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襄觉得这八皇子有点反骨在身上。但她毕竟还有人在对方手里,所以她并未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两人沉默着分道扬镳,他临走之前给了她一个地址,如今正好寻过去。反正相府的人不会管她去哪里,早回去晚回去都不碍事。南月总觉得这个八皇子的举动有点不寻常,也担心宫里的人报复自家小姐。看见她眉头紧皱嘴巴撅得可以挂油壶,宋元襄觉得颇为好笑:“做什么那么紧张?”
今日埋伏刺杀她们的那批人都被八皇子带回去了,入宫时宋元襄也问过八皇子要不要跟她一起去见圣上,毕竟他都变“救命恩人”了,一起去也是顺理成章。
但八皇子拒绝了。
他说自己入宫,但不面见圣上,还说宫里的事他都能知晓,等她出宫来找他的时候他会在自己的院子里恭候大驾。
宋元襄觉得这八皇子有点反骨在身上。
但她毕竟还有人在对方手里,所以她并未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两人沉默着分道扬镳,他临走之前给了她一个地址,如今正好寻过去。
反正相府的人不会管她去哪里,早回去晚回去都不碍事。
南月总觉得这个八皇子的举动有点不寻常,也担心宫里的人报复自家小姐。
看见她眉头紧皱嘴巴撅得可以挂油壶,宋元襄觉得颇为好笑:“做什么那么紧张?”
南月实在是没办法做到跟宋元襄那样冷静自持,忍不住问道:“小姐,你真的不怕吗?”
今日小姐可谓是将所有人都给套了进去,云贵妃本来就不是那么喜欢她,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不得更生气?
小姐虽然现在得了二品郡主头衔,但贵妃那是正一品,碰了面还是小姐要吃亏的。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你以为你家小姐我乖顺懂事那些人就会放过我吗?”
宋元襄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她那个时候都不能说是乖顺了。
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落榜书生的妻子,可以说半只脚都踏进了沼泽,根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
那些人也没有放过她,不仅让她失去了一切,还害死了她。
虽然宋元襄也不想苟延残喘地活着,但她的性命,凭什么由其他人来处置?
“可咱们如今得罪了盛京不少公子贵女,又得罪了宫里的娘娘,在相府也不受宠……以后在盛京如何立足呢?”
宋元襄笑了笑:“南月啊,你看现在的大将军府如何?”
如何?
南月仔细回忆,从大将军王苏燮战死沙场,大将军府就没落了,无人能执掌帅印,无人能披甲上阵。
所有人好似被囚禁在名为盛京这个囚笼里的鸟儿,出不去,只能混吃混喝等死。
南月不想说这些话出来伤宋元襄的心,可事实便是如此,如今的大将军府早已经不是从前了。
“表少爷他们都有时间陪伴家人了,挺好的。”
宋元襄听到南月的话大笑出声。
她双手捏住了南月圆嘟嘟的脸颊,轻轻捏了捏:“你家主子我还没那么脆弱,众人皆知大将军府的人如今都是游手好闲之辈,再无父辈之能,可无人知晓其实当年外祖父出事,我那舅舅在御书房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要亲自上阵打退敌军为父报仇也为百姓铲除后患。”
“可皇上没答应,咱们这位好皇上,嘴里说着‘苏燮老将军已经出事,朕不能再让大将军府的香火断掉,那朕以后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先皇,也无颜面对苏老将军’,随后就将帅印抢走,失去了帅印,大将军府失去了扎根的土地,只能慢慢腐烂成泥。”
南月眼泪汪汪。
她是大将军府出来的,自然是希望大将军府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小姐,如今大将军府处境艰难,小姐你有何打算?”
南月不傻,小姐忽然提到这件事,肯定是心有盘算。
只是南月怎么都想不明白,大将军府的事跟今日小姐要郡主之位有何关系。
难道小姐是打算利用郡主之位去给大将军府撑腰?
“以后你便知道了。”
宋元襄卖了个关子,眼瞧着八皇子说的那个院落就要到了,她让车夫将车驾赶去其他的地方,自己带着南月直接绕到了院子后方翻墙而入。
“宋小姐好轻功。”
一声夸赞突兀响起,宋元襄刚落地甚至来不及去看四周环境,骤然听到这动静想也不想就是一抬手。
嗖嗖两道破风声响起,廊下那人举扇轻轻一挡,叮叮两声,两根银针迅速落地,直直插入了泥土之中,只剩下针头还在颤动着。
“宋小姐倒是个礼数周全的,不过这银针么,我不喜,宋小姐下次可以送点别的。”
宋元襄还一句话没说呢,嬴姮已经哐哐说了好几句,她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将自己的两根针从土里挖了出来。
看到银针插入的深度,宋元襄眯了眯眼。
这个嬴姮,只怕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那些人在哪里?”
嬴姮见宋元襄不欲多谈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收起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的人已经款待过了这些人,宋小姐有什么话还需尽快问,不然只怕是开不了口了。”
宋元襄额头的青筋往外凸了凸。
“你没事吧?”
宋元襄可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是落魄皇子还是有秘密的皇子。
明明之前他们不是这样说的,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怎么能做出如此离谱的行径?
“宋小姐——”
嬴姮的话还没说完,宋元襄已经一脚踹向嬴姮的下盘。
两个人之前在义庄交过手,那次嬴姮因为轻敌,胸口现在还留有一块淤青。
他也不上药,用那种一触碰就疼痛的感觉来提醒自己,那天的事不是梦。
本以为宋元襄不会再随意动手,没想到她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南月跟胡言站在两边,看似在盯着对方,实则在寻找时机加入战场。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主子为何一言不合tຊ就动手,但主子打架哪有他们做下人的干看着的道理?
“上次义庄小姐下手就没留情,这次看来是打算拼到底?”
宋元襄一招一式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力度,嬴姮不觉得有压力,反而还能笑得出来。
宋元襄最烦这种喜欢装的,成天笑啊笑,一副乾坤都在我手,你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的模样,她也不喜欢嬴姮脸上的笑容,今天必定要打得他笑不出来!
“主子!”
胡言本以为两个人只是切磋,没想到打着打着动起真格的来了,两个人的衣服都因内力狂乱暴动而飞舞起来,若不是两个人拳拳到肉,这一幕很是唯美。
可胡言担心主子身上的伤势,几次三番想要上前去阻拦,却被南月给逼退。
宋元襄轰出一拳,嬴姮的视线落在她修长的骨节上,停顿片刻,再想起接这拳的时候就太慢了,本想受了这一拳叫她出出气,没想她忽然脑袋一歪,手上动作也偏了偏,最终劲道十足的拳头砸在了墙壁上,轰隆一声砸出一面镜子那么大的洞。
“这个形状,很像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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