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了几句嘴,容氏坐在了床前拉着上官氏的手开始诊脉,眉头越来越拧,脸色也是十分沉着。陆景宁的心紧悬着。许久,容氏松开手。“如何?”上官氏还抱着最后一丝期盼。容氏冷哼:“要不是郡主来请我,下次见面,必定是给你吊唁上香了。”上官氏倒吸口凉气:“这么严重?”“你身子亏损又被人下了药,制造成假孕模样,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全身瘫痪,用心照料也能活个一年半载。”容氏恨铁不成钢,英气的脸庞上浮现怒火:“这屋子里也搞得乌烟瘴气,还有这些破香囊,闻着就叫人头疼恶心。”
容家
容氏听闻陆景宁在门口等候,眉头一皱,素日她和柔宁郡主并没有什么交情。
“她怎么来了?”
“夫人,这位郡主被宠坏了,会不会是来找麻烦的?”丫鬟担忧道:“不如奴婢将人打发了吧。”
容氏摇摇头:“来者即是客,请进来吧。”
片刻后陆景宁顺利的进入了容家,看见了容氏,陆景宁弯腰行礼,却被容氏闪身避开。
“郡主身份尊贵,我担不起这份大礼,不知郡主突然来有什么事?”容氏问。
陆景宁左右看看。
容氏会意,摆手让身边人都退下了。
“容夫人,我是替母亲来求容夫人出手相救的。”陆景宁简单的说明来意。
容氏惊讶之余很痛快就答应了跟着她去一趟东宫探望,陆景宁激动:“多谢容夫人。”
望着进退有度,落落大方的陆景宁,容氏笑了笑:“你母亲有你这个女儿,也是她的福气,若不是身份摆在那,有你一人足矣。”
听传闻提及过陆景宁的种种行为,今日一看,也并非如此。
“容夫人谬赞了,景宁汗颜。”陆景宁垂眸,羞愧万分,要是她早点儿发现不对劲。
母亲或许还能更早得到救治。
容氏简单准备后,便跟着陆景宁一块去东宫,哪知马车在半路上被人拦截。
“郡主,是肃国公世子。”
陆景宁蹙眉,撩起帘子果然看见了赵隋怒气冲冲的挡在了马车前。
“陆景宁,你怎么这么恶毒,居然害的景琅再难有孕……”赵隋听说此事后,气的恨不得杀了陆景宁。
景琅那么好的女子,居然被陆景宁给害了。
该死!
陆景宁眸光灼热的盯着赵隋。
恨意袭上心头,她一把夺过马夫手里的长鞭,对准马背,高高扬起,狠狠地抽在了马背上。
马儿吃痛长鸣,红了眼超前狂奔。
赵隋望着马儿朝着自己奔来,他脸色刹那间煞白,来不及作反应,身子一软朝着旁边滚了过去。
马车呼啸而过。
就差片刻,马蹄就踩在他的身上。
赵隋被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四肢发软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
“世子,您怎么样?”小厮上前搀扶。
赵隋后退两步,咽了咽口水,至今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他竟然从陆景宁的眼中看见了杀气。
别说是赵隋了,就连容氏也被吓得不轻,她疑惑不解地看向了陆景宁,传闻说柔宁郡主痴心一片,为了肃国公世子豁出去性命都愿意。
可刚才,这位柔宁郡主分明是动了杀气!
容氏按住疑惑没多问。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玲珑阁,一迈进院子,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她掩鼻进门。
跟在陆景宁身后终于见到了上官氏。
几年不见,容氏望着面容蜡黄,枯瘦不成型的上官氏后,吃惊地张大嘴巴:“你……”
两个人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容氏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而上官氏却比容氏苍老了一大截。
看见友人,上官氏眼眶微红:“你来了。”
容氏哼哼:“若不是郡主来府上请我,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还怕我高攀你这位太子妃不成?”
“瞧你,又在浑说。”上官氏无奈地靠在榻上摇摇头。
两人斗了几句嘴,容氏坐在了床前拉着上官氏的手开始诊脉,眉头越来越拧,脸色也是十分沉着。
陆景宁的心紧悬着。
许久,容氏松开手。
“如何?”上官氏还抱着最后一丝期盼。
容氏冷哼:“要不是郡主来请我,下次见面,必定是给你吊唁上香了。”
上官氏倒吸口凉气:“这么严重?”
“你身子亏损又被人下了药,制造成假孕模样,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全身瘫痪,用心照料也能活个一年半载。”容氏恨铁不成钢,英气的脸庞上浮现怒火:“这屋子里也搞得乌烟瘴气,还有这些破香囊,闻着就叫人头疼恶心。”
容氏一把将床上悬挂的香囊给扯下来,厌恶地扔在一边。
上官氏从震惊中回过神,笑道:“你还是这个脾气,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容伯母,我母亲可有得治?”陆景宁神色担忧地问。
容氏深吸口气:“也不是没得治,你母亲身子孱弱,经不起重药,需要些时间,幸好假孕发现及时,得配合针灸,才能将体内的药一点点地驱散。”
“求容伯母救救母亲。”陆景宁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眶通红。
容氏气不过将人拉起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见死不救,等我回去准备准备,从现在开始除了我开的药方子,任何药都不要乱吃了。”
“好。”
容氏叮嘱完,外头已经黑天了,宫门即将落锁,容氏必须要回去了,陆景宁亲自将人送到了宫门口。
“郡主……”
“容伯母见外了,我是晚辈,伯母可以喊我一声阿宁。”
“阿宁。”容氏安抚几句:“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会尽力的。”
“多谢容伯母。”
送走容氏,陆景宁紧悬着的心松一半,云栽见她脸色发白,心疼道:“郡主,您这一日滴水未进,安排了这么多,也该歇一歇了,等殿下回来了,会给您撑腰的。”
太子并不在京城,一个月前被派遣去了东山一代巡视,至少也要四个月才能回来。
陆景宁深吸口气,这四个月,她定会好好守护东宫,守护母亲。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母亲身边还有一颗大毒瘤没拔除。”陆景宁眼眸微暗。
神医是慎王介绍给父亲的,也曾在御前给皇上诊断过,无凭无据地将神医给处置了,对父亲,对慎王都没法交代。
“郡主,是京兆尹的马车!”
沉思间,一辆马车飞快地从宫门口驶出。
帘子掀起露出那张阴柔的容颜,一袭湛蓝衣袍坐在了马车内朝着她看了过来。
“停!tຊ”
步晏撩起帘子,墨色如黑夜般深色瞳孔隐有几分笑意,望着她鬓间散乱,双颊潮红,睁着一双雾气蒙蒙,满含警惕的眼睛。
像只炸了毛的兔子。
“郡主这是要去哪?”
陆景宁本能地后退两步,摇摇头。
步晏蹙眉,今日他在宫门口可是亲眼看见了小姑娘一手执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那架势恨不得撞死赵隋。
这会儿又变成了软弱可欺的小姑娘了?
“郡主,下官有这么骇人么?”步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己是长了凶狠獠牙,还是面目可憎?
为何她这样惧怕自己?
陆景宁依旧摇头。
步晏见她这副模样,不仅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致:“郡主就不想知道今日下官抓到的那人是谁?”
陆景宁抬起头,看着步晏笑意吟吟的模样,语气平稳的回了句:“是北齐六皇子。”
步晏挑眉,倒是他低估了这位郡主了。
“步大人抓到此人,皇上肯定重重有赏,步大人曾说会将功劳分我一半,如今我想用这功劳换个条件,可否?”
话说到这,陆景宁的手心不自觉沁出些许汗。
对方松了手,将帘子重新放下,语气淡淡的说:“容下官考虑考虑。”
说罢,马车继续前行。
陆景宁摸了摸鼻尖,本也没打算和步晏牵扯上,白日里报官,也只是捏准了步晏和赵隋有旧怨。
传言步晏睚眦必报,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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