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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卫修齐便总是会被她逗笑。
而如今……
正想着，家门被打开，是卫修齐回来了。
郑曼清下意识地迎上去，记忆中少年带笑的脸忽地变成如今卫修齐冷淡的脸。
她顿了顿，才开了口：“你回来了。”
卫修齐稍一颔首。
眼神却极有压迫感扫过来，质问道：“今天少年宫的课，小璟怎么没去？”
郑曼清垂下眼睛：“一堂课而已，孩子不想上也没什么。”
“你不知道一堂课的知识点有多重要，就少替小璟做决定。”
他说的是事实，可郑曼清还是被他话里的藐视弄得心里一刺。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小璟过得不开心，你知道吗？”
卫修齐扬眉，声音带了几分嘲意：“现在哪个学生学习是开心的？小璟变成现在这样不听话，你也没少惯着。”
说完，卫修齐直接进了书房。
房门阖上，声音说不上重，却在郑曼清心里震了一下。
她一时在沙发上坐着没动，抬眼才发现，卫璟站在他的房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走过来，在郑曼清面前站定，低声问道。
“妈，那你呢？你和爸在一块真的开心吗？”
卫璟的问题，却叫郑曼清怔住了。
她本来决定4年后离婚的。
等卫璟读完高中，也想等卫修齐提出后顺势应下。
可卫璟的话，却让她心口一震。
她开心吗？
在这段长达二十多年的婚姻里，她过得快乐吗？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郑曼清总在怀念和卫修齐在乡下的那三年，也怀念刚和他进城的那几年。
高干子弟带了个村妇进城，她和卫修齐的婚事成了圈子里的饭后谈资。
为了不让卫修齐成为笑料，她学礼仪、学常识，努力融入他的生活，想成为合格的妻子。
而那时的卫修齐笑得有些无奈：“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想你过得自在。”
前世，她因为那么些被爱的瞬间不肯离婚。
这一生，竟然还妄图用这些回忆度过接下来的四年……
郑曼清的心头忽然漫上无边的酸涩感。
沉默许久，她抬头看向卫璟，低声却清晰地问道：“小璟，如果以后你只和妈一块，你会介意吗？”
这回换卫璟愣住了。
见儿子不说话，郑曼清有些忐忑。
她听过，也见过很多父母离婚后，孩子的心态受到严重影响的事情。
卫璟眸色几经变幻，片刻后却变得坚定：“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郑曼清终于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总以为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可现在看来，卫璟好像也是个可以依靠的小大人了。
……
翌日，早上五点的闹钟响起。
郑曼清从床上坐起。
她转过头，发现身旁没人，卫修齐没有回房睡。
这段日子他要么是睡在书房，要么是晚上有事出门了。
郑曼清虽然早就习惯了，也慢慢接受着婚姻即将走到尽头的结果，心还是不免空落。
但她不能再把重心放到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了。
给卫璟做了早餐后，郑曼清就出了门。
今天是带师父去医院的日子。
到医院后，郑曼清就带着郑援朝做了个全身体检。
两人在走廊里等CT结果时，郑援朝还在絮叨：“我健康得很，来医院做什么？”
但等到结果出来，他就不敢说话了。
医生的表情凝重：“从结果来看，你父亲的左肺上tຊ有个3厘米左右的阴影，不排除是恶性肿瘤的可能。”
在医生的问诊中得知，肺癌早期的症状郑援朝基本有。
可他觉得是小毛病，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想到上一世，师父硬生生忍到人受不了，到医院查出是晚期，郑曼清觉得生气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