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没做一个。昭阳殿的锦被柔软舒适,熏着淡淡的安神香,让她终于摆脱了连日来的疲惫。汉武帝因处理边境急报而未能驾临,这反倒让她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像昨夜那样,像个守夜的宫女般在殿门外站到双腿发软。寅时的更鼓刚刚敲过,春棠就急匆匆地掀开绣着百鸟朝凤的床帐,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紧张:"南栀!快醒醒!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再不起就要迟了!你快别睡了,这可是第一次寝安,要给皇后
沈南栀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没做一个。
昭阳殿的锦被柔软舒适,熏着淡淡的安神香,让她终于摆脱了连日来的疲惫。
汉武帝因处理边境急报而未能驾临,这反倒让她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像昨夜那样,像个守夜的宫女般在殿门外站到双腿发软。
寅时的更鼓刚刚敲过,春棠就急匆匆地掀开绣着百鸟朝凤的床帐,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紧张:"南栀!快醒醒!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再不起就要迟了!你快别睡了,这可是第一次寝安,要给皇后娘娘留好印象啊。南栀!别拽被子了!"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残星点缀天际。
沈南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眼皮重若千钧。
她勉强撑起身子,唤来掌事宫女锦瑟,细细询问请安的规矩。
锦瑟一边为她梳理如瀑的青丝,一边压低声音道:"如今中宫是卫皇后娘娘,宫人们都说她性情宽厚,待下仁慈。"
沈南栀望着铜镜中自己睡眼惺忪的样子,心里暗自警惕:这宽厚名声究竟是真是假?在这深宫之中,她只求这位皇后不要刻意刁难她这个"新人"。
"南栀啊!"春棠捧着描金漆盒过来,里面盛着各色胭脂水粉,她嘴里不停地絮叨着,"您今日可千万不能迟到啊!那些妃嫔们早就等着抓您的错处呢!还有行礼的规矩,奴婢再给您说一遍……"
沈南栀困得直打哈欠,像个提线木偶般任由她们摆布:"嗯,知道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这宫里的繁文缛节简直比高考复习还要让人头疼,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实。
当她们匆匆赶到未央宫时,朝阳才刚刚爬上鎏金的飞檐。
沈南栀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
殿内原本热闹的谈笑声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切断。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她,有好奇探究的,有嫉妒不满的,更有等着看她出丑的……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呃,诸位姐姐好。"
有些礼貌的向她点了下头,有的干脆撇过来不做回应。
沈南栀尴尬的紧,发现剩下一个空位就赶忙过去坐下了。
"这位想必就是新封的李夫人吧?"座位对面一位雍容华贵的美人掩唇轻笑,腕上的金镶玉镯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果然生得标致可人,难怪陛下破例直接封为夫人呢。"
她眼波流转间,尽是意味深长。
锦瑟在身后小声提醒:"这是王夫人。"
"夫人谬赞了。"沈南栀连忙福身行礼,心里却警铃大作。
按沈南栀看这么多宫斗小说的经验,这话表面是夸赞,可那"破例"二字分明是在给她树敌,暗指她德不配位。
"夫人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这通身的气度风华,臣妾望尘莫及。"她故意将姿态放得更低。
王夫人以描金纨扇半掩玉容,眼尾微微上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妹妹这张小嘴可真甜。我住在漪澜殿,妹妹若是得闲,可要常来坐坐。"
"一定一定。"沈南栀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当条咸鱼。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到回去的方法,哪还有心思陪这些妃嫔玩什么宫斗游戏?只盼着能快点脱身,好回去补觉。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利的通传声,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在八名宫娥的簇拥下缓步而入。
沈南栀随着众人齐齐行礼,趁机偷眼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卫皇后——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如远山,目若秋水,头戴九凤衔珠金冠,身披正红色绣金凤袍,通身的气度风华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就是新入宫的妹妹吧?"皇后和善地看向她,声音温柔似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照拂才是。"说着示意身旁的宫女呈上一个雕花锦盒,"这是南越国新进贡的蓝田玉镯,赐予妹妹把玩。"
沈南栀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只见玉镯通体晶莹剔透,在晨光中泛着幽幽的蓝色光晕,上面精雕细琢着缠枝莲纹,工艺之精湛连现代技术都难以企及。
"多谢娘娘恩赐。"她像宫斗剧里的妃子那样佯装受宠若惊。
皇后见她这反应,眼中闪过轻蔑,看来这位李夫人脑子并不怎么好使,能得宠就因为这张脸。
皇后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就不再管沈南栀了。她和往常一样讲一些规矩,处理一些后宫琐事。
见讲的差不多了,皇后便结束了今天的寝安。
待皇后离去,众妃嫔也三三两两结伴离去,或去赏花,或去品茶,唯独沈南栀形单影只。
她倒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轻松自在。
沈南栀没想到这请安仪式竟持续了这么久,抬头看看日头,竟已近午时。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背,心想这宫里的规矩真是折磨人——天不亮就要起床梳妆,在皇后面前端坐近两个时辰,连口水都不敢多喝。
"春棠,我们先回昭阳殿用膳吧。"她小声对身旁的春棠说道,"我这会儿困得眼皮直打架,得先补个觉才行。"
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至于寻找黑洞的事,她抬头望了望刺目的阳光,决定还是等睡醒后再从长计议。反正这皇宫又不会长腿跑了,何必急于一时?
沈南栀慢悠悠地往昭阳殿踱去,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午膳要吃些什么——昨儿个那道清蒸鲈鱼就不错,鲜嫩可口;还有那翡翠羹,清爽解腻。
"李夫人留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南栀脚步一顿,心里暗暗叫苦。
转身一看,果然是王夫人带着几个宫女款款而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夫人有何指教?"沈南栀强打精神福了福身,努力掩饰住眼中的倦意。
王夫人轻摇团扇,眼波流转:"方才在殿里不是说好了吗?妹妹若有空,可来我的漪澜殿坐坐。"她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沈南栀的手臂,"正巧我那儿新得了些江南进贡的龙井,妹妹可要一同品鉴?"
沈南栀心里叫苦不迭——她哪有什么品茶的闲情逸致?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填饱肚子,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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