她的吐血是因为病,而他还怀疑她和医生不清不楚,还当着她的面为了柳晓恬而跳楼。
他该怎么办呢?
他不止一次去想,为什么叶慕栀不告诉他真相。
可细细回想,她似乎不止一次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比如那次,她要借钱。
比如在医院碰见,她手里拿着一袋药。
又比如,她明显瘦下去的体重,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
那么多迹象,他不是没发现,不是没注意,却是根本没有在乎,没有追问。
是他亲手,将叶慕栀推远的。
谢司礼蜷缩成一团,眼泪流下来,整个人哭到颤抖。
可叶慕栀哭的时候,他又在哪儿呢?
一周后,谢司礼接到了一个电话。
“叶慕栀有消息了,来北山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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