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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庭森清楚许疏桐的感受。
同年少的自己一样，想要逃离这些。
当时下定决心离开的许疏桐，肯定比年少的自己更加痛苦。
他一直清楚的，自己对许疏桐造成的伤害。
许疏桐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从迟庭森的手里挣出来。
这么多天了，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把她不明不白地往回推。
这一出后，她终于决定好好和迟庭森说清楚。
“这些天，我一直没和你说清楚，也因为自己的一些私心，享受着你对我的好。”
许疏桐头一回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这种无措的情绪。
在他这张帅气硬朗的脸上，这样的表情是真的格格不入。
都叫她有些莫名的心酸。
许疏桐顿了下，还是狠了狠心继续说。
“等我们从海市回来，你就回努尔市的建设部队去吧，听阿元说，你们每次任务都还挺凶险的。”
他薄薄的眼皮垂下，声音很沉。
“阿元都和你说了？都这样了，你还叫我走？”
迟庭森这种失落，真叫许疏桐手足无措的。
她别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看他。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必要为了我……”
“没有离婚！我没有签字，就没有离婚！”
许疏桐的手指蜷缩起来，轻声说道：“你别这样……”
迟庭森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沉默了。
他现在真的拿许疏桐没有一点办法，大声说话都怕吓跑了她。
总不可能，他的拇指下意识摩挲了下食指，将她绑过来，拴在自己身上吧。
许疏桐垂了下眼睛，又很快抬起：“到底怎样，你才能同意离婚呢？”
迟庭森整个人都僵了，感觉自己和许疏桐的关系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原点。
或者说，他可能从来没有靠近过她。
迟庭森试探性地抓住她的手。
许疏桐挣动了一下，没挣开。
她没看迟庭森，却听见他说。
“虽然你不想原谅我，但是你还是愿意关心我的。”
“咱们慢慢来，行不行？”
话都说成这样了，许疏桐没想到迟庭森还是不肯松口。
这也太不符合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了。
天骄之子一般的存在，竟然会为了得到自己的爱低头至此。
许疏桐深吸一口气，将心里那种酸麻的感觉暂时赶出身体。
“流氓逻辑。”
“好赖话都叫你说完了，刚刚说我俩是夫妻关系的是你，现在又说什么慢慢来，从前都没发现你这样。”
她垂下眼睛，感觉脑袋里都是一阵眩晕。
复又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他。
“迟庭森，你听我说。”
“我已经想清楚了，离开你，离开家，我感受了很多嫁给你之外的人生的意义，不再是许司令的女儿，也不再是迟副营长的妻子。”
“从前我把自己困在那座小房子里，担心别人的目光，担心……你和谢雪枝的流言蜚语传到我的耳朵里，没有一刻自由过。”
迟庭森双眼通红，几乎要沁出泪来。
许疏桐冲他笑了一下，目光很静。
“从前我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喜欢你便喜欢了，想救你，伤了腿，又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你，跟你到边疆来，又碍手碍脚的，耽误了你，也耽误了自己的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