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胖吗?有那么不好看吗?她心底酸涩不已,又觉得懊恼极了,仿佛受到的委屈从四肢百骸浮了上来。驰嚣听完,愣了下,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当时我不是说你胖,也不是说你不好看。”明明是她生得太乖了、太好看了,白白嫩嫩的。当他听到她说她是蝴蝶时,想到了破茧成蝶,所以才说像蚕宝宝。他扶额,露出无奈的笑,“我是想夸你。”许玫抬眼,声音有点闷闷的:“骗子,谁夸人夸蚕宝宝?坏死了!”
许玫抿着唇,摇了摇头,不说话。
“不能说?”
她别开眼,小声说,“这是我的小秘密。”
驰嚣实在好奇,凑近了一点儿。因为面对她,他的声音低沉温柔,莫名有诱哄意味:“告诉我没关系的。”
许玫又垂眼,悄悄看他,像是在思索要不要说。
可是在这人温柔的眼神下,她纠结了一下,最后勉为其难地说,“那你不许说出去。”
驰嚣噙着懒洋洋tຊ的笑,“好,不告诉别人。”
高中那次聚餐,许玫虽然有些醉了,但是意识很清醒。她听到班上有人笑嘻嘻问驰嚣,“你看许玫像什么?”
她听见那人含笑好听的嗓音,“像蚕宝宝。”
许玫反应很慢,还在趴着桌子思索,四周的同学都闷声笑了起来。
她才后知后觉听懂了这段对话。
偏偏醉了的她还说自己是只蝴蝶,而心上人却说她是蚕,白白胖胖的蚕……
和毛毛虫一样……
她有那么胖吗?有那么不好看吗?
她心底酸涩不已,又觉得懊恼极了,仿佛受到的委屈从四肢百骸浮了上来。
驰嚣听完,愣了下,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当时我不是说你胖,也不是说你不好看。”
明明是她生得太乖了、太好看了,白白嫩嫩的。当他听到她说她是蝴蝶时,想到了破茧成蝶,所以才说像蚕宝宝。
他扶额,露出无奈的笑,“我是想夸你。”
许玫抬眼,声音有点闷闷的:“骗子,谁夸人夸蚕宝宝?坏死了!”
女孩声音太软,含着哀怨,太让人心疼了。
驰嚣无可忍耐,伸手捧着她嫣红的小脸。她杏儿眼含着水汽,清波潋滟,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他定定看着她,声音沉沉地蜷缩着温情:“蚕很可爱,我其实是想说,你很可爱。”
天下第一可爱!
她倏地抬起眼看他,眼眸又亮晶晶的,杏儿眼笑得眯成了一道弯月,欢喜地问:“你夸我可爱?”
她醉眼朦胧,莫名有种少女的娇羞。一张一合的唇瓣纤软嫣红,唇珠勾人。
他从她眼里看到清清楚楚的自己,满是欲色的自己。
偏偏始作俑者完全没察觉自己的美丽,只是一个劲儿地看他,那种眼神太让人心动了。
他抬手盖住自己的眼,不叫她看他的神情。
女孩又不高兴了,气鼓鼓地戳了戳他满是肌肉的手臂,声音绵软:“你说话啊!”
他喉头上下滚动,手也被这姑娘扒开。
“对,许玫,你很可爱。”
美丽、迷人、坚强……太多太多美好的词。
眼前人欢欢喜喜说:“谢谢你的赞美。”
被小姑娘一本正经道谢,他噗嗤一声笑了,额发耷拉着,又懒散又清俊。
这姑娘高兴了一瞬,又撇撇嘴,嚼着不知名的青菜,委委屈屈地说菜苦。
驰嚣一看,许玫嫣红水润的唇上还有半片装饰的菜叶子。他真的顿时哭笑不得,于是他倒了杯水,极其有耐心道:“乖,先吐出来。”
“?”
这姑娘歪头看他,朦胧的眼里满是迷茫。
驰嚣顿了顿,刚要说话,小酒鬼总算是反应过来,张嘴将嘴里装饰的草吐了。
一顿饭吃得稀里糊涂的。
醒酒汤姗姗来迟,许玫闻着味就皱着鼻子不肯喝。
驰嚣无奈极了。
偏偏还宠着她,“不喝就算了。”反正他能送她回酒店。
餐厅在最为繁华的街道处,外面是灯色霓影的十字大街,她摇摇晃晃说要回去。
其实是因为酒有点醒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堆胡话,实在是怕自己又丢脸,才着急回去。
不过,她方向感极差,本来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走路摇晃,还偏偏走出波浪型的路线。
驰嚣失笑。
“许玫,”他抓着她的手,像是有些无奈,又满是低哑笑意,“我背你去车库。”
话音刚落,他就背着身在她面前半跪蹲了下来。
驰嚣身材很好,即便是黑色的衣服,这么半蹲着,脖颈连同脊背都勾勒出一道流畅修长的弧度。肩宽腰细,她看的不真切,仿佛看见他的腰窝,性感,又满是吸引力。
许玫此刻反应再慢,耳朵尖也渐渐红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这人背她的样子。
手无措地放在他肩头,胸腔里像塞了只跳羚,踢踢踏踏的,躁动不已。
她抬手用手背试了一下脸上的温度。
嗯,很烫。
可是面对心上人,她做不到心静如水。她整个人叫嚣着,多靠近一点。
偏偏女孩的矜持让她一次次退缩。
真就是又色又怂。
许玫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没关系的。反正她都醉了,醉到脑子都不好使了的那种。
抱他脖子,摸他锁骨,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现在明明是驰嚣在追自己,她是主导者,是占据了这段情感的上风。
洗脑成功的许玫,白嫩的小手不安的动了动。她将头靠在他肩头,指尖落在肖想已久的肌肉上。
飞快地摸了一把。
然后她小脸更红了,心跳噪得很,犹如耳侧。
而驰嚣只感觉到她的手不经意般轻轻地落下,像羽毛一般落在结实的胸肌。
痒,噬骨般痒。
驰嚣脚步一顿。
他想,许玫是不是知道高中军训时,他不小心颠她,颠得她唇瓣蹭了他的耳垂……
许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自己这个动作太过火了。于是装作若无其事,但耳朵尖早就红完了,凑到他脖子小声问:“驰嚣,你为什么要叫我小玫瑰啊?”
……
许玫在高中时有个绰号,叫玫瑰。
大概是因为她单字一个玫,又生得出众,是大家公认的清纯可人白玫瑰。
很多人都会喊她“玫瑰”,听多了倒是觉得很亲切,只有驰嚣每次叫她“小玫瑰”,偏偏这人语调散漫,勾着莫名的懒痞。
但其实她有点不喜欢“小玫瑰”这三个字,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小孩。
小孩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
于是,每次驰嚣叫她“小玫瑰”,她都能听到自己那颗蹦跶的小心脏瞬间平静。
即便他每次语气喊得那么暧昧。
驰嚣没告诉她。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一口一个“玫瑰”,他厌恶同其他人共享这个小名,也不喜欢许玫每次乖乖应声,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特别是某些不知死活的追求者。
于是他固执地只叫她“小玫瑰”,仿佛是他独有的称呼。
即便是高考分开后,日日夜夜仍能想起他的小玫瑰。所以在拳击俱乐部盛行纹纹身时,他在腰窝处纹了一朵娇嫩玫瑰。此后,玫瑰肆意在他身上盛放。
他将所有的欲念混着暗恋的酸涩镌刻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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