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夏梨浅还在耿耿于怀上次在榻上自己往他小腿那踹的一脚,想着自己没用多大力道,他不至于小心眼的要报复回来吧!而她那不停变换的表情落在裴知聿眼中换了意思,她必然在揣测等会要用什么理由来惩罚自己。扯痛了她头发?或者她不喜欢自己擦头发的力道?反正这小公主能想出来各种各样奇葩的理由来惩罚她想要惩罚的人,自己没入府之前,她就这么干过。布帛落在她发尾,裴知聿掌心握住那湿润的发丝,乌黑的秀发移开,那紧贴在她细软腰肢上的白色寝衣倒是抢了裴知聿的眼。
——
闹过之后,桃夭不自主就走到了虞子安远门前,站在门口,泪痕还没擦干净,委屈敲门喊,“虞公子。”
虞子安匆匆从屋里出来,担忧的说着,“桃夭姑娘是发生什么事了?怎的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桃夭只是一个劲的哭,眼泪鼻涕全都糊到一起,虞子安暗地里皱了皱眉,表面温柔道,“外面天凉,桃夭姑娘快进屋,子安给你倒杯热茶暖暖。”
“呜呜呜,好。”桃夭心道还是虞子安温柔,不像那个新入府的质子,整天就只知道摆个臭脸!
桃夭跟着虞子安进屋,喝了半杯热茶就将公主不准备带她去书院这件事,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期间还添油加醋的说是裴知聿煽风点火造成的,肯定觉得自己偏帮了你,对他来说是种威胁,所以这次怂恿公主不带她去书院,要是长此以往,怕是公主府都没有她和他的立足之地。
桃夭看着虞子安,抽抽嗒嗒,“虞公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才被那质子记恨上的!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
虞子安嘴角抽抽,被桃夭这套诡辩的说辞说的愣在了原地。
半晌后缓缓启唇,“桃夭姑娘,还记得子安跟你说过,我入府是伺候公主的,公主开心,那子安便开心了。”
顿了顿,虞子安桃花眼里盛了几分心疼,“桃夭姑娘还是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虞公子,你说我不会在公主面前失宠了吧?”
桃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说公主不准备带她去书院一时慌了神,选了最愚蠢的方法去跟公主闹,现下走着走着又走到了虞公子院门前,想听他说些安慰的话。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害怕失去公主的宠爱了,而虞公子又是公主偏宠着的人儿,要是能得他一两句保证,自己也能心安。
“不会的,桃夭姑娘可以回去梳洗一番,改明儿我跟公主说。”
“虞公子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桃夭感激涕零的说着,没想到误打误撞还捡了个不小的机会。
得了保证的桃夭没多留,又低头晃悠着回韶光院。
还没踏进平日里入睡的下房,便听到正房里发出不小的响动。
桃夭脚步愣住,擦了擦被冷风吹的半干的泪,缓慢靠近正房,屈膝在平日守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往里看。
屋内的烛光隐隐绰绰的照下,印在窗棂上,依稀能辨别出两个身影。
桃夭都不用想,她刚从虞子安的院中出来,公主房中的人必然不可能是虞公子,肯定是那个处心积虑勾引公主的质子。
明日公主都要去书院了,他今日还这般作为!
“桃夭?”淡绛方便完回来守夜,就看到桃夭鬼鬼祟祟的猫在公主房门口,往里探头探脑的,“你怎么在这?”
突然的声音把桃夭吓了一跳,看见来人是淡绛,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谎,“我当然来看看公主,你也知道,公主以前无论是出远门还是就在近处,都是我帮陪在她身边,这次我不在,我来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样!”
淡绛正愁自己收拾的东西欠缺,笑容真诚,“那麻烦桃夭姐姐帮我看看,带的东西是否妥帖。”
一边说,淡绛一边引着桃夭往耳房去,“桃夭姐姐,这是公主的包袱,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嘛?”
桃夭打开一角,看到规整叠放的衣物,挑刺,“淡绛,公主去书院,你就带这么点东西随行?”
“公主说一切从简。”
“公主现在想的是一切从简,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真能只给公主带这么几件衣服呢?”桃夭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真心,“公主到时候冷了,热了,你连替换的衣裙都拿不出几套,你觉得公主会怎样?”
“那.......”
“多带几套衣裙,各种场合的都得备着。”
淡绛觉得有理,一一记下。
—
一墙之隔的正房
沐浴完的夏梨浅坐在榻前,用布帛跟自己那头及腰的长发做着抗争。
绞了那么久,这头发的发丝还是不停往下滴水,把寝衣浸透,再顺着紧贴着寝衣的肌肤往下淌,弄在床榻上。
滴落的地方,好死不死就是这位大佬平日里睡的地方。
要是......裴知聿等会睡在一片湿答答黏腻腻的地方,依他小心眼的性格,这肯定又是一笔!
夏梨浅低头,看到大片水渍时,微微鼓脸,刚沐浴过的白皙脸蛋此刻皱巴巴的,委屈的像刚出炉的包子。
“裴知聿。”嘴比脑子更快一步,她便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发号施令,“你过来,帮本公主绞发。”
不远处坐着看书的裴知聿一愣,转眼看向床边乌发披散的小公主。
看她瞪圆的杏眼和那微微抬高的下巴,心里头又是一阵厌恶。
面上不显,和煦温柔的回,“这就来。”
他合上手中已然被捏的发皱的书,从书案前起身,捋平身前的衣衫,缓步走向床榻处。
夏梨浅只得硬着头皮侧身,让了位置给裴知聿,考虑到她绞的发酸还没绞干的头发,她眼巴巴的将布帛递到裴知聿手上,讨好的笑容像是夏日里的甜荔枝,“麻烦你了。”
“这是奴应该做的。”裴知聿浅笑,接过半湿不干的布帛,挽起袖子,将布帛置于铜盆上方拧干。
看着裴知聿的动作,夏梨浅檀口微张。
这就是明显的力量差,她拧不出一滴水的布帛,在裴知聿手上跟浸满水的海绵似的。
她不敢想,要是没讨好他,以后他有权有势给自己踹上一脚,不知道自己得在床上躺多久。
是了。
夏梨浅还在耿耿于怀上次在榻上自己往他小腿那踹的一脚,想着自己没用多大力道,他不至于小心眼的要报复回来吧!
而她那不停变换的表情落在裴知聿眼中换了意思,她必然在揣测等会要用什么理由来惩罚自己。
扯痛了她头发?
或者她不喜欢自己擦头发的力道?
反正这小公主能想出来各种各样奇葩的理由来惩罚她想要惩罚的人,自己没入府之前,她就这么干过。
布帛落在她发尾,裴知聿掌心握住那湿润的发丝,乌黑的秀发移开,那紧贴在她细软腰肢上的白色寝衣倒是抢了裴知聿的眼。
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荒淫的昭阳公主有着一副好皮囊,性子那般跋扈,依旧络绎不绝的男子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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