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钰,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她跳下马跑过去问。“没有人欺负我。”谢铭钰用袖子抹眼睛,“是你的阿娘。”“我阿娘怎么了?”向萱的声音猛地抬高。“她受伤了。”谢铭钰说着,泪水又泛了上来,声音也带了哭腔,“流了好多血,衣服都变红了。”向萱脑袋轰的一声。她撒腿就朝客栈跑。“阿娘,阿娘!”她哭着跑进屋,一眼看到阿娘躺在床上,面白如纸的模样,吓得扑过去哇哇大哭,“阿娘,你怎么了?你不要死,萱儿不要阿娘死!”
“嗯!”
向萱心中一松,拔腿就赶紧溜走。
天啊。
这宫里是真的不能呆了。
她必须赶紧想法子出宫,把谢铭钰换回来。
看着她离开,谢渊才开口:“什么事?”
方启正忙道:“属下刚接到消息,影娘子出宫后,遇刺了!”
“什么?”
谢渊脸色微变,“细说!”
方启正点点头,低声说:“影娘tຊ子坐在马车里,路过一道窄巷的时候,被埋伏在那里的射手射中了!”
“她怎么样?!”
“索性没有伤到要害,肩膀中了一箭。”方启正见他脸色阴沉的吓人,连忙补充说,“属下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一名白衣男子接走了。”
“查到刺客身份没有?”
“据调查,刺客一击得手后,就立即撤退了,并没有追杀影娘子。因此目前刺客的身份还不得而知。”方启正道,“殿下,是否需要属下追查?”
“不必了。”
谢渊缓缓地说,“这是警告。”
“谁的警告?”
“来自太后的警告。”谢渊冷冷说。
萧太后一面慈爱的陪着钰儿玩耍,一面派人去刺杀钰儿的亲娘。这份果决狠辣,丝毫不输她年轻的时候。
谢渊了解自己这位皇祖母的手腕,只是没想到,即使身在别苑,她的反应速度也这么快。
射中向云疏的肩膀,只是要告诉他,如果他敢继续忤逆,下一次,箭只要稍微偏一些,就可以直接要了向云疏的命。
她做得到,也做得出。
“她现在在哪里?”谢渊问方启正。
“还在悦来客栈。”方启正想到一件事,“属下特意让人查了下,那间客栈是滂沱山的产业。”
……
客栈。
向云疏躺在床上,肩膀的衣裳被血浸透,痛得满脸都是汗水。
范青莲冲着丁白衣咆哮:“废物!叫你陪着她,怎么弄成这样?”
丁白衣苦着脸,低头认真给向云疏处理伤口,一声也不敢吭,任由三师姐咆哮怒骂。
“师姐,不怪丁师兄,你别骂了,生气会变丑的。”
“你说我丑?”
“不不,师姐是天下第一美人。”
“师姐,她都这样了,就别让她拍您马屁了吧?”丁白衣苦着脸,手下用力,直接拔下了箭头。
向云疏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就没了动静。
一看,已经昏死过去。
“废物,废物!”范青莲气疯了,平时的高冷端庄全然不见了,“亏你还天天夸自己处理外伤最拿手!你还学什么医,现在就剁了你那双没用的爪子去喂猪去!你对得起师门对你的栽培吗,你干脆去要饭得了!”
丁白衣任由她咆哮,满头大汗,愁眉苦脸,手却稳如泰山,把向云疏肩膀的衣裳缓缓剪开。
“滚一边去!”
范青莲一脚把他踢开。
她接手后,帮向云疏脱掉破损衣裳,上药,包扎好伤口,穿上衣裳,动作麻利。
“师姐,你自己不是挺能干的吗……师姐?”丁白衣愕然看着范青莲扑通倒在地上。
他苦笑:“这晕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
傍晚,向萱寻摸到了间隙,骑着小白驹冲出宫,火急火燎赶到客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她循声望去,看见谢铭钰蹲在一棵大树后,眼眶鼻子都通红的。
好像哭了一场。
“谢铭钰,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她跳下马跑过去问。
“没有人欺负我。”谢铭钰用袖子抹眼睛,“是你的阿娘。”
“我阿娘怎么了?”向萱的声音猛地抬高。
“她受伤了。”谢铭钰说着,泪水又泛了上来,声音也带了哭腔,“流了好多血,衣服都变红了。”
向萱脑袋轰的一声。
她撒腿就朝客栈跑。
“阿娘,阿娘!”她哭着跑进屋,一眼看到阿娘躺在床上,面白如纸的模样,吓得扑过去哇哇大哭,“阿娘,你怎么了?你不要死,萱儿不要阿娘死!”
“萱儿,萱儿,你别哭,”丁白衣连忙把她抱起来哄着,“没事的,你娘好着呢。只是一些外伤,不碍事的。”
“阿娘不会死?”
“你忘了咱们滂沱山是干啥的了?”丁白衣笑道,“有四师伯在呢,这么点小伤算什么?”
“阿娘怎么受伤的?”
“路上遇刺,箭伤。”丁白衣知道她武道天赋高,跟着大师兄学骑射,便解释了句,“伤到了肩膀,没有伤到肺腑要害。”
向萱趴在他怀里大哭:“都怪萱儿贪玩,没有早点回来保护阿娘。萱儿错了,萱儿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萱儿乖,别怕,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
“四师伯会查出来的。”丁白衣眼底闪过厉色,“几十年了,还没有人敢对我们滂沱山动手呢。你娘的伤,可不会白受。”
向云疏一觉睡到半夜,睁眼就看到丁白衣抱着萱儿坐在椅子上,俩人一起打瞌睡。
“四师兄。”向云疏哑声说,“带着萱儿去休息吧,我感觉好多了,没事了。”
丁白衣一动,向萱也醒过来,哭着趴到她身边:“阿娘,你还痛不痛了?”
“你三师伯和四师伯的医术,你还不信吗?”向云疏看着她哭的通红小脸,想摸摸,却抬不起手。
向萱见了又大哭:“都怪萱儿没有早点回来,如果早点离开,阿娘就不会受伤了。”
“阿娘真的没事。”
向云疏干脆闭上眼,“阿娘好困哦,你哭的阿娘都睡不着了。”
向萱立即止住哭泣,抽噎着去拉丁白衣:“四师伯,咱们别在这里打扰阿娘歇息,咱们出去。”
“好,咱们去隔壁睡觉。”
“三师姐呢?”向云疏问。
“她啊,又晕血了。”丁白衣摇头,“上回她这样,还是帮你接生那次呢。昏了两天。”
“真是对不住她。”想到三师姐的模样,向云疏又心疼又是抱歉。
“你别想这么多了,赶紧再歇着吧。我带萱儿出去。”
丁白衣牵着向萱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向云疏闭上眼,朦朦胧胧地刚要睡着,忽听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吱呀。
门被推开了。
门口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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