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南城一城之主,是天佑的宁王,那么在所有人眼中,就应该是尊贵和体面的。而几乎是季芸她们完全走出后堂的一刻,我的身上一沉,慕珩直接冲着我的怀里压了下来。我险些重心不稳,强撑着将他放平在地上,手摸索着附在了他的脸上。条件反射一般的,又立刻缩了回去。他的脸,很烫!如同刚出炉火的山芋。“慕珩,慕珩?你,你感觉怎么样?可还好?”我将双手都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希望手心的凉意可以帮他降温。
慕珩放我下来的时候,我想这一屋子里的人表情应该是震惊的。
“无忧,可还顺利?伤得重不重。”季芸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不重,轻伤。”这谎,势必要撒到头。
季芸似乎是想继续说什么,但慕珩的声音却在我的耳边响起,用仅我们两人的声音告诉了我屋子内都有谁。
其实对于姜长老而言,即便黛儿让我觉得是个不安定的因素,我也对她是放心的,毕竟,对于她们那一辈人而言,她们是愿意为了西疆献出生命的。
“婆婆,两仪花我带回来了,舅舅他可还好?”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这件事重要。
“这几日小芸日夜照顾,秦桑的状态不算差,但也需尽快把噬魂虫逼出去,好在你们所用的时间比预计要快了许多。”
“那我们快开始吧!”我立刻接了一句,手却不自觉地握住了一旁慕珩的手腕。
似乎是默契一般的,慕珩指引着我往里堂走去。
“无忧,你的眼睛怎么了?”
“圣女,你!”
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局面,我冲着所有人释然地笑了笑。
“只是暂时看不见了,不影响。”
“看不见?怎么会看不见呢?宁王,你们此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芸的话有些着急上火的意味。
“这事,怨我,阿忧她…”
“阿姐,婆婆,长老,此事稍后我再详说,先将噬魂虫逼出来吧。”
我打断了慕珩,现在确实不太想去谈论旁的事情。
众人不再说什么,季芸上前,挽着我的另一条胳膊,和慕珩一起将我带进了里堂。
“婆婆,我们要怎么做?”
因为看不见,不知道荼婆婆在什么位置,只能依据慕珩带着坐下的位置,看向了前方。
“两仪花属性难料,每片花叶都可能是极热或者极寒,只能事先有人试好,再将另外一半取汁水,让秦桑服下。”
“好,慕珩,把花给我。”我把手伸在了慕珩面前。
“不行!这件事你不能做!”
慕珩直接拒绝了我,可能是一颗心都扑在了赶快救人上,慕珩的拒绝让我有些烦躁起来。
“慕珩!给我!”
“无忧,让我来吧。”季芸似乎是站了起来,我听到屋内有走动的声音。
“不行!阿姐,寒热之力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在北域我已经经历过,所以,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虽同为女子,但季芸是在呵护中长大的,不似我这般皮糙肉厚,不论是极热还是极寒,哪一种都不是季芸这般弱女子所能经历的。
“宁王!你!”
姜长老的一声惊呼,让我立刻站了起来,面向了一旁慕珩站的位置,抬手去摸他的手。
“慕珩!”我的语气震惊又带着愤怒。
其实我也说不上此刻生气的理由,只是觉得我废了一双眼睛才把他救回来,他却还是此般不珍惜,就莫名地很生气。
可是即便是我的手在他身上摸索半天,也还是没有探得到的他的手。
慕珩现在已足足高出我一头,但凡抬手,也自然是我没有办法的。
“是,是极热!”
慕珩递给了我半片花瓣,我摸索着他的指尖,从他的手里接过。
“阿姐,婆婆,长老,可否在外堂帮我把这花瓣取出汁水,加入参汤中?再帮我准备两份清热去火的汤药?”
“外堂?”
姜长老反问了一句,有些疑惑,因为这些事情是完全可以在这里做的。
但几乎是同时,季芸就接过了我手上的那半片残花,“婆婆,长老,我们出去吧。”
我舒了一口气,并不知道,季芸之所以知晓我的意图,全是因为慕珩此刻已近乎惨白的脸。
而我之所以支走所有人,也正是因为体会过极热之力对身体的折磨,我不想,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慕珩这个样子。
他是南城一城之主,是天佑的宁王,那么在所有人眼中,就应该是尊贵和体面的。
而几乎是季芸她们完全走出后堂的一刻,我的身上一沉,慕珩直接冲着我的怀里压了下来。
我险些重心不稳,强撑着将他放平在地上,手摸索着附在了他的脸上。
条件反射一般的,又立刻缩了回去。
他的脸,很烫!如同刚出炉火的山芋。
“慕珩,慕珩?你,你感觉怎么样?可还好?”我将双手都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希望手心的凉意可以帮他降温。
“我,没事。”
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我彻底收不住了情绪。
“什么叫没事!没事你倒是站起来啊!你为什么要去逞这个能耐?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你是宁王!你出了事,我怎么和南城的百姓的交代?怎么和慕冥渊交代?”
“阿忧,无需交代什么。你已经,已经为了救我伤了眼睛,我不能,也不敢让你再去试,试这两仪花。”
慕珩断断续续地说着,tຊ我却直接将手放在了他的嘴巴上,西疆不似天山,有取之不尽的冰层,这极热之力,慕珩只能生生扛过去。
“可还能起来?”我将手搀在慕珩的胳膊上,慕珩嗯了一声,顺着我支撑的力量,站了起来。
我问他椅子在哪里,又按着他说的方向,将他扶到了椅子上。
“慕珩,告诉我,门在哪边?”
慕珩和我说着方向,即便眼前漆黑一遍,但此刻,我迈出去的步子,似乎也没有了先前的犹豫。
当推开木门的那一刻,我的手上立刻被塞了东西。
是浸过井水的棉巾和一个药瓶。
“无忧,拎着这个,是刚打的井水,去吧,等宁王好一点,我们再进去。”
季芸这份未言明的理解,让我的鼻尖莫名有些酸涩,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我侧身蹲下,摸着拎起来那桶,转身却又一个不留神碰在了内堂进门处的花瓶木架上。
“阿忧!”
“慕珩,快看看,水可撒了?”
“没有。”
“你在哪?是我的正前方吗?”
当你的眼前只剩下黑暗的时候,方向感这种东西也跟着一并被黑暗吞噬了。
我试探性地往前走,却直接摸到了一双手,我拧眉。
“你,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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