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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次日一早，精神病院被烧成一片废墟。

“我”的死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当沈肆收到消息赶到时，整个人都癫狂了。

他大声嘶吼着，跪在地上疯狂挖掘。

“来人啊，都给我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老婆找出来！”

赶来看热闹的名媛们见到他这狼狈的样子，眼神都变了。

“人都死了还装什么深情啊，好像他老婆不是被他关进来的一样。”

“可不是么，谁不知道昨晚那场火有多大，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怎么可能跑的出来。”

“我之前跟林玥打过交道，她明明正常的很，根本就没有一点精神病的样子，我都怀疑是被沈肆给逼疯的。”

沈肆恍若未闻，只是埋着头疯狂地挖着，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她没死，玥玥不会死的。”

“她一定是躲在哪了，跟我闹脾气呢。”

“老婆，我错了，求你出来好吗，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指甲劈裂渗出血珠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和我曾是死对头的那些年。

我总爱揪着他的耳朵，骂他不务正业烂泥扶不上墙。

他会夸张的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回怼我癞蛤蟆也想吃他哥这块天鹅肉。

我们就这么互相伤害，乐此不疲了二十多年。

娶我这件事，虽是算计，可他心里清楚，如果对象不是我，任何其他威胁到林芙姐的人，他都有一万种残忍的方式去解决掉。

林芙姗姗来迟，见到眼前的断壁残垣，眼底满是畅快的笑意。

她将手放在沈肆的肩头，假模假样地安慰起来。

“我妹妹从小鬼点子就多，这次的火肯定也是她故意放的，就是想逼你跟她服软呢，沈肆，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

沈肆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跌跌撞撞抱住她的小腿，神色惶然。

“林芙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玥玥她真的只是在跟我赌气吗？”

“当然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也对，林芙姐和玥玥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一定比我了解她。”

沈肆自言自语着，像是终于为心底翻涌的痛苦，找到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完美借口。

林芙蹲下身，轻抚着他的后背。

“玥玥那么犟，怎么会甘心就走了？一定是躲起来了，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

沈肆猛地抬头，涣散的目光撞进林芙那柔情满满的眼。

这双眼，像极了他那早逝的温柔母亲。

他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光。

他将额头主动抵在她的掌心，就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颤声呜咽道。

“好，都听林芙姐的。”

林芙垂下眼，轻抚着他的头顶，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弧度。

林玥，你最好是真死了，不然，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没人知道，我此刻就在对面旅店的二楼某房间，透过窗帘缝静静看着底下的一切。

亲眼见到沈肆对林芙几近疯狂的依恋，我眼底闪过最后一丝痛，便彻底麻木了。

“玥玥，我们该走了。”一个中年男人在我身后说道，“你妈在被逼疯前，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转过身，眼神平静，“好的，舅舅。”

昨晚，看到那么汹涌的火势，我第一反应是回头，我要救妈妈。

却被来接应我的人死死拽住，火光中，他眼神满是决绝的痛苦。

“玥玥，我是你舅舅！你妈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想活了！她撑到现在，都是因为放心不下你，而现在你逃出来了，她才能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