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吟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再放下时,脸上已然没那些躁郁了,“他犯病呢。”“啊?”雪蘅大为吃惊,“王爷有什么病?”“男人通病。”前世他复位,将她带入了东宫,既舍不下她,又渴望他最爱的唐诗逸,觉得只要他想,世上女子谁都可以属于他。一颗心掰开了,揉碎了,可以分给无数个女人。偏又能做出深情的样子来,好像女人一旦拒绝了他,就犯了多大罪过似的。这辈子她绝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谢晚吟强忍着内心怒火,冷静克制的问萧明煜,“为何不能见?楚闻璟是我表兄,我与他有事相商,不知何处碍着了王爷?”
“有何要紧事?”
“与王爷无关。”
谢晚吟神色淡漠的看着他。
她从前不懂他,可陋室那几年总算是摸透了一些他的脾气,他如今这副冷淡又克制的样子,显然是生气了。
可他气什么呢?
他本就不在意她,她与楚闻璟相见,又与他何干呢?
“王爷,臣女从前或许多有冒犯,可拒绝为妾之后,臣女没有再给王爷添麻烦,还请王爷告知表兄下落,让臣女早些找到他,与他一同回去。”
谢晚吟不能像前世做夫妻那般,随意与他发脾气。
所以她沉静又克制,谨守着官员之女与亲王的距离,好声好气的同他说话。
可萧明煜浑身的气压更低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眼中寒光湛湛,要将人撕碎。
两厢安静,一阵僵持之后,谢晚吟转身就要走。
萧明煜从书桌前绕了出来,高声道:“本王知道你在生气。”
谢晚吟脚步微顿。
犹豫片刻,她回头看向萧明煜,“那王爷可以告知我,表兄在哪吗?”
萧明煜深吸了一口气,“等本王说完再告诉你,本王前些日去谢府,虽然只罚了谢云苒,可你焉知本王没有罚唐国公府?”
谢晚吟一愣,“与唐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楚闻璟与唐国公府素无交集。
萧明煜只当她在故意装傻,回避他想说的这个问题。
他俊挺的身躯笼罩着她,一身凛然贵气将她围绕,耐心解释,“本王去见过诗逸了,虽未明查,也让她在府中休养,不得踏出国公府,这样也算小惩大诫,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谢晚吟不明白,“我该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要惩戒谁,让谁不踏出哪里,与她有什么关系?
萧明煜听她这么说,便觉得她还是在赌气。
可她怎么就不明白,“若本王因此事与唐国公府发作,你在王府落水一事势必会被牵扯出来,届时你非入王府不可。”
而他在未娶正妃之前,是不能先纳侧妃的。
只能给她侍妾的身份。
这样辱没她,她不愿意,更受不了这个委屈,始终损害的是她。
谢晚吟有些头痛,萧明煜非要跟她说这件事,可她毫无兴趣,他娶王妃侧妃,纳多少妾,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甚至得再次跟他强调,“臣女没有入王府之意,王爷也不必想的这么多,至于唐国公府……那更与臣女没有关系。”
前世看够了他跟唐诗逸上演恩爱情深,这辈子她完全不想再浪费自己的眼神了。
“王爷若不肯告知表兄下落,臣女便先告辞了。”
谢晚吟福了福身要走。
萧明煜心底生出一股燥意,手下意识便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攥住谢晚吟的手腕。
她整个人被他拉的往他面前踉跄了一步。
细腻柔滑的肌肤,被他握在掌中摩挲,一股细细的电流从心尖酥麻过。
这手腕,他在梦中握过多次,放肆荒唐的时候,还用红绸系了起来,高举过她头顶,与她耳鬓厮磨,听她哭声细碎的求他:
“夫君,不要……”
“王爷,放开我!”
冰冷的呵斥声提醒着萧明煜,这不是他梦里。
他松开了手,动了动嘴唇想道歉,却听到她掷地有声的说,“王爷,臣女自知从前行为有些不妥,可自从臣女修身养性之后,便再无越矩了。
无论王爷作何想法,还请自重!”
谢晚吟挣开了他的手,转身走的毫无留恋,甚至有些躲瘟疫一样,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萧明煜心底积起的怒火越来越重,恼怒让他攥紧了拳头,一颗心从未这么强烈的,为谢晚吟跳动过。
明明,是她先说喜欢他的。
谢晚吟熟门熟路的从王府出来,门口马车正在等她,楚闻璟也站在她的马车旁。
他见她出来,忙上前关心,“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谢晚吟看到他,松了一口气,“没事,表哥,我来找你,想是在王府里与你错过了。”
“王爷留我在府内好几日,我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今日强行辞出来了,在门口遇到了你府上的人。”
文砚也是才告诉他,谢晚吟找过他几次,他担心他在王府出事,才告知了谢晚吟。
谢晚吟过来找他,她此前跟翊王有些过往,他担心……
谢晚吟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说道:“我在王府里没什么事,既然表哥也出来了,不如我请表哥去鸿运楼吃个便饭吧。”
“好。”
楚闻璟温和的答应了。
他跟谢晚吟,还没有熟到可以谈论各自私人感情的地步,所以谢晚吟不说,他也没问她在王府究竟发生什么事。
只不过她行色匆匆,看起来不虞。
而这位翊王爷,与他素不相识将他请入王府好几日,说是谈论学问,却像是要以他为饵,钓什么人一样。
京城官场水深,他还需多加注意才是。
谢家马车上,雪蘅给谢晚吟端了杯茶水,“小姐,喝口水平平气吧,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王爷他为难你了吗?”
谢晚吟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再放下时,脸上已然没那些躁郁了,“他犯病呢。”
“啊?”雪蘅大为吃惊,“王爷有什么病?”
“男人通病。”
前世他复位,将她带入了东宫,既舍不下她,又渴望他最爱的唐诗逸,觉得只要他想,世上女子谁都可以属于他。
一颗心掰开了,揉碎了,可以分给无数个女人。
偏又能做出深情的样子来,好像女人一旦拒绝了他,就犯了多大罪过似的。
这辈子她绝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鸿运楼。
楚闻璟订了厢房,与谢晚吟一道上去吃个饭,他看谢晚吟上车时神色不虞,到地方下车,便已眉开眼笑,如沐三月春风。
她眉眼灵动,上前唤那一声表哥,极为悦耳,让他不禁愉悦:
“女孩子便该多笑笑。”
谢晚吟点头,正要与他一道上去,不远处便传来呼喊声,“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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