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师笑着说:“放轻松,养好了伤,有的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他让开身体,露出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这几位是京市来的调查员,他们有些情况想要跟你了解一下,你们先聊,我去看看你敏姨。”沈蓁点头,对一旁的阿木提使了个眼色。阿木提亲自把骆师跟几名战友送出去,病房里只剩三名调查员跟沈蓁。*水房。江隽清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掰着手指估算着时间。
卫生院。
江隽清推开房门,看到屋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的沈蓁,还有七八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距离病床最近的中年男人,肩上两杠四星,满身军人的威严。
他站在那里,就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肃杀。
江隽清眸光闪了闪,意识到这位是963营地的大领导。
“嫂子来了。”
“秦同志给小谢送饭来了?”
“澜之你小子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病房内的男人们,年长者打趣沈蓁,年轻的喊着江隽清嫂子
屋里的肃穆紧张氛围,因江隽清的到来变得活跃起来。
江隽清看向倚在病床上的沈蓁,他手上翻阅着一份红字文件。
男人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江隽清对众人颔首,唇角弯起一抹浅笑,看起来乖巧又安静。
“你们忙,我去水房打水。”
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拎着墙角装满水的水壶离开房间。
江隽清走后,房内迅速恢复原本的严肃气氛。
沈蓁翻看完手中摊开的红字文件,从阿木提的手中接过钢笔,在上面行云流水地签字。
他把文件合上,双手递给半头白发,两杠四星的中年男人。
沈蓁抬起头的脸,涂抹着一层黑药膏,仅露出两只眼睛、鼻子、嘴巴。
他声音铿锵有力道:“骆师,我会全力配合组织行动。”
骆师接过文件,拍了拍沈蓁的肩膀,眼神充满慈爱,一副秉公办理的口吻。
“你先好好养伤,组织上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需要你。”
“是!”
沈蓁腰板挺直,坚定清澈的眼神中,透着狠戾的弑杀。
哪怕遍体鳞伤,只要组织需要他,他也会拖着一副残躯奋力而战。
骆师笑着说:“放轻松,养好了伤,有的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让开身体,露出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这几位是京市来的调查员,他们有些情况想要跟你了解一下,你们先聊,我去看看你敏姨。”
沈蓁点头,对一旁的阿木提使了个眼色。
阿木提亲自把骆师跟几名战友送出去,病房里只剩三名调查员跟沈蓁。
*
水房。
江隽清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掰着手指估算着时间。
她准备再过半个小时后,就回病房。
“嫂子——”
忽然,一声熟悉的男音,传入江隽清的耳中。
是阿木提找来了。
他拎起被放在地上的水壶,对江隽清说:“团长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他让我送你去吕院长那坐会儿。”
江隽清坐在椅子上没动,好看的黛眉轻蹙:“就吕院长一个人吗?”
阿木提说:“骆师也过去了。”
骆师是吕敏院长的丈夫。
就是病房里那位,两杠四星的中年男人,963部队的大佬。
江隽清满脸犹豫,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阿木提说:“没什么不好的,骆师跟吕院长是看着团长长大的,两口子没有孩子,他们把团长当成亲生儿子对待。”
“行吧。”
江隽清站起身跟阿木提离开。
他们刚走到吕院长休息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愤怒声。
“骆振国!你是疯了吗?”
“澜之身体刚有好转,你就给他派任务,是嫌他伤得太轻了?”
平日看起来脾气温和的吕院长,没想到嗓门这么大,听起来像是气炸了。
“嘭!”
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
守在门口的两名战士,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早已习惯的镇定模样。
“不行!我不同意!”
“嘭!”
屋内又响起吕敏的愤怒声。
有什么东西砸在门上,房门跟着颤了颤。
江隽清瞪圆了双眼,没想到年过半百的夫妻,打起架来这么凶残。
阿木提压低声说:“没事,他们很快就和好。”
事实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没过多久,紧闭的房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
吕敏看到门外的江隽清,双眼微微一亮。
她跨出房门,拉着江隽清的手,目光热切地盯着她。
“阿姝,澜之的伤还有多久能痊愈?”
“最少半个月。”
江隽清的手都被攥疼了,忍着痛如实道。
沈蓁的元气日渐恢复,最严重的是腿伤,下周才能下地活动,半个月后可以痊愈。
吕敏松了口气,又担忧地问:“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江隽清道。
其实,是十成把握。
吕敏闻言,拉着江隽清的手往屋内走。
骆振国衣服凌乱地坐在弹簧沙发上,脸上挂着被挠的指甲印。
看到江隽清进来了,他神色讪讪地整理衣服,“小秦同志来了,快坐。”
吕敏瞪了骆振国一眼,凶巴巴道:“你听到了,澜之重伤卧病,不能进行任何危险任务!”
骆振国虎着一张脸,语重心长地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那你去向组织汇报情况,澜之这些年历经生死,好几次都差点没挺过来,如今人都快废了,你忍心看老谢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看着澜之长大,把他当亲生儿子!”
“放屁!”
吕敏非常粗鲁地骂了脏话,眼珠子都气红了。
骆振国见妻子快哭了,放轻了语气说:“上面不一定要沈蓁出面。”
吕敏更怒了:“你当我好骗?红字文件都出来了,那是死命令!”
“难道眼看着那群亡命之徒,横跨我们的地界,弄那些糟蹋人的玩意儿,来祸害我们的百姓?!”
骆师话一出口,猛地侧头去看江隽清,锐利的眼神仿佛刀子似的刺人。
江隽清听着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头都被他们吵得嗡嗡作响。
眼看两人暂停,她适时出声:“那个,我去看看沈蓁。”
有些事,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听的。
还是早点撤为妙!
骆振国点了点头,温声说:“你去吧,把澜之照顾好,组织会记住你的,谢家也不会亏待你。”
江隽清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逃似地离开房间。
她知道骆振国顾忌着她在,有些话说得含含糊糊。
即便如此,江隽清也猜到了,沈蓁的大概任务是什么。
这里是963部队,是边界线,部队后面的天鹰岭绵延数百里。
天鹰岭地域复杂,东边是香江与云圳市的咽喉位置,被很多铁丝网围着,依旧挡不住想要前往香江的偷渡者。
天鹰岭的西边,隔着一条河,河的对面是三不管区域。
那里鱼龙混杂,住着很多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
他们贩卖武器、毒素,还会拐卖妇女孩子,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沈蓁这次重伤,就是被一群亡命之徒,用自制的土炸药炸伤的。
江隽清在回病房的路上,迎面碰到三名调查员。
跟这些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江隽清想起病房的沈蓁,生动艳丽的脸色微变,前行的脚步加快。
“嘭!”
房门被江隽清一脚踢开。
看清楚屋内的场景,她脸上升起怒容,略显风情的眼尾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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