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刚卯时,丰锦衣就起床了。她现在看透了,反不像前世那样夜夜难眠,总是一夜好睡。遵着府上的规矩,丰锦衣到宋老夫人的院子门口请安。看门的婆子得了冯嬷嬷的令,客气地说:“大奶奶请回吧,老夫人昨儿个夜里起夜几次,后半夜才刚眯着。听说今日大奶奶回门,就不耽误大奶奶忙正事儿了。”子惠上前在那婆子手里塞了两个银角子:“妈妈辛苦,这几个零碎银子给妈妈买果子吃。”
万嬷嬷和子惠很惊讶,忙过来问她为何。
哪有新妇成亲第三日不回门的?
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成亲当晚世子宿在书房,第二日就上了战场,连合卺酒都没喝,更没有圆房,这做得什么亲事?
侯府欺人太甚!
万嬷嬷气得手发抖。
因着丰锦衣和白氏说的事不能让外人得知,房里只留了万嬷嬷和子惠在,再加一个白氏,都是她的心腹。
前世宋老夫人借宋远不在为借口,没有让她回门。
她那时因刚接手中馈,忙得焦头烂额,便没回去。
因此今日到了晚间,她还没准备回门带的礼,想来宋老夫人很快会遣人来说这事了。
万嬷嬷本就有些着急了,此时听她这样说,知道她为难,心内愤怒。
丰锦衣便说了实话:“嬷嬷勿生气,我现在回门,只是找不自在,不如不回。”
侯府被摘了牌匾,以后只能称宋府。
原本门当户对,现在等于丰锦衣低嫁,当初羡慕她的人也在等着看笑话。
且不说别人,丰家就免俗了吗?
二房的丰锦绣,只比她小几个月,到现在还没定人家。
因为婶娘是继室,绣姐儿没有丰厚的嫁妆,只能低嫁。
可有丰锦衣在前,她怎愿低嫁?故而一直悬在那里。
再不定下来,这亲事就更加艰难了。
绣姐儿恨她恨得牙痒痒,她最清楚。
回去见到,听些冷嘲热讽,徒增烦恼。
万嬷嬷听了,不再言语,只拿帕子擦泪。
大奶奶说的有理,可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好好的姐儿结亲结成了这样,让她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夫人?
丰锦衣浑不在意,安慰了万嬷嬷半晌,让子惠摆出笔墨,给祖母写了一封信,拿着去了苗氏房里。
苗氏还未睡下,她也在发愁明日丰锦衣回门的事。
儿子不在家,还回什么门?可丰家也不是随便可以得罪的。
“大夫人这么为大奶奶思虑,想必大奶奶知道了还要感激您呢。”苗氏身边的嬷嬷恭维道。
苗氏只淡淡一笑。
丰锦衣感激不感激她不知道,但丰家两个老的肯定是怨了她的。
晚间用饭时,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是不要回门了。
她觉得不妥。
没有了爵位,他们家就是高攀了。
老太太原还想算计人家的嫁妆,这下供着还来不及,又怎能阻止人回门。
听说丰锦衣来了,苗氏面上有些不自在,还是请她进来了。
三月的夜晚已无寒意,四处都是虫鸣,更显寂静。
苗氏穿着得体地坐在榻上,看着丰锦衣进门,身后跟着她的奶娘和两个大丫鬟。
丰锦衣看到苗氏的衣着,知道她还没洗漱,怕是就在等自己来。
她给苗氏行礼,盈盈一拜,看得苗氏都有些愣怔。
丰锦衣穿着家常衣裳,头上只插了一支点翠步摇。
脱去那些繁复的大婚礼服,她这个儿媳当真美得炫目,一双杏眼含笑,腰肢不堪一握。
“母亲?”丰锦衣看到苗氏走神,便出声唤道。
苗氏不好意思地拿帕子沾了沾tຊ眼角:“年岁大了,时常走神,也不知道你父亲和远哥儿现在怎样了。”
大军傍晚才开拔,这会子估计还没走出百里,苗氏就担心上了。
也不怪她,丈夫和儿子都上了前线,若有半点意外,宋家和灭门有什么区别。
再说还有她外甥也跟着去了。
想到这,丰锦衣的声音也不觉软了下来:“母亲不必忧思过虑,父亲和大爷文韬武略,定能击败北狄,得胜还朝。”
苗氏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让她坐在身边:“你这么晚来有何事?”
有何事?装这么无辜,难道不该主动提出回门的事该如何办吗?
回门是大事,女方家族人都等着认新女婿呢。
不回门,难道是不满意这门亲事?还是要给女方家一个下马威?
“锦儿是想请母亲示下,能否给我祖父祖母送封家书?”
苗氏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昨儿个刚出门子,今日就要给家里寄家书,是觉得府上怠慢了她吗?
“明日原本要回门,因大爷不在,我就想不回去了。只是为免祖父祖母挂念,想送封家书与他们,说明原委,也免得他们悬心。”
丰锦衣只当没看见苗氏的眼神。
她们婆媳十二年,苗氏心里在想什么,怎可能瞒得过她。
苗氏听她这么说,才知错怪了她。
宋老夫人本就不欲让她回门,如今这么轻易就遂了老太太的意,苗氏反改了主意。
“我的儿,成亲三日回门是古往今来的规矩,你放心,母亲陪你回门。”
她坐直身,握着儿媳的手:“你是远哥儿的媳妇,他不在,自有娘护着你。你莫怕,娘替你做主,明儿一早就回。”
丰锦衣给她行了礼:“谢母亲爱护。”
婆母陪新妇回门,虽说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宋家情况特殊,新郎成亲第二日就上了战场,说起来还是为国效忠。
旁人看她有婆母陪着回门,知道她受婆家器重,这就够了。
最主要的是,苗氏借此驳了宋老夫人的意思,心里出了口恶气。
老太太气得翻白眼,又伸手去扔炕几上的茶盏,被她身边的嬷嬷劝住了。
“您是家里的老太君,何苦跟她们计较呢。”
冯嬷嬷堆着笑脸劝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说着话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汝窑的茶盏放回了炕几上。
老夫人出身显赫,年轻时在家呼奴使婢,嫁人后进门不久就得了掌家权,还连着得了四个儿子,一辈子说一不二。
除了老侯爷常要上战场,一去几年都不回来外,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要说不如意的,那就是长媳和长孙媳,不那么让她满意。
当年她属意自己的侄女,可老侯爷看上了苗家的嫡长女,求了先皇赐婚。
她也知道以侯府的地位,不能再与自己娘家那种望族联姻了,可这是长媳啊,她想选个可心的,也没能如意。
好在苗氏接手中馈以后,将侯府的脸面撑起来了。
可这个孙媳妇,又不是个自己称心的,实在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想起妹妹一家被流放,她就心痛得不行。
妹妹锦绣窝里长大的,哪吃过一天苦。
还有妹妹那娇滴滴的孙女,若不是苗氏犹犹豫豫不爽利,早就和远哥儿成亲了,也不用跟着爹娘去那苦寒之地了。
“这个苗氏,就是不能让我过一天舒心日子。看侯爷回来,我定要我儿休弃她。”
宋老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气呼呼地躺到炕上。
冯嬷嬷给她掖好被角,拿出自己的褥子,睡在了她的脚踏上。
得了苗氏的话,丰锦衣回到自个儿院子,便吩咐下人开始收拾回门的物品了。
正收拾着,苗氏屋里的嬷嬷来看她,送来了几匹缎子。
“老夫人刚刚托人去和大夫人说了,大奶奶是长孙媳,原该府上准备回门礼的,只是大爷不在,不知亲家老大人喜欢什么,只得添了几匹缎子,其余的还请大奶奶自个儿看着添。等大爷回来了,这银钱再兑了还给大爷大奶奶。”
丰锦衣知道这是苗氏贴身的陆嬷嬷,便站起来给她行礼:“多谢嬷嬷,大晚上还来一趟,请嬷嬷带句话给祖母和母亲,就说这缎子我替祖父祖母收下了。”
陆嬷嬷哪能受她的礼,忙欠身避过,略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呸,这老东西,刚进门就想拿捏大奶奶,连回门子的事都要插一杠子。还侯府,就这做派?
这几匹缎子,一看就是旧货,不知在库房里放了多久了,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说实在的,咱丰家府上的管家都不穿这种料子。”
万嬷嬷啐了一口。
虽才进门不足两日,但万嬷嬷也在宋老夫人院里有交好的丫鬟婆子了,这就是她的本事。
晚食丰锦衣以身子不爽利为借口,没去正院吃,宋老夫人在桌上说的那话,已被万嬷嬷打听出来了。
只是不知为何,大夫人苗氏站到了儿媳这一边。
想来宋老夫人和苗氏这婆媳俩之间也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矛盾。
都不是好东西!
第三日刚卯时,丰锦衣就起床了。
她现在看透了,反不像前世那样夜夜难眠,总是一夜好睡。
遵着府上的规矩,丰锦衣到宋老夫人的院子门口请安。
看门的婆子得了冯嬷嬷的令,客气地说:“大奶奶请回吧,老夫人昨儿个夜里起夜几次,后半夜才刚眯着。
听说今日大奶奶回门,就不耽误大奶奶忙正事儿了。”
子惠上前在那婆子手里塞了两个银角子:“妈妈辛苦,这几个零碎银子给妈妈买果子吃。”
那婆子心里鄙夷,但面上不显,客气了一番也收下了。
来到苗氏的院子时,还未敲门,门先开了,守门的婆子出来行礼:“大奶奶请进,大夫人已在等您了。”
丰锦衣心想,果然与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她听宋老夫人的话不回门,来请安时,苗氏没让她进门,让婆子两句话就将她打发了。
她心内惶恐,好几日吃不下睡不好。
宋远虽待她不好,可这个婆婆确实没有太过为难她,只是也没帮过她。
自己贴补嫁妆,也是因自己心甘情愿掌家。
想来婆母掌家近二十年,也贴进去不知多少银钱。
为宋远筹措银两这些大事,也都是她自己做主,没有请示过婆母。
现在想想,自己也没善待苗氏。
苗氏同意郑姨娘进门,那也是因自己先同意的。
想到这些,丰锦衣恭恭敬敬地给苗氏行了礼:“劳烦母亲了,东西都已备好。”
苗氏已穿戴整齐,一身深绿色褙子,衬得端庄富贵。
她原不苟言笑,长相严肃,这身打扮,加上头面,倒显出两分慈祥。
苗氏点点头,在陆嬷嬷的搀扶下出门,身后跟着四个丫鬟。
丰锦衣也带了四个陪房和四个丫鬟,一行人坐了好几辆马车,再加上一车礼物,往丰府行去。
丰御史和穆老夫人也早得了信,早早起来张罗了。
进了丰家后,苗氏在丰锦衣的陪伴下去了正屋,拜见丰御史和穆老夫人。
两位老人原本心疼孙女刚成亲就守空房,且宋家没有了爵位,门楣还不如丰家,孙女亏了。
现下看大夫人举止得体,还陪着孙女回门,不让她被人嗤笑,不由暗自放心不少。
“娇娘啊,回你的绣房坐坐吧。”
穆老夫人开口,丰锦衣知晓这是有话要和婆母说,便起身行礼,带着丫鬟婆子去了自己出阁前的屋。
屋内的摆件许多都已搁在嫁妆里搬走,屋里空落落的,不过拔步床和桌椅都在。
丰锦衣刚坐下,就有丫鬟来报,二小姐来了。
二小姐就是二房的丰锦绣,只比丰锦衣小几个月,却至今未定亲。
“二妹妹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丰锦衣端着茶盏,并未站起来迎她。
她这个二妹妹,说话爱夹枪带棒,尤其是在丰锦衣与宋远定下亲事后更甚,看她犹如看仇人般。
丰锦绣带着两个丫鬟进来,自顾自坐在方桌另一侧,拈起帕子捂唇笑了起来:“大姐姐得偿所愿,新婚第一日就守空房,这婚事,还真是百里挑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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