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陈华所言句句属实,儿臣听闻江南已经连续下了两月的雨,儿臣担心会起水患,正为此事焦头烂额。”话题被扯开,谢卓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谢宸是中宫嫡出,自幼便被他带在身边教授帝王之术,他对谢宸可谓是寄予厚望。“那你倒是说说看,若是真的起了水患,你有什么法子?”谢卓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这可把谢宸问到了,这些时日他的心思都在如何算计宋昭,让宋昭心甘情愿的入东宫为妾,哪里想过什么治水之策?
谢宸跪在原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奈何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将头垂得极低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回陛下,这几日殿下除了上下朝都在东宫处理政务,并未踏出东宫半步。”
宋大娘子落水那晚殿下是偷偷跑出去的,没有出宫的记录,根本无从查起,他必须咬死。
谢宸脑海中灵光闪过,想到宋嫣然给自己说过江南水患的消息不日便会传到长安,立马附和道:
“父皇,陈华所言句句属实,儿臣听闻江南已经连续下了两月的雨,儿臣担心会起水患,正为此事焦头烂额。”
话题被扯开,谢卓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谢宸是中宫嫡出,自幼便被他带在身边教授帝王之术,他对谢宸可谓是寄予厚望。
“那你倒是说说看,若是真的起了水患,你有什么法子?”谢卓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这可把谢宸问到了,这些时日他的心思都在如何算计宋昭,让宋昭心甘情愿的入东宫为妾,哪里想过什么治水之策?
本来只是想将这件事扯出来,分散一下谢卓的注意力,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父皇,理当……,理当……”
“陛下,可见太子殿下是多么不学无术,古语有云: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子身为储君,却半点不为黎民百姓着想,满脑子都是如何算计后院的女娘,如此沉迷美色,实在是难当大任!”
严御史冷哼一声,身为储君,金銮殿上谎言无数,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实在是有失大丈夫风范!
“陛下,既然太子殿下说不出来,那是不是说明陈华说谎了呢?”宋昭跪直身子,“若真的研究了该如何治理水患,为何关键时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重刑之下,便是他骨头再硬,也该一字一句尽数招认,不若就先上拶刑,然后再拔指甲,然后……”
宋昭越往后说,脸上的表情就越狰狞。
“不可!”谢宸阻止道,“重刑之下必多冤案,而且你一个闺中女娘,张口闭口就是酷刑,你心思真是恶毒至极。”
“我恶毒?”宋昭笑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用我的清白冤枉于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女子清白何其重要,我若不是被你们逼到绝境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你此番行事就是为了让本宫名声扫地,你和五兄到底在图谋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谢宸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起来,嫣然说得对,这个女人和谢珩,就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殿下慎言!”宋昭道:“我和谨王殿下的交集,便是陛下的赐婚,此前并无半点交集,太子殿下说话要讲证据,而不是出言污蔑!”
“不错,本王与宋大娘子此前并不相识。”谢珩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附和道:
“此番回京是本王听闻父皇龙体有恙,谁料一回便听说了这么一桩荒唐事,本王也是担心一个好好的女娘因此事想不开,才去求父皇赐婚的。”
此时众大臣看谢珩的眼神里,已经满是赞许。
谢宸被这一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宋昭好笑的看着他,前世他拿着自己的治水良策,在帝王面前被多番嘉奖,那些惯会拍马屁的大臣更是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谢宸背后那个只会出馊主意的幕僚能想出什么漏洞百出的方案。
“陛下,兹事体大,此人谎话连篇,若不上刑想来不会说真话,微臣愿代为审问。”大理寺卿洛川上前拱了拱手,道。
“父皇,不可啊,这和严刑逼供有什么区别,父皇千万不能受奸人蛊惑啊!”
“你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连真假都分不清了。”谢卓摆摆手,示意洛川直接上刑。
刑罚一道道落在陈华身上,宋昭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
不过陈华嘴巴严实,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宋昭微微挑眉,看来谢宸身边的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嘛。
“陛下,妾有办法让他说实话。”
宋昭扫了一眼陈华,说完也不待谢卓应允,便挪到陈华身边,低声道:“若你再不说实话,你的妻儿便保不住了。”
陈华瞳孔骤然紧缩,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昭,却在看到宋昭大袖中的发簪后,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陛下!宋大娘子今日在金銮殿上所说的每一个字,包括她写下的事,都是真的,太子殿下昨日也确实说过大逆不道的话。”
陈华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坚持着将这番话说了出来,说完,嘴角溢出鲜血,人已经没了气息。
谢宸脸色迅速惨白下去,他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父皇,儿臣甘愿受罚,儿臣只是……,不想失去阿昭,所以才一时糊涂,做了这些荒唐事。”
谢宸已经亲口承认,那这件事便没有再继续审下去的必要。
“来人!”谢卓有些失望地看向谢宸:“太子行事莽撞,算计国公府女娘,还色欲熏心,和国公府次女有了首尾,便打五十大板,禁足一年,以儆效尤。”
“至于镇国公府,私自拉帮结派,不忠君主,便夺去袭爵资格,罚俸一年;嫡次女宋嫣然,勾引太子,行为不检,理当赐白绫……”
“但,念在老国公功勋卓绝,特许入东宫,是为昭训,都平身吧。”
此话一出,骠骑大将军林鸿朗率先坐不住了,他跪直身子:“陛下三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殿下此举也是为了保全宋大娘子,只是方式错了。”
说完他看向宋昭:“你失去清白本就该为保全家族颜面自行了断,若不是殿下,你都活不到现在!”
他是太子外祖,这些年因为林皇后的缘故,一路高升,却一直每个都是没实权的职位。
“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我想请问,将军的母亲可是女子?”还不待林鸿朗回答,宋昭就继续道: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生于女子胯下,却半点不尊重女子,当真是令人作呕!”
“太子殿下既嫌弃我失了清白,又为何做出深夜爬上我床的事?甚至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给我下合欢散这种阴毒至极的药!”
宋嫣然脸色“唰”地一白,而林鸿朗做了这么多年国舅爷,哪个见到他都得恭敬三分,现如今被宋昭指着鼻子骂,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简直巧舌如簧,谁又能说得过你!”林鸿浪气急。
宋昭没理他,对谢卓俯身又一拜:“陛下,妾还有一个诉求,望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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