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干,磨磨蹭蹭到晚膳时分,就不信淑妃还能留她们二人在这里用膳。路清清心中算盘珠子打得飞快,如果非要留饭,就让淑妃见识下自己干饭王的厉害!想到这里,路清清上扬的嘴角差点没压住。“这个给你”,徐官女子伸手递过来一根铁锹,面色沉重,初见时的飒爽姿态消失殆尽。“开始干吧,淑妃吩咐下来的事,是躲不过的”。“好。”路清清接过铁锹,埋头掘土,二人许久无话。
路清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月午后,烈日的余温还未完全散去,正是暑气蒸腾最盛的时候。
这种时候栽树劳作,不是上赶着中暑?她到底怎么想的?!
淑妃安排了三四个宫女太监在殿外盯着她们二人移栽桃花,自己躲在殿内纳凉,院子里早已备好了移栽桃树用的工具。
淑妃这是有备而来。
不讲武德!
可是人在咸福宫,不得不低头啊!路清清再不情愿,此刻也不得不撸起袖子摆出一副开干的模样。
正经移栽不想搞,摸鱼耍滑她可是一把好手。
慢慢干,磨磨蹭蹭到晚膳时分,就不信淑妃还能留她们二人在这里用膳。
路清清心中算盘珠子打得飞快,如果非要留饭,就让淑妃见识下自己干饭王的厉害!
想到这里,路清清上扬的嘴角差点没压住。
“这个给你”,徐官女子伸手递过来一根铁锹,面色沉重,初见时的飒爽姿态消失殆尽。
“开始干吧,淑妃吩咐下来的事,是躲不过的”。
“好。”
路清清接过铁锹,埋头掘土,二人许久无话。
虽然只是掘土移栽只是装装样子,但在日头底下站久了,又未饮水,路清清有点撑不住了。
瓷白的小脸泛起红晕,精致玲珑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徐官女子,你还好吗,我有些累了。”
“还好,你先去背阴处歇息吧,只是小心盯梢的宫人。”
路清清暑热难耐,再多晒一会儿怕是要晕倒在地。
趁着咸福宫的宫人打盹,路清清赶忙溜到树荫下乘凉。暴晒太久,头有些发蒙,纤巧的小手使劲扇风也难解盛夏暑热。
与此同时,映澜阁中乱做一团。
淑妃将路清清和徐官女子一起带走,不准路、徐二人的宫人的同去。
二喜和三胖见路清清许久未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晌午皇上走后,我听小主说皇上晚上还来咱们宫里,不如咱们这去请皇上替小主做主!”三胖按捺不住,拔腿就要往宫外走。
“你先等等”,二喜一把拦住,“若你要去,用什么由头请皇上来呢,小主被淑妃带走?还是小主被淑妃威胁?”
听二喜说完,三胖才意识到,只凭自己空口白牙闯到御前,即使小主真的受了委屈,若是没有实证,皇上是不会相信的,自己反而落一个污蔑淑妃的罪名,白白连累小主。
“要不咱们去求皇后娘娘救救小主?”三胖急忙说道。
“这也不妥,皇后娘娘本就忌惮咱家小主的宠爱,虽她与淑妃不睦已久,但也断不会得罪淑妃偏帮咱们。”
二喜常年跟在嫔妃身边伺候,后宫妃嫔之间明争暗斗的心思,她比三胖拿捏的更精准。
三胖听罢,更发愁了。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传来一句洪亮女声。
“你们可有办法?”
进来的,是一位身着深灰练功服的少女,腰间系着与徐官女子同色的青玉腰带,看着年岁比徐官女子小些,眉宇间流露出同样的英气妩媚。
这身打扮,想必是东殿的宫人。
二喜见状,赶忙上前寒暄,“请问姑娘,可是徐官女子宫中之人?”
“我叫月儿,是徐官女子的贴身侍女。今日午后我同我家小主一同练功,但她出宫后迟迟未归,问了宫外侍卫我才知道,小主被淑妃强邀去了咸福宫。”
二喜听完,同三胖商量了几句。虽是第一次与东殿打交道,但现在两家小主都身陷囹圄,不如向月儿寻求合作。
打定了主意,二喜把方才求助皇上、皇后的想法说与月儿听,被月儿一一否决,否决出的理由同二喜一样——没有实证。
“毕竟刁难只是咱们的推测,得先去咸福宫看看小主们的情况,若是真被淑妃刁难,那要想办法——”
“——让皇上亲眼看见!”
二喜和月儿两人异口同声!
“可是咸福宫护卫森严,咱们如何进得去呢?”三胖虽然在宫里结识了些护卫兄弟,但此刻淑妃有心为难,也无法轻易放自己进去。
“三胖兄弟无需为难,我自有办法”,月儿信心满满打了包票,“你们等我一刻,我速去速回。”
话音未落,月儿快速奔向院中的一棵槐树,腿脚轻抬,身体微旋,三两步攀上枝干,借势腾起,纵身跃向屋顶。
二喜和三胖赶忙追出屋外,月儿早已不见了身影,只有树枝震颤碰掉的槐花缓缓散落。
“哇——”二喜和三胖大为震惊。
优雅!
真是太优雅了!
他们二人在宫中生活多年,除了几个凤毛麟角侍卫,从未听闻宫中还有这等功夫的宫女。
徐官女子晋封之后,大多时间都呆在映澜阁,不与宫中其他妃嫔走动,人们都以为她是为了邀宠一心修炼舞蹈功夫,谁承想修炼的是武术功夫!
她的宫女身手已然不凡,想必徐官女子本人更是深藏不露。
二喜有点担心,自家主子有这样一位邻居,不知往后的日子是喜是忧。
一刻钟未到,一个身影闪入映澜阁西殿。
月儿回来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正当月儿伏在咸福宫屋顶偷偷观察时,淑妃发现了在角落里乘凉的路清清。
月儿离得远听的不太真切,只听见淑妃大声呵斥,不时冒出“狐媚”“贱人”几个侮辱性极强的字眼。
还看见路清清还被几个宫人强摁着跪在院中,月儿便急忙赶回报信。
“午后正是最热的时候,淑妃发难让小主跪在院中,小主撑不住的!”二喜的声音中夹杂了些哭腔。
“一定得让皇上亲临咸福宫,你们可有办法面见皇上?”月儿问。
“路小主才得晋封,宫中更无依仗,我们怕是连乾清宫的门都进不去。”
月儿听罢,思来想去,犹豫开口,“或许,咱们可以去求贤妃”。
“贤妃?”
“可是我家小主与贤妃并无交集,这个可行吗?”二喜问道。
月儿脸色有些犹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现下,能在御前说上话的妃嫔只有贤妃,我们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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