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鹤语倒是没撞上车壁,倒是直接栽进了谢夔的怀中。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凑近了还带着鹤语熟悉的药膏的味道。后者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几乎没什么阻隔地传进了鹤语的耳中。鹤语忙不迭起身,抬头看向谢夔时,脸上有些薄薄的红晕,但眼中的担忧更甚,“你的伤还好吧?”在鼻翼间传来了熟悉的金疮药的味道时,鹤语便已回过神来。她还没忘记昨夜自己看见的在谢夔腰腹上的那一道长长的血肉狰狞的伤口,唯恐自己刚才不小心的那一下,让后者伤口崩裂。
鹤语心头一跳,动作看起来仍旧跟寻常没什么两样,她坐下来,嘀咕了一句:“谁要你跟着?”
谢夔哼笑一声,没再说话。
青船大约是早就知道谢夔在马车里,所以这时候没有跟进来,而是跟唐坚一起坐在了外面。
鹤语从上京来的马车是内务府操办,里面宽敞得很。但是她昨日出来就没想要引人耳目,低调地用着最常见的普通马车。这马车车厢里,很窄小,窄小到她跟谢夔并排着坐在一起,哪怕她已经极力想要离身边这人远一点,但两人的膝头,还是会随着如今有些摇晃的马车触碰到一块儿。
鹤语今日这一身彩月族的服饰轻便得很,当谢夔的大腿再一次跟自己摩擦上时,她几乎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大腿处传来的滚烫的温度,她忽然觉得有点口渴。
小桌上有刚才唐坚买来的蜜金桃,鹤语伸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转移注意力。
“刚才怎么样?”鹤语问。
谢夔想到他听见的那句“朵兰公主”,长眉一竖,“乐坊的老板娘的确是匈奴人,听起来还是位公主。”
鹤语低低一呼,她昨日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猜测,现在亲耳听见谢夔确认,心头还是有些震撼。
“公主?”鹤语不理解,“我听钟世远说,她在灵州城已经待了好些年,匈奴的公主就一直做这种事?”
谢夔看着她,解释道:“匈奴的公主很多,当年老匈奴王重欲……”谢夔说到这里时,不由顿了顿,总觉得自己跟鹤语解释起来这些有些奇怪。可是现在鹤语一边吃着黄灿灿的蜜金桃,一边用着极为旺盛的求知欲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身边有不少女子,一来二去,老匈奴王不仅儿子有十几个,公主也有十多二十人,算不得稀奇。”
鹤语震惊,拿着蜜饯的纸袋,呆呆地坐在原地,耳边落下来的数字简直震耳欲聋。
谢夔低笑一声,然后又重新说到这位朵兰公主,“这位应该是在匈奴不太受重视的公主,早早归在了现在这位匈奴王都拉克麾下,在灵州的时间可不短。”说到这里,谢夔看向鹤语时,眼神变得幽深了些,“昨日若不是因为你,我至今为止也不会知道,多谢。”
谢夔这话语气认真,也带着些感慨。
鹤语却被他这么郑重又严肃的样子弄得耳根发烫,眼神一下变得无措起来,都不知道如何安顿,只能在半空中流转飘忽。
就在鹤语有些不知道该回什么时,忽然马车轱辘碾过地上不平的石子儿,顿时一歪斜。这辆普通的马车防震效果本就不太好,经过这么一颠簸,鹤语低呼一声,眼看着就要撞上旁边的内壁,一只大手骤然出现,揽住了她的肩头。
这下,鹤语倒是没撞上车壁,倒是直接栽进了谢夔的怀中。
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凑近了还带着鹤语熟悉的药膏的味道。
后者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几乎没什么阻隔地传进了鹤语的耳中。
鹤语忙不迭起身,抬头看向谢夔时,脸上有些薄薄的红晕,但眼中的担忧更甚,“你的伤还好吧?”
在鼻翼间传来了熟悉的金疮药的味道时,鹤语便已回过神来。
她还没忘记昨夜自己看见的在谢夔腰腹上的那一道长长的血肉狰狞的伤口,唯恐自己刚才不小心的那一下,让后者伤口崩裂。
谢夔的确是感到有些疼的,将鹤语揽进自己怀中之前,他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从前受过比这还严重的命悬一线的伤又不是没有过,如今这道伤口他还没放在眼中。
可现在听着还被自己揽着肩头的人这般担心开口时,谢夔忽然觉得自己掌心接触到的像是牛奶一样丝滑白皙的肩头,在这瞬间好似变得滚滚沸腾了起来,以至于令他看向鹤语的那道目光,不由变得更深了些。
车厢外头传来了唐坚告罪的声音,但此刻两人谁都没心思理会。
蜜饯的香甜的味道,早就散播在马车车厢的每个角落。
“嗯,不太好,有点不舒服。”谢夔听见自己如是开口说。
鹤语一听,果然紧张,“那,那怎么办?我看看?”
她说完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太对劲。现在她跟谢夔还在马车上,难道要将对方的衣服扒光吗?
谢夔看见了鹤语一闪而过的慌乱,他的唇角,也跟着飞快闪过了丝丝笑意。随后谢夔正了正神色,在鹤语的视线中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疼而已。 ”
若是此刻钟世远和侯伟杰在此处,定是要惊掉下巴。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谢夔这般“示弱”的模样?
可是鹤语不知,她是个被虫子咬了一口要能哭天喊地的人,如今很是能对谢夔的处境“感同身受”。她咬了咬唇,忽然想到什么一般,从刚才的蜜饯口袋里,拿出一块黄灿灿的蜜金桃,上面还有雪白的糖霜,看起来格外香甜诱人。
她伸手递到了谢夔的唇边,试探道:“吃点甜的,可能就没那么疼了。”
谢夔心底觉得有些好笑,这都是什么哄小姑娘的把戏?
可现在鹤语做出来,他偏偏还真就吃这一套。
“好。”谢夔刚说完这话,就顺势叼住了鹤语如葱白的指尖的蜜饯。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叼蜜饯的同时,舌尖扫过了鹤语的指尖。
顿然,鹤语就像是伸出了试探的小脚的小猫咪触及到危险一样,飞快将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男人柔软的舌尖带来的酥麻,还盘旋在她的指头上,没能散去。
鹤语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鹤语不知道是不是谢夔故意的,但现在谢夔什么都没有说,她若是问出来,好像显得自己格外在意一般。尤其是万一只是谢夔不小心呢?难道她还要问谢夔为什么那么下流舔自己手指吗?这不是让两人都很尴尬?
谢夔早就看出来了身边的人窘迫羞涩的样子,他嘴里吃着鹤语的零嘴,觉得这蜜饯似乎并不怎么甜。
“还是有些不舒服。 ”谢夔说。
正沉浸在自己那一团羞赧的情绪中的鹤语,听见这话,立马将刚才的小心思抛到九霄云外,抬头担忧地看着谢夔,“那怎么办?”她说完这话后,又拧着眉自顾自一般说着:“不行,你等会儿跟我回府,我从上京带来的太医院的御医,让他给你看看。”
那御医,原本只是帝后赐给自己小女儿的人。
谢夔轻笑一声,“没事,我只是觉得那蜜饯不太甜。”
“啊?”鹤语愣住,“不tຊ甜?不可能啊?我觉得……唔——”
鹤语想说她觉得挺甜的,怎么会不甜?可是这句话最终也还是没能说完,忽然,在马车里的男人,就低头,啜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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