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感受着雨滴打在身上的痛感,眼睛都被雨水冲刷的睁不开,她努力睁大眼,拨通沈津辞的电话。她说:“沈先生,我在沈家门口,你能否让管家来开个门,我有事找你。”那头,沈津辞只是语调一顿,之后便道:“马上。”木质大门缓缓打开,边月这才看清里面的景致。是白玉石板的地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园林错落。管家将车停在门口,他看着边月浑身湿透,连忙打着伞过来,道:“边小姐,走进去有点路,您上车吧!”
“不是!”温皎连忙解释,“是新闻,你不看新闻吗?”
温皎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她。
头版头条字字放大清晰,深怕看众看不清楚,上面写着——‘沈氏家主沈津辞多日连续出入寺庙,罹患绝症,危在旦夕。’
配的照片,是男人站在寺庙的廊檐下,侧脸深邃冷清,雅致贵重,一身黑衣疏离,色气极差。
这是前几日,他们一起去寺庙时被拍下的。
照片的角落有一把黑伞,从照片上看,无人能猜到伞下蹲着边月。
边月拿着报纸的手一抖,想起沈津辞在自己面前咳嗽的模样。还有那天早上,他咳出了血。
莫不是当真...快要不行了?
“这头版头条都播送好几天了,沈津辞还没有出面澄清,我看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边月没回话,紧盯着报纸。
温皎皱了皱眉,可惜叹气:“只是这样一来,沈家估计要大乱,到时候沈津辞一死,指不定谁做主,边...边月!这么大的雨,你跑出去干什么!”
边月要去找沈津辞,但这件事,边月暂时不想被旁人知道,于是连出门,都没惊动温家的司机,而是自己打了车。
边月坐在出租车坐下,问谢璋要沈家老宅的地址。
谢璋什么都没追问,爽快的给了地址,才试探:“边月,你去找沈津辞,是有何事?”
去沈家的路上植被偏多和厚重,亚热带的气候的植被,于雨水冲刷下渲染深浅墨绿,暴雨中枝干也不弯腰。
边月欣赏雨景,慢吞吞回答,“报纸上说他快死了,我去看看他。”
谢璋吸冷气,摸不透边月是不是开玩笑的,只能说:“边月,不是我唱衰你,李斯珩确实混账,确实该死,但是沈津辞也同样不适合你,他太复杂了。”
计程车外面,是滂沱的雨。
边月勾起唇角,说:“他复杂他的,我又不要做读心专家,我是去同他谈生意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谢璋真觉得边月胆识过人,如今沈津辞负面新闻满天飞的当口,单枪匹马去沈家谈生意。
但谢璋更看不懂沈津辞,为何要让自己将地址告诉边月。
小姑娘家不懂事就算了,沈津辞如今还不够焦头烂额吗?竟也陪着边月疯闹。
谢璋懒得细想,草草祝边月一切顺利,生意兴隆。
边月说谢谢,我也祝你早日结婚,三年抱两。
前两年,谢璋包过一个小明星,谢璋不过逢场作戏,边月却很喜欢那个小明星,后来谢璋和那小明星分开,后者被谢璋家里逼的跳楼自杀。自那以后,边月对谢璋就没什么好脸色,背后和温皎骂谢璋是断子绝孙的贱人。
此刻,谢璋被踩痛脚,当即想痛骂边月,边月已经挂断电话。
真是用完就扔,无事不来电!德育课白上!
计程车停在沈家庄园门口,师傅看着面前紧闭沉重的木质大门,大门遮挡住了里面的景,司机为难说:“小姐,庄园是私人区域,不能进去!”
边月出门匆忙,没带伞。
她看着窗外细密的雨水泛滥,又看后视镜中,师傅眼神催促,咬咬牙交钱下车。
刚下车边月就后悔了,雨水兜头而下,顿时变落汤鸡一个。
边月感受着雨滴打在身上的痛感,眼睛都被雨水冲刷的睁不开,她努力睁大眼,拨通沈津辞的电话。
她说:“沈先生,我在沈家门口,你能否让管家来开个门,我有事找你。”
那头,沈津辞只是语调一顿,之后便道:“马上。”
木质大门缓缓打开,边月这才看清里面的景致。
是白玉石板的地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园林错落。
管家将车停在门口,他看着边月浑身湿透,连忙打着伞过来,道:“边小姐,走进去有点路,您上车吧!”
边月没推辞,坐在黑色宾利里,拧裙子上的水,打湿了整个后座。
管家只关切问:“边小姐没事吧?”
边月说:“没事。”
车子在一处小人工池旁停下,边月顺着管家往里走,穿过一小片假山屋檐,是江南造景风格的主建筑。
管家引着边月走进沈家大厅,之后把门关上。
大厅灯光昏昧,沈津辞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气质清绝,姿色惑人。
他的皮囊实在好看,不仅是五官无可挑剔,而是那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难阅,不说话都是勾引。
边月想到了刚刚谢璋的形容——复杂。
沈津辞是个足够复杂的男人。
至于沈津辞,他今天戴了眼镜,越发冷沉的姿态,眉眼蕴着不动声色的审视,看着面前站立不安的边月。
这不就过来了吗?
比他预想中还要更快。
大厅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边月头发往下淌水,狼狈太重,从一进来,气势就已经输了一层。
而沈津辞开门见山,平静从容,“这么大雨,边小姐找我有何事?”
边月也不拐弯抹角,她问沈津辞自己可否坐下说。
沈津辞说可以。
边月便湿漉漉的坐在沙发上,她的手下意识交握,酝酿一路的话,缓缓吐露,“我看过新闻了,沈先生目前负面缠身,估计十分影响利兴集团的股票吧?”
沈津辞不动声色,修长的手指放在沙发上,指尖轻点暗色缎面,“所以?”
边月想问你是否真如报纸所说,患有绝症?
话到嘴边,礼貌一些,“沈先生是否病了?”
沈津辞淡淡说:“算是。”
“既然如此,沈先生应该很难同大众解释报纸上的传闻。但我有一个办法,沈先生不仅能脱离负面传闻,还能让利兴集团的股价涨停。”
沈津辞不说话,用眼神示意边月接着说。
边月垂下眼,根本不敢看沈津辞。她心跳如鼓,一手的汗湿,事到临头,全无底气。
她好似赴死的勇士,几次深呼吸,终于开口,声音却发紧:“只要,沈先生同我联姻。”
回应是沉默。
边月的心如同绑了石头,在水里下沉。
她偷偷抬眼看向沈津辞,后者垂眸不语,清贵的面容在灯光幽深下,是叫人看不真切的暗影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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