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细腻的指尖被渗出的血液染红,粉粉的指甲如贝壳般精致,伤口随着手帕的解开而露出,有指甲这么长,划得挺深。“疼~”姜云曦看见萧瑾熠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便有些怕,想要收回手。“不准动。”萧瑾熠的语气有些凶,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姜云曦暗暗眯了眯眼,左手微微屈起指节,酝酿着泪水。“呜。”白色的粉末洒在了指腹的伤口上,与伤口的血液交融,其实不太疼,但是姜云曦就是哭了。
刚才姜云曦的那一曲,即使尚未完结也让在场的人沉浸其中,悠哉乐哉。
“如此看来,徐小姐的谱子还真是错得离谱。”沈嫣单手撑着太阳穴,毫不顾忌地看向徐清儿,不留情面地开口。
徐清儿无言以对,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高台的皇后,也就是她的姑母。
“行了,宴会继续。”皇后没眼看这位不成器的侄女,压着声音镇住场子,偏头看向皇上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萧瑾熠的身上,眼里更是带着狠意。
都十五年了,那个女人还能够影响到皇上的情绪。
早知如此,在萧瑾熠羽翼未满,年纪尚轻的时候她就该派人前往皇陵弄死他,以绝后患。
“皇上,中秋圆月,臣妾敬您一杯。”徐言姝刻意端起金杯对着皇帝,文武百官注视着,他更是不好推脱。
皇上收敛目光与情绪,一如既往地假笑,共举酒杯将这烈酒饮下。
站在瑞王一党的大臣纷纷起身,恭贺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皇上心里苦涩至极,仿佛心脏都要被蚂蚁啃食透了,他这一生,最爱的人已经死去,为了朝纲,却要对后宫这么多女人雨露均沾,身不由己。
萧瑾熠落下酒杯,孤身站起朝着殿外走去,黑色的身影在明亮的大堂很显眼。
宴会尚未结束,他却事先离开,不少大臣心底都有些不满,但是却不敢真的说什么。
殿外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屋檐顶端,月光如明亮轻纱,即使未有点亮的宫灯引路,也能够伴着月光在夜色中行走。
月色撩人,萧瑾熠刚走出殿外的阶梯便瞧见了姜云曦娇小的身影。
灼灼月华打在她的身上,晚风吹拂,裙摆轻飘,仿佛月宫仙子,只可远观不可近渎。
姜云曦的手被简单包扎了一下,但是察觉身后有人凝着她,如此熟悉的气息,俨然就是萧瑾熠。
“青婳,好黑啊!我有些怕。”姜云曦拉着青婳的手臂,娇滴滴的声音传入了萧瑾熠的耳中。
今夜是满月,隐隐能够随着月亮光线看清路,没想到姜云曦的胆子这般小。
“郡主,这里是皇宫,不会有什么的,不怕啊。”青婳站住脚跟,她深知自家郡主胆量小又有些怕黑,所以赶忙安慰道。
谁能想到,青婳刚说完,高墙顶端便站着一只黑猫,发出了撕裂一般的吼叫,声音战栗。
“呜,我们回去等着哥哥好不好?”姜云曦闭上眼睛,稍加一用力,指尖好不容易凝血的伤口又撕裂开来,发出隐隐的刺痛。
青婳没法,放下了宫灯转身之际,正好就看见了款款走来的萧瑾熠,顿时,差点儿将宫灯扔到了地上。
姜云曦趁机将伤口上的纱布扯开,由着血滴落下来,眸里潋滟着惊吓过后的水光,看见萧瑾熠不断走近。
不过一会儿,两人之间便只有几尺的距离,姜云曦委身行礼之时,便被萧瑾熠直言制止。
“怕黑还这么早就走了。”
“我就是想回家。”姜云曦瘪了瘪嘴巴,可怜兮兮的抬眸迎上萧瑾熠的眼神。
萧瑾熠的眼睛凝视着姜云曦指间正在浸血的伤口,眸子深了深。
“郡主,您的伤口怎么崩开了?”青婳嗅到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赶忙拿着丝帕给姜云曦捂住伤口,眉心紧凝着。
“我不知道。”姜云曦酥软无辜地声音响起。
此时,远处的马车快马加鞭地赶来,宫门之内只有皇上的马车可以通行,未得允许时,即使是皇后也只能乘坐步辇。
萧瑾熠竟然有这个特权,马车缓缓停在萧瑾熠跟前,姜云曦后退了两步,正当青婳带着她往回走的时候,他冷声开口了。
“姜云曦,上来。”
姜云曦顿住脚步,踌躇在原地,不过片刻便开口拒绝“臣女还是先回殿中等着父兄,殿下告辞。”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萧瑾熠已经进了马车,富有威慑力的清冽嗓音透过帘子传了出来,不容拒绝。
“郡主请。”竹影已经安置好了阶梯,抬起右手指引,恭敬万分。
姜云曦刚才只是欲擒故纵了一番,这次便听话地轻抬裙摆上了阶梯,萧瑾熠的马车,格外豪华。
木制的框架隐隐散着清淡的香檀味,马车空间宽敞,只有左右两个主位,中间摆放着一张榻上桌,桌上摆放着一盘尚未解开的棋局。
“坐。”萧瑾熠的面色如常。
姜云曦也不再矫情,坐在右侧的位置,马车内的宫灯明亮,烛火打在萧瑾熠的脸上,明暗分明,高高的眉骨之下,是深邃如墨潭的眸子,隽逸的五官格外立挺,棱角分明。
“手伸出来。”
姜云曦很听话,将受伤的那只手探了出来,放在桌上一边,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到棋局。
葱白细腻的指尖被渗出的血液染红,粉粉的指甲如贝壳般精致,伤口随着手帕的解开而露出,有指甲这么长,划得挺深。
“疼~”姜云曦看见萧瑾熠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便有些怕,想要收回手。
“不准动。”萧瑾熠的语气有些凶,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
姜云曦暗暗眯了眯眼,左手微微屈起指节,酝酿着泪水。
“呜。”白色的粉末洒在了指腹的伤口上,与伤口的血液交融,其实不太疼,但是姜云曦就是哭了。
小珍珠从眼角滚落下来,姜云曦轻咬着下唇内侧,睫毛湿湿的,像是被人欺负狠了一样。
青婳跟竹影坐在外面,门帘并未有隔音的效果,里面发生了什么两人都不知道,此时,青婳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奈何根本打不过眼前侍卫,穴道还被点了,动弹不得。
竹影的思绪混乱不堪,王爷可是正人君子,不近女色,他……他不会对郡主做了什么吧?
“娇气。”萧瑾熠用纱布将姜云曦的伤口轻轻包裹住,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姜云曦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萧瑾熠的眼眸,有些不服气,声音还带着哝哝哭腔“明明是殿下下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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