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不停地勾引我,让我给你……”“可你喝醉了,我是正人君子,不想趁人之危……”“但我也很难受,只能用玻璃划伤自己,强迫自己冷静……”“宁愿受伤,我也不想伤害你。”盛舒然听得目瞪口呆,像被人当头一棒敲碎了脑干,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但你还是强亲了我……”“我觉得你非常不尊重我!”迟烆沉着脸,盯着她,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盛舒然被迟烆的一顿输出说得无地自容,想起他被下药,他也没有强迫自己。
盛舒然听说傅凛出车祸,是三天后的事情。
沈曼莲让她回沪市。
盛舒然向乐团请了几天假,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迟烆在车旁等着自己。
“我陪你回去。”
也是,毕竟是亲弟弟,他也该回去。
坐在副驾上的盛舒然扭头打量他:
“你什么时候学的车?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盛舒然没放在心上:“傅凛哥的情况怎样了?”
“只知道没死,其他不知道。”迟烆不在意地说,打了个方向盘,拐了个弯。
“盛舒然,你还会嫁给他吗?”
“说什么呢!我那天就是约他出来讲清楚,没想到刚讲完,他就发生意外了。”
盛舒然见迟烆沉默不语,怕他憋着一肚子火,等会在傅凛面前到处乱喷。
“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我不会嫁给傅凛,傅家对我的恩情,我会当亲女儿一样偿还,亲女儿的话,又怎么会嫁给亲儿子呢?”
简单几句话,让迟烆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浮浮沉沉。听前面,感觉心情愉悦,听到后面,只想骂娘。
迟烆心里一顿烦躁,便习惯性地加踩油门。
车子突然提速,穿插在车流间。
盛舒然吓了一跳,慌忙扶着手把:“迟烆,别开太快。”
快?才120迈就受不了?都不及他狂飙的一半。
“迟烆!迟烆!”盛舒然真的是怕了。
车速不仅快,而且还在车流里蛮横地挤入,引来阵阵鸣笛声和咒骂声。
“迟烆,我怕!”
四个字,车速兀地降了下来,回到80迈的区间。
每次只要盛舒然柔着声音说“怕”,他再狠的心也会软下来。
他倒想知道,如果在床上,她娇媚地说“怕”,他会不会也软下来……咳咳,心软下来……
***
盛舒然二人来到医院,先是看见一脸愁容的沈曼莲。
“阿姨,傅凛哥怎样了?”
沈曼莲少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凄凉:“已经醒了,但医生说,可能会半身瘫痪,你叔叔在联系外国的专家。”
“阿姨,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们进去看看傅凛哥。”
沈曼莲点头,被保姆搀扶着离开。
盛舒然正想推门进去,被迟烆制止了。
“你确定他会想我们进去?”迟烆问。
盛舒然也拿不定主意。
“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迟烆后退几步,给足盛舒然空间。
盛舒然点点头,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病床上空无一人,反倒是窗边传来寡淡的声音:
“你要是想分手的话,那就分吧,我尊重你。”
傅凛坐在轮椅上,挂断了电话,神色温煦地看着窗外。
“妈,我想出去走走。”
“哥,是我。”
傅凛扭头:“哦,原来是舒然,抱歉,我以为是我妈。”他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
“没事,我让阿姨回去休息了,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好。”傅凛很坦荡,没有拒绝。
盛舒然突然想起门外站着的迟烆,便改口道:“傅凛哥你等等,我先上个厕所再来。”
说完,还没等傅凛说病房也有洗手间,盛舒然便一溜烟离开。
“见到了?那走吧。”迟烆倚在墙上,看见盛舒然出来,迈开步子就想走,被盛舒然拉住了。
“这个……”盛舒然不敢看他,别了别耳后的碎发。
“你看阿姨也回去了,我想留下来先照顾一下。”
“不行。”迟烆阴沉着脸,抓起她又白又细的手腕,转身就走。
“又不是长期的,就是这几天,我刚好请了假,可以让阿姨休息一下。”
“这里有医生护士,还请了七八个顶级的陪护,亲妈都不陪在床边,你一个女的留下来能做什么?”
“他,他……”盛舒然看了看四周,踮起了脚尖,贴近迟烆,胸脯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他的手臂,下巴抬起,红唇在他耳边轻吐:
“他刚刚被分手了,需要情绪上的照顾。”
迟烆一滞,不是因为盛舒然的讲话内容,而是因为她突然的靠近。
医院的消毒水味,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茉莉花香。
既然是你主动靠近,哪有轻易就放你走的道理。
迟烆顺势揽过她柔软的腰,往自己身上贴紧。
浑圆这下重重地撞到男性结实的胸膛上,红唇也吻上了迟烆的下巴。
趁盛舒然呆愣之际,迟烆垂下眸子,如墨的深渊盯着她:
“明天是我的生日,盛舒然你答应过的……
“你必须陪我!”
第 35 章 任你惩罚
糟糕!盛舒然差点忘了!
可她立马掩饰:“我,我知道啊,我又不是24小时陪护,我明晚可以陪你吃蛋糕啊……
“……你先回C城等我好不好?”
盛舒然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那我的礼物呢?”
啊!要死!想买的时候,就跟迟烆闹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会,咳咳,会有的。”盛舒然尴尬地笑着。
迟烆一眼拆穿她:“骗人!”
“这明天都还没到呢是不是?”
“好,如果明天什么都没有……”
“任你惩罚!”
盛舒然信誓旦旦地接过话。
“你说的,别后悔。”
迟烆突然一点都不期待礼物了。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进去了?”盛舒然小声试探,在迟烆怀里扭了扭身体。
“一码归一码,我不想你靠近傅凛。”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不会嫁给他。”
“那也不行。”
“迟烆,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现在他有事,我陪一下怎么了?”
“你觉得你很重要?”
“不重要,但我会好受一点。”
“真圣母。”
“迟烆!不要无理取闹!”
小猫在怀里挣扎,“喵喵喵”地扯着嗓子。
迟烆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明晚,穿着旗袍来找我。”
“旗袍?”盛舒然诧异。
“对,我18岁成人礼上,你穿的那件旗袍。”
“为什么?”
“好看,想看。”
盛舒然红了脸,才想起迟烆依旧紧紧地圈住自己,便烧得更红,半垂着头,不想让迟烆看见自己的羞涩。
“行,我答应你,松开。”
迟烆心情颇好,松开了她,吹着口哨离开。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刚出了医院门口,他就收到了电话,看到那串数字,皱了皱眉。
“什么事?”声音瞬间回到一贯的清冷。
电话里头,是颤颤弱弱的女声: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跟他分手了,你能放了我家人吗?”
“当然。我会派人送回你老家。”
“那傅凛,傅凛他……”
施嘉璇的声音没多少关心,反而更多的是恐惧。
“我哥不像我,他那么清风霁月,怕落人把柄,所以喜欢亲自动手,现在他腿瘸了,一年半载都不会来找你。”
“那等他好了以后呢?”
“我又不是卖保险的,我要保你终生平安?”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是你逼我跟他分手的!”施嘉璇几近崩溃。
“分手?还真当自己是女朋友?你一个出来卖的,不过是他待宰的猎物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他对她笑得那么温暖,那么温柔,从来都没说过她脏,“是你拆散我们!!”
迟烆的耐心耗尽。
他看了看头顶的那片晴空,声音阴沉冰冷:
“别再烦我,我和我哥,谁比谁疯,至今还没有人知道。”
迟烆挂断电话,闭上眼,接受阳光的洗礼。
耀眼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的脸上,雕刻完美的脸泛着光晕,一尘不染的白衬衣,被清风掠过。
好一个明媚干净的少年。
***
“傅凛哥?”
盛舒然唤了一下,正失神盯着自己的傅凛。
“我今天要回去C城一趟,过几天再来看你。”
今天是第二天,也是迟烆的生日。
傅凛坐在轮椅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再点点头。
“然然。”沈曼莲跟着盛舒然离开病房,在过道里叫住了她。
“你跟傅凛的婚事,阿姨这段时间也想通了。做不成媳妇,你还是我沈曼莲的女儿。更何况现在傅凛他……”
“阿姨!不是因为傅凛哥出事了,是原本就……”
“行了,阿姨都懂的,没事的然然。”沈曼莲爱怜地抚了抚盛舒然的长发。
“傅凛他以后就算真的瘸了,也会有大把的女人愿意嫁入傅家。倒是你,阿姨一直担心不能给你最好的,怕你妈妈会怨我。”
沈曼莲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回去?阿姨派人送你。”
“谢谢阿姨。”盛舒然拥抱了沈曼莲。
盛舒然以为派人,是跟以往一样派个司机,没想到……
“你好盛小姐,我小姨是沈曼莲,她叫我送你回C城。”
盛舒然半条腿都踏入了后座,听到这话,又尴尬地移到了副驾。
刚坐上副驾,沈曼莲就发来详尽的人物介绍,家世、学历、工作情况……
为了不亏待闺蜜的女儿,先是卖儿子,眼看儿子成了赔钱货,又立马卖侄子。
盛舒然哭笑不得。
一路上,气氛尴尬。盛舒然想把话题聊起来,但这人总不愿接话,两三句就把话聊死。
最后干脆说:“盛小姐,我开车没法分心讲话。”
得了,肯定是被沈曼莲威逼利诱来的。
所以,盛舒然也不再勉强,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可都已经沉默不语了,他还是走错了路,绕了一大圈才回到C城。
到达C城已经九点,商场刚好关门了。
铝驺糟糕!
迟烆的生日礼物买不了了!
这都夜深了,只能是先回公寓了。
沈曼莲的侄子,在公寓楼下放下盛舒然后,便一溜烟地开走了。
傅家司机都比他热情。
“侄子”开远后,马上打了个电话:
“迟少,按您的吩咐,现在才到……对,没买到礼物……没有,没有多交流,我很冷漠……谢谢迟少。”
迟烆挂了电话,又拨了另一通电话:“行了,把人放了,警告他别跟沈曼莲乱说话。”
这下,一切都办好了。
迟烆在自己的大平层里,盯着手机屏幕,
等着盛舒然来找自己。
惩罚?
早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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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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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爱的情节要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开高速,请赶紧系好安全带(加 书 架),别飘出去了
第 36 章 撕烂你的旗袍
收到盛舒然的电话,迟烆来到公寓找她。
打开门后,迟烆呆滞了一下:
“化妆了?”
盛舒然平日里几乎不会化妆。
而现在,没想到这么淡的妆容也被迟烆觉察。
三更半夜地在家里化妆,盛舒然觉得自己也是抽风了。
“额……穿旗袍嘛,可能还是得化点妆才好看。”
“嗯,好看。”迟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还是那一件素色的立领旗袍,把身材勾勒得玲珑浮现,无袖的设计露出修长的藕臂,白得发亮。一支发簪简单地挽起了长发,简单几缕垂了下来。
跟成人礼那天,一模一样的打扮。
盛舒然看迟烆还愣在那里,脸有点微红:“想什么呢?进来呀。”
想听到旗袍撕裂的声音。
很想、很想,但没说出口。
迟烆滚了滚喉结,压下乱窜的焰火,进屋,跟着盛舒然来到客厅。
看着茶几上Hello Kitty的粉色蛋糕,迟烆微微蹙眉:
“这是蛋糕店卖剩的?”
“哎,别这么说,这不也很可爱?”盛舒然打死也不承认,若无其事地走到茶几旁,侧腿坐下。
裙摆的分叉开得不高,裙摆太窄,盛舒然坐得有些吃力。
她给迟烆点上蜡烛,一手托着下巴,靠在茶几上,杏眼在烛光下闪烁。
“来,先许愿。”
迟烆在她身旁坐下,对着蛋糕,十年如一日地许着同一个愿望。
过去的每一年都没有实现,但他迟烆的名字,代表着持之以恒。
所以无所谓,他等得起。
他吹灭了蜡烛。
“呜呼!生日快乐!”
只有盛舒然一个,给他热烈地欢呼,热烈地鼓掌。
就像他死寂的人生一样,只盛开着一朵花。
迟烆眼底有笑意,但没有忘正事。
“生日礼物呢?”
盛舒然的笑容僵了一下。
“嗯……你闭上眼睛,把手伸出来。”
还能有?
这是迟烆没想到的。
在盛舒然的再三催促下,迟烆只好伸手、闭眼。
然后……感到手腕上有点异样。
再睁开眼,发现盛舒然用墨水笔在自己手腕上画了一只手表。
盛舒然抢在迟烆面前开口:“礼轻情意重,这份礼物,你不能拒绝哦。”
迟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纤细的手抓了过来,然后也有样学样地,
在她的无名指上画了一枚戒指。
“这只是日常的往来,你来我往,抵消了。”
盛舒然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揉了揉,速干的墨水已烙下了印,擦不掉了。
像纹到骨髓里的刺青。
盛舒然有点发愣,被迟烆的声音拉回现实。
“你说过送一只运动手表给我,除了它,其他都不算生日礼物。”迟烆盯着她,强势得不容反驳。
“我回来得有点晚,商场关门了……”
“生日当天才准备礼物,也是够没诚意的了。”迟烆嗤之以鼻。
盛舒然无言以对,只好认栽:“行吧,你说吧,要给我什么惩罚。”
迟烆正想开口,盛舒然就抢先补充:
“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违背伦理道德,不触犯法律法规,不侮辱人格,不……”
“哪有这么多条件?”迟烆打断她,“你答应的时候,只是说‘任凭处置’,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盛舒然自知理亏,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但她怕迟烆乱来,而且他大概率会乱来,所以盛舒然不想松口,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行,那你就陪我玩个游戏。”迟烆松口,看上去挺通情达理的。
“游戏?什么游戏?”
迟烆掏出一副类似扑克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我们年轻人的游戏。轮流摸牌,完成牌上的任务。”
“就这?”
“对,罚你陪我玩个游戏。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违背伦理道德,不触犯法律法规,不侮辱人格。”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能一昧地叫我让步了……姐姐……”
嘶~盛舒然不知怎的,现在迟烆叫自己姐姐,已经不止让自己耳根软,还会心软,甚至全身都软,武侠小说里常说吃了软骨散,估计就是这样的。
“好好好,那我们就玩游戏。”盛舒然答应了。
“不能反悔,反悔的话,我就撕烂你的旗袍。”
“什么?!”盛舒然震惊,“你怎么可以……”
“不反悔的话,你怕什么?”
确实,有点此地无银了。
盛舒然只好把骂人的话收回去。
“行!游戏就游戏!不反悔!开始吧。”
迟烆狡黠的笑意一纵即逝。
他装模作样地把牌洗了洗,推到盛舒然面前。
“女士优先。”
盛舒然摩拳擦掌,摸了第一张。
一看任务,顿时傻眼了。
“这……你刚刚说,你同学都玩这个?”
现在的大学生都玩得这么野吗??!!
“是什么任务?”迟烆抽走盛舒然手里的牌,看了一眼,说:
“哦,是这个啊……”
他把视线移到盛舒然精致的脸上,淡定地说:
“请脱掉你的内裤。”
第 37 章 学会了吗?
盛舒然烧红了耳根,杵在那里。
“怎么?玩不起吗?”迟烆用激将法。
可惜,这招对盛舒然没用,她仍呆若木鸡。
“还是你选择被我撕烂旗袍?”
这招有用,盛舒然立马有了反应,试探性地问:
“如果完成不了任务,这游戏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惩罚机制吧?”
迟烆看着她一副要抱着贞洁牌坊去赴死的样子,怕把她惹急了,她会直接掀桌赶人。
于是便松了口:“那就罚喝一杯。”
盛舒然听罢,二话不说就跑去拿酒。
她在一堆红的、白的里面,选了个黄的。
“啤酒?”迟烆挑眉。
盛舒然假装没听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就先干为敬。
迟烆笑笑,没拆穿她。
才刚开始,不急。
现在,轮到迟烆。
他抽了一张,看了一眼,直接丢给盛舒然:
“脱掉身上一件衣物。”
迟烆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
“哎等等!你可以认输,然后喝酒啊!”
“你一杯我一杯,干脆直接喝酒得了。”迟烆的扣子已经解到胸口位置,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半截线条。
盛舒然继续制止:“题目说脱一件衣物,不一定是衣服啊!”
“那你是想我脱裤子?”迟烆挑眉看她。
“不不不!”
盛舒然上下打量着迟烆,他连袜子都没穿,好像真的没有其它选择,除了……
“腰带!你裤子的腰带可以脱!”盛舒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不要,是我抽的卡,脱什么我说了算,除非……”
迟烆抓起盛舒然的手,将她细嫩的手压到自己腹部的硬扣上。
“除非你来帮我。”
盛舒然像碰到开水一样,猛地抽手。
“行,那我继续。”迟烆倒不强求,继续解衬衣的纽扣。
“哎等等等等!”盛舒然又紧急叫停,“我脱、我脱……我脱腰带。”
毕竟解腰带就那么几秒的事情,可裸露着上身却要持续很久。
盛舒然决定咬咬牙,凑向前,低着头就去解迟烆的腰带。
但……
她不会解男人的腰带。
又是扯、又是拉、又是直接掰……一顿操作猛如虎,就是解不下来,还越解越心急,急得渗出微汗。
迟烆单侧撑着身体,歪着头看她,用目光描绘着她的轮廓。
发丝垂了下来挡住她的杏眼,可却能看到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鼻尖渗出细碎的汗珠,在灯光下折射着微弱的光。
得了,这游戏才起了个头,不能耽误后面的时间。
迟烆收起打量的目光,把手覆在她的手上。
“我来教你……”
迟烆手把手带着盛舒然,声音低沉:“这里有个暗扣,按下去,这边掰开,好了,这手用力,把它抽出来……”
“学会了吗?”
迟烆靠得很近,一句一句的气息都撩过盛舒然的脖颈,盛舒然一直不敢抬头。
“下次我不会再教你了。”
什么下次?!
盛舒然愕然抬眸,对上迟烆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到你了。”迟烆提醒她。
盛舒然收回目光,去摸第二张牌。
看到牌里的任务,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僵硬了。
【模仿床上的叫声】
她连把题目读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只带着点点恼意说:
“你跟你同学玩的都是什么啊!?”说好祖国的四有青年呢?!说好祖国未来的花朵呢?!
“我第一次玩。没跟其他人玩过。”迟烆说。
盛舒然盯着题目,突然灵机一动,发出了几声“呼噜”声。
“在床上的叫声,不就是打鼾的声音嘛!”
盛舒然暗暗佩服自己的机灵。
“盛舒然……”迟烆拿起她的卡片纠正她:“不是‘床上’,这两个字你看反了。”
盛舒然一个眨眼,就懂了。犹豫再三,她又把手伸向酒瓶,被迟烆按住了。
“这任务很简单,用不着喝酒……
“反正我也听过了。”
盛舒然:“你什么时候!!!??”
“温泉酒店,你做梦喊我名字的时候。”迟烆直勾勾地看着她,继续说:
“你叫的好听,
“我喜欢听,
“现在就想听。”
三连击。
击得盛舒然红粉菲菲,支零破碎。
“我不是!我没有!”盛舒然恼羞成怒,拿起啤酒直接猛地一顿灌。
“咕噜咕噜……”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干完,打了个饱嗝,强硬结束这个话题。
“到你!”盛舒然终结了自己这轮游戏,又轮到迟烆了。
迟烆又摸一张:
【用牙齿咬对方肩带】
盛舒然又懵了。
她穿的是立领旗袍,脖子和肩膀都包得严严实实,只有一排盘扣,从锁骨,到侧胸,再到腋下,一路往下。
换句话说,她要全部解开这一排盘扣,迟烆才能咬到她肩带。
“我来,还是自己动手?”迟烆语气平稳,但眼底已藏暗涌。
第 38 章 要吗?
盛舒然果断选择自己来。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解到腋下的扣子,领口微微翻开,露出了短短的一截粉红。
迟烆紧了紧喉咙,浅浅地说,似是低哄:
“不够,这么短,很难咬……”
他伸手帮她,轻而易举地解开她肋骨处的盘扣。
这下,垂下了一片布料。
盛舒然的手赶紧捂在胸前,防止布料进一步滑落。
胜雪的肌肤上,挂着浅浅的粉色肩带,却像是嚣张的红信子那般刺眼。
迟烆的眼眸瞬间变得波涛汹涌,眸光死死地锁定那诱人的粉。
他换了个姿势,直跪在盛舒然身前,弯身,托起盛舒然的腰,低头。
唇落在了左肩以下,微微隆起的地方。
盛舒然浑身一抖,想缩,却被迟烆桎梏住了。
肩带太贴太细,牙齿下去,也跟着陷入那片软肉里。
迟烆“只能”反复啃咬,挑拨着盛舒然敏感的神经。
最后,舌尖滑入,轻轻挑起,终于咬住了肩带……
抬头……
看向盛舒然,桃花眼里充满欲望。
盛舒然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前的迟烆……
这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大。
身体里的血液带着浓浓的酒精开始上头,趁意识还是清醒,盛舒然推开了迟烆,声音都变得干涩。
“可以了,任务完成了。”
盛舒然慌乱地扣上盘扣。
然后,又到盛舒然。
她磨磨蹭蹭地抽出第三张牌,看到牌上的任务,已经欲哭无泪。
【亲吻对方的喉结】
盛舒然这次没有考虑,伸手去拿啤酒,但发现啤酒已经被自己喝光了。
她起身,想去拿新的酒,脚步轻浮没站稳。
迟烆伸手接住了她,她直接跌落在迟烆怀里,重重地坐在了迟烆的大腿上。
杏眼已经染上了酒意的迷离,脸颊泛红。
“我,我去拿酒。”
迟烆顺势圈住了她。
“这题不难,就一闭眼的事情,试试?”
迟烆的声音像蛊一样,钻入盛舒然的耳膜。
她开始有点头昏脑涨,眼里的迟烆在纠缠着自己的目光。
也许是被迟烆的美色蛊惑,盛舒然伸手,轻触他的喉结。
喉结滚动,看呆了盛舒然。
然后缓缓低头,靠近……
迟烆硬朗的下巴抵住盛舒然,侧身坐着的她努力偏头,却还是碰不着。
“这个姿势不对,我教你怎么亲。”迟烆的声音极轻,仿佛是沉吟的耳语。
“面向我,腿分开……”迟烆的手落在盛舒然被旗袍包裹的小腿上。
“不行,裙摆太窄了,分不开……”
“嘶啦……”盛舒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旗袍撕裂的声音。
迟烆撕开盛舒然的裙摆。
盛舒然怔住了。
这撕裂的声音,这身上的旗袍,还有这包裹着自己的男性气息。
这一切,都跟梦境里的一模一样。
强烈的熟悉感席卷而来,梦境里的细节越发清晰地浮现,身临其境的感觉越发强烈。
仿佛那不是一个梦,是记忆深处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它正引诱着盛舒然一步步走近,盛舒然迫不及待想拨开这层层如梦似幻的迷雾。
“关灯。”盛舒然发出命令,声控智能地关上了屋子里的灯。
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好像遁入了梦境。
她弯身,又是“嘶啦”一声,亲手把裙摆撕得更高。
盛舒然主动调整了姿势,跨腿,面对着迟烆坐着。
迟烆一语不发,只是眸子里腾升起燎原的火焰,灼烧着盛舒然的每一片肌肤。
盛舒然闭着眼,感受着梦里的节奏,好像此刻自己就在那个梦里……
俯身,侧头,红唇微张,准确无误地……
咬上了迟烆的喉结。
“嘶……”迟烆低吟一声,仰头,像是一种迎合,被咬住的喉结滚动:
“不是咬,是吻。”
盛舒然不顾,齿间悄悄用力,继续轻咬。
困住欲望的枷锁被咬碎,迟烆的手抚上了盛舒然撕裂的裙摆。
裙摆的开口已经裂得很高。
他摩挲着那一片肌肤,低声问:
“要吗?”
简单的两个字,直冲进盛舒然的天灵盖,发出激烈撞击“咣当”的一声。
梦里的男人,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速、一样的音色,问她:
“要吗?”
盛舒然松开齿关,与迟烆拉开一段距离。但仍坐在他身上,看他喉结上自己留下的唇印。
盛舒然伸出纤长的食指,轻擦那凸起的唇印,指尖的冰凉碰到喉结的滚烫。
迟烆仰着头,半合着眼,波光流转地看着她。
他是她的裙下之臣,在等候她的发落。
“迟烆……”盛舒然若有所思地开口,带着酒意的杏眼对上迟烆的眸光。
“嗯?”
“去年你的成人礼,在晚宴结束后,你去了哪里?”
第 39 章 盛舒然,吻我
迟烆依旧看着她,目光没有闪躲,只是慵懒地开口:
“怎么这么问?”
“你在哪里?”盛舒然顺着酒意提高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迟烆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缓缓说:
“自己房间。”
“没去其他地方吗?”
“没有。”
可梦里的房间,不是迟烆的。
也许,还是自己想多了。
若真的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跟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
盛舒然的眸光暗了下去,从迟烆的身上下来。
“开灯。”她又用声控发出命令。
可这次没被接收到。
“就这样吧。”迟烆随手点燃了蜡烛。
生日蛋糕送的那种最原始的蜡烛,细小细小的,还有十来根。
“点完这堆,我们就结束。”在闪烁的烛光里,迟烆的眼眸幽森深邃,似有千回百转。
“现在,到我了。”
“哎,等等!”盛舒然打断他。
她虽然开始晕乎乎的,但头脑还算灵活。
为了避免下一个任务没有酒解围,又一次逼着做任务,盛舒然趁这个机会,跑去酒柜拿酒。
随手拿了两瓶红酒,又回到了茶几,重新进入了游戏。
盛舒然不知道的是,迟烆之所以这回放她去拿酒,是因为……
他在这段时间里,对牌动了一点点手脚。
迟烆抽出一张牌,直接翻给盛舒然看:
【胸闷1分钟】
“胸闷?什么意思?”盛舒然迷茫地问。
“就是这样……”
迟烆话也不多说两句,直接示范。
一手揽过盛舒然的细腰,让她靠向自己,自己弓着身……
把额抵在了盛舒然的膻中穴。
盛舒然惊得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60……”迟烆勒紧盛舒然的腰。
“59……58……57……”迟烆缓慢地倒计时。
中途,觉察到不对劲,打了个岔:
“盛舒然,呼吸。”
盛舒然听了这话,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跟快要缺氧似的,不由自主深呼吸几个来回。
她命令自己,要控制着气息,尽可能让它平稳,可越心急,越凌乱,越凌乱,越心急。
或重或轻,起起伏伏……
迟烆将她的紊乱的心跳和喘息声,听得清清楚楚。
“盛舒然,控制你的呼吸,要平稳一点……”迟烆提醒她,“否则,我会我忍不住的。”
忍、忍不住?
这话一听,盛舒然心跳得更快,呼吸更急促了。
她发现迟烆没有继续往下数时间,便颤着声音催促:
“还有多久?你快点、快点啊~~”
最后那个字,她按平时的习惯拖长了尾音。
迟烆浑身一紧,喉结艰难地滚动:
“你放弃吧,不玩了好不好?”越发低哑隐忍的声音,从软肉里钻出来。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盛舒然对于迟烆的大发慈悲差点喜极而泣。
“嗯……”迟烆肯定地说。
“然后算你食言,给我撕烂你的旗袍……”
迟烆的手,已抓住肋骨那片布料,那颗碍事的盘扣,刚刚才被解开过。
如今,只有撕裂的声音,才能舒缓这焚身的烈火。
然而就在此时,蜡烛燃烧殆尽,房间重回黑暗。
这光线明暗的变化,提醒了盛舒然,她用七零八碎的理智推开了迟烆。
“够一分钟了!”
“还没。”迟烆斩钉截铁地说。
“够了够了,你自己没数而已……”盛舒然有点心虚,补充道:“大不了这局算我的,我自罚一杯。”
盛舒然闷头喝了几口红酒。
迟烆就此放过她,毕竟好戏在后头。
他重新燃起另一根蜡烛。
“来,继续。”迟烆说。
又轮到盛舒然抽牌,这次的任务是:
【脱光光】
盛舒然想都不用想,直接拿起酒瓶就灌。
“还喝?你要醉了。”
迟烆借着烛光打量她。
原来淡雅的茉莉,也可以红得那么妖艳。
“你就不怕醉了,我会对你为所欲为?”
“……或者你想借醉,对我为所欲为?”
“你在说什么呐?”醉意开始上头,盛舒然连骂人都像在撒娇。
“我只是陪你玩游戏,任务卡以外的事情,都不能做哦!”
盛舒然仰头,又喝下几口红酒。
又到迟烆。
迟烆摸了一张牌,任务是:
【用嘴渡酒】
这……这岂不是要嘴碰嘴?
醉酒带来的绯红,掩盖了盛舒然泛起的红晕,可她还是能感受到自己越发升高的体温。
“你,你不打算自罚一杯吗?这任务就当过了。”
“不打算。”迟烆硬邦邦地回答,堵死了她的退路。
盛舒然只能自救。她庆幸自己有办法,不一定非要嘴对嘴。
“我有办法,迟烆,我来教你。”
盛舒然拿着酒瓶,爬上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的迟烆。
她伸出指尖,勾起迟烆下巴,让他往后仰着头,把头枕在沙发上。
盛舒然就在他正上方,看着他,嫣然一笑。
“这样就行啦。”
“不懂。”迟烆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盛舒然信了他的“不懂”,便把一口红酒含在嘴里,然后再次低头,眼眸盯着迟烆绯红的唇,指尖用力压向他下巴,迫使他绯唇微启。
“滴答……滴答……”
点点红酒从盛舒然的口中,滴落在迟烆的嘴里。
原来红酒可以这么甜。
迟烆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这一举动,让盛舒然有片刻失了神。
她盯着他舔舐过的唇瓣,想起之前在浴室里那激烈的吻。
哪怕那么激烈,但盛舒然仍记得眼前这唇瓣的柔软。
在失神之际,几滴红酒直接滴落在迟烆的唇瓣上,染得那绯红更浓了。
盛舒然嘴里的酒没了,可迟烆的唇上还有……
她有种想凑上去的冲动。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嗜酒。
她想喝酒,刚好,迟烆的唇上有酒。
她盯着唇瓣,慢慢俯身靠近。
迟烆眼底成了一片欲望的火海,波涛汹涌。
可……
那细小的蜡烛又在这时,燃尽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盛舒然本能地中断了靠近,快被酒意淹没的眼眸看向迟烆。
迟烆一个翻身坐到了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张卡片。
他把卡片举到盛舒然眼前——
【接吻一分钟】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额与额相抵,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盛舒然,吻我……”
“现在、马上、吻我……”
“这是你的任务……”
第 40 章 是不能?还是不想?
盛舒然只觉得头脑发胀,无法思考,盯着卡牌上的几个字,整个人都宕机了,无力地被迟烆抵住。
唇与唇之间,只剩下两人纠缠的气息,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茉莉香混着酒香,刺激着迟烆的每一个细胞。
迟烆垂下眼睑,盯着近在咫尺的鲜红,他眼底泛起的红,与她的唇色辉映,燃烧着压抑而汹涌的欲望和占有。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
可是,选择权不在迟烆手里。
这一次,他不要强迫她。强迫得来的甜,他试过,太苦了。
内心有一头野兽在咆哮,在挣扎,在撕咬……
却被一根缰绳,死死地扯住。
他抵住盛舒然,咬着牙槽,抑制着呼吸,用残存的一丝理性,去拉扯那头咆哮斗勇的野兽。
野兽用力挣扎靠近,在快碰触到红唇,又被扯住了往后退,然后又重新靠近……
如此反复。
“盛舒然……”迟烆的声音低哑,近乎决堤的边缘,“我已经走了99步,最后一步……你来……”
他把主动权,交给了盛舒然。
盛舒然的睫毛颤了颤,她感受到迟烆越来越重的呼吸。
她抚上他滚烫的脸,来回抚摸着他清晰利落的下颚线,盈盈的眸光落在他的唇上。
那里还残留着她想要的酒。
她刚刚就想喝的酒。
这不就是一个游戏么?
盛舒然贴了上去,用舌尖去轻舔那燥热的酒。
轻嘬、慢舔……明明这么轻柔,却没想到,扯断了野兽的缰绳。
迟烆只是呆愣了片刻,等盛舒然意识ๅๅๅ到他的苏醒时,自己的舌尖已被他含住,进而纠缠。
盛舒然一把推开他,杏眼圆睁,像受惊地小鹿,慌乱地看着一头饿狼。
猛兽已经出笼,没捉到猎物,怎会罢休?
“不够一分钟。”
迟烆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瓣。
是她主动送来的甜,那就是默认游戏继续。
他遵守游戏规则,并没有错。
扣住她后颈的手青筋凸起,唇瓣炽热地吮吸辗转,迟烆瞬间夺取了主动权,强势而霸道,在这沦陷的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甜。
是的,他们在玩游戏而已……
所以盛舒然并没有再推开他,任由他的横冲直撞,任由他的步步紧逼,任由他,把自己压在沙发上。
还不够。
黑夜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迟烆吻得越发的用力,卷走了所有的空气,像魔怔了一样,反复吸吮她柔软的唇。
“痛……”盛舒然嘤咛一声。
“痛?”他松开她的唇,看着她比原来更艳上几分。
指尖擦过唇的边缘,那不是吻乱了的唇印,确实是微微红肿的痕迹。
这么经不起折腾……
那就更想把她揉碎……
他的眼眸炽热得灼人,泛红的眼眶透露着不可藏匿的占有欲。
他压在了她的身上,沙发深深凹陷进去,挤压着盛舒然的神经,俯首,又吻了上去。
“够了。”盛舒然偏头躲过,双手抵在他胸前。
“没够,才开了个头。”迟烆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够一分钟了,肯定是够了。”盛舒然继续抵住他。
“我说……我没够,我还想要。”
去他妈的一分钟。
迟烆重新堵住她的嘴,吞下她纷纷扰扰的话。
在唇舌的交缠之间,盛舒然低咛地喊疼。
她趁着迟烆长驱直入,狠狠地咬了他。
“嘶……”他吃痛,松开了她。
“你是狗吗?都被你弄疼了。”骂人的话,被酒精漂过,都像是在娇嗔。
“迟烆,我痛……”
迟烆盯着她的唇,红得快要滴血,的确是不能再吻了。
可他的欲望还没被填满,只能从别的、更热烈的地方补回来。
“痛也忍着……等下……
“可能会更痛……”
他含住她的耳垂,像触电一般,成功将盛舒然所有敏感的神经延伸过去。
手,趁机穿过被撕扯后的裙摆,一路畅通无阻地向上,像抚摸绸缎般丝滑,轻而易举地摸到里面的布料边缘。
边缘有凹凸不平的花边。
跟上次宿舍里的一样。看来,她很喜欢蕾丝。
正好,他也喜欢。
他紧拽着蕾丝花边,那是最后一道防线,低声轻哄:
“给我,好不好?”声音缱绻,仿佛在给她下降头。
盛舒然已染了七分醉意,仅剩三分清醒。
“这也是卡牌的任务?”盛舒然目光呆滞却透着娇媚。
“不是。”迟烆迟疑了两秒,回答她。
“那,那不行。”
“可你没把我推开。”迟烆提醒盛舒然。
她不知何时,双手已环上迟烆的脖颈。
她似乎已剩下两分清醒,完全没有意识到迟烆在说什么,软得像一滩春水,丝毫没有抵抗。
这难道就不是默许吗?
迟烆那握着蕾丝的手,往下,再往下。
布料划过肌肤,提醒了盛舒然最后一分的清醒。
“不行,这不是任务。”醉了的她声音轻柔,扭了扭腰肢,隔着旗袍,按住了迟烆的手。
“不是任务就不可以了吗?”迟烆看着她,眸子越凝越深。
“嗯。”盛舒然轻叹。
“为什么?”
“我们不能……做那种事情。”她的眼皮开始变重,眼神愈发地迷离,水光潋滟。
“为什么不能?”
盛舒然没有回答。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她的大脑已无法思考。
“是不能?还是不想?”迟烆眸子里的欲火渐渐褪去,寒潮渐起。
盛舒然不语,整个人似乎开始往下坠。
“你,想不想,要我?”迟烆的语气降了几个温度。
在盛舒然最后快要断片的前一秒,她说:
“迟烆,我不……”
……
断片了,闭眼了,睡着了……
可某人的欲火还在腾烧。
你已经醉了,盛舒然。
你说过醉了,你就会不记得。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拽着蕾丝边的手,节骨发白,青筋渐起。
第 41 章 你对我,强来……
迟烆推开包厢的门。
与外面狂躁的disco音乐相比,包厢里像死了人一样寂静。
迟烆看了端坐在包厢正中的男人一眼,然后对跪在地上的钱宋说:
“钱宋,你找死捋走?”
“我也不想的迟少……”
贵为C城第一太子爷的钱宋,此刻正哭丧着脸。
呸!什么太子爷!他不过是两个大佬干架,被夹在中间的鱼虾蟹而已。
“叫人。”那男人沉稳地开口。
“小叔。”迟烆不情不愿。
“过了12点才来找你,留给你和你姐足够的时间了。”傅轻舟翘着修长的腿,穿着昂贵的高定西装,看向迟烆。
“你要是接我电话,就不用麻烦钱家少爷。”
“不麻烦不麻烦……”钱宋堆着笑脸。
“傅凛现在瘸了,为什么还是不让我进傅氏集团?!”迟烆眼底里腾升了怒意。
“要进傅氏,你随时都可以进。但我要的是傅震川求你。”
迟烆眯了眯眼,打量着他眼前那位矜贵的小叔:“你打算怎么做?”
“你再做一单,事成,傅震川自然会找你。”
“这次是谁?”
“帝都,城南苏家。”
“想怎样?”
“弄死。”傅轻舟看着手里的酒,面无表情地说。
“两个月。”
“一个月……赶在傅凛有康复迹象之前。”
“好。”迟烆冷冷地答应。
傅轻舟起身,理了理衣服的褶皱。
“再锋利的刀,要是用得不趁手,也是废铁……接我电话,没有下次。”
迟烆不语,唇线紧绷。
傅轻舟经过迟烆身边时,余光落到他手腕上用墨水笔画的手表,冷笑:
“差点忘了,生日快乐。”
“你们姓傅的人,真虚伪。”迟烆阴鸷地回答。
傅轻舟看了他一眼,推门离开。
钱宋见傅轻舟已经离开,才撑着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
不小心瞄到迟烆铁青的脸,又一阵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迟少,我也是被逼的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你姐了?”他听到迟烆在电话里头的不耐烦和烦躁,还以为迟烆不会来救他。
打扰?
呵~
迟烆冷笑一声。
他接到钱宋在酒吧闹事的电话时,刚洗完冷水澡出来,卑微的寿星像过了12点的灰姑娘,正跪在餐桌边收拾蛋糕、酒瓶……
和他庆祝生日的那位“王子”,在自个儿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他终究还是选择放过她。
与“得不到”相比,他更怕盛舒然不要他。
他试过,那是像被扼住咽喉般的恐惧与绝望。
“砰!”他抄起酒杯砸在地上,激烈的撞击导致支离破碎。
“哥,你又想干嘛?!”钱宋眉峰拧紧,预感不妙。
迟烆跪在玻璃渣旁边,伸手,抓起那玻璃碎片,上面还残有烈酒。
“嘶……”
玻璃扎入掌心,烈酒刺痛着每一根神经。钻心蚀骨的疼,让他青筋暴起,渗出豆大的汗珠。
看着鲜红的血液混着烈酒滴落,心里的郁结,总算缓了缓。
这是他从小就总结出来的经验:
要是身体疼了,心自然就没那么痛了。
“哎呀我的老祖宗,只要跟你姐有关,你就是个疯子!”钱宋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打开门去喊人拿药箱来。
“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你等下,怎么跟你姐解释?”
“解释什么?这血流得刚刚好。”迟烆的声音如同索魂的使者,阴森湿冷。
“我要回去了,天亮了,她要醒了。”
手又用力握紧,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狰狞。
***
早上,盛舒然醒来,头痛欲裂。
哎,果然不能混着酒来喝。
她观察了一下自己,旗袍还是那件旗袍,只不过裙摆被撕开了,整条腿几乎都露了出来。
想起昨晚的游戏,现在已经没有了酒精的加成,人都清醒了,盛舒然羞到耳根了。
她记得自己,扯了他的腰带,撕裂自己的旗袍,啃咬他的喉结……还……
吻了迟烆……
是自己经受不住诱惑,主动贴了上去。
“啊~~~”她一阵哀嚎,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她怎么可以对一起长大的弟弟做这种事!!
她以后还怎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他?!
显然,盛舒然的记忆,到这个环节截止了,后面的事情……
断片了。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整理好心情,起床,开门,看见迟烆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你,你怎么还在?没课吗?”盛舒然有点心虚,眼神有点闪躲。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迟烆声音清冷,神情严肃地盯着她:
“就昨晚的事情,你要给我一个交待。”
“什,什么交待?”盛舒然四处乱瞄,局促地站在卧室门边,不敢走过去。想起昨夜的混乱,脸不知不觉地红了,窘迫地抠着手指。
盛舒然的变化落在迟烆眼里:看来没有完全忘记,但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既然如此,他便自由发挥了。
“你对我,强来……”
“啊!?”
“你说你难受,要我给你……”
“啊??啊??”
“你说……oac我。”(字母请自行排列组合)绿̶
“啊!!!”
盛舒然听到那单音字,发出刺耳的尖叫,遭到了十万分的暴击,露出了百万分的震惊。
“我,我喝醉了,所以乱……”
“酒后吐真言。”迟烆堵住她的借口,“没想到你内心这么野。”
盛舒然羞愧到极点,便努力为自己甩锅,慌不择路,话锋一转:
“都怪这游戏!什么破玩意!三观不正!就不该玩!”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怎么个不正法?”
“这游戏里的任务,是普通朋友之间能做的吗?!这分明就是男女朋友之间做的事情啊!”
“嗯,你说得对……”迟烆直率爽快地表示认同,“男女朋友才能做的。”
“所以你……”
盛舒然见迟烆举起受了伤的手挠了一下脸,思绪瞬间拐了个弯。
“你的手怎么了?”盛舒然走向前,抓起迟烆包得像个粽子的手掌。
迟烆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他的表演:
“昨晚,你不停地勾引我,让我给你……”
“可你喝醉了,我是正人君子,不想趁人之危……”
“但我也很难受,只能用玻璃划伤自己,强迫自己冷静……”
“宁愿受伤,我也不想伤害你。”
盛舒然听得目瞪口呆,像被人当头一棒敲碎了脑干,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但你还是强亲了我……”
“我觉得你非常不尊重我!”迟烆沉着脸,盯着她,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盛舒然被迟烆的一顿输出说得无地自容,想起他被下药,他也没有强迫自己。
她这弟弟真是个正直的大好男儿!
“所以,盛舒然……”迟烆不满她的发呆,食指弯成半圈,抬了抬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要对我负责。”
“你想,怎,怎么负责?”
“做我女朋友。”
第 42 章 迟烆那方面不行
“什么?!”盛舒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的,昨晚都是男女朋友才会做的事情。”
迟烆靠近她,垂着头盯着她:“这些事情,我们都做过了。”
“做了,怎么就成男女朋友呢?怎么感觉在耍流氓呢?”盛舒然有点急了。
“到底是谁在耍流氓?”
迟烆敛了敛眸子,露出鄙夷的神情:“你要做吃干抹净的渣女吗?”
这,这怎么,怎么自己就成了渣女呢?
“反正男女朋友的前提不是这样的。”
盛舒然想转身离开,被迟烆箍住了腰,手劲一紧,就把她抱到旁边的吧台上。
修长的双手在两旁撑着,把她圈在自己的空间里,两人几乎平视。
这样,就能将盛舒然的每一丝情绪都纳入自己眼底。
“那是怎样的?”迟烆揪着她不放。
“互相喜欢啊。”
“那你喜欢我吗?”迟烆的声音清冷,眸光却是滚烫。
炽热激进地盯着她,不容她闪躲。
盛舒然呆愣了片刻,看着迟烆好一会,才张嘴,马上就被迟烆打断了。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迟烆怕自己听到答案后,控制不住自己把她的脖颈捏断。
“学校有个比赛,我最近会比较忙,正好给你一个月时间。”
“给时间?给时间我做什么?!”盛舒然又一顿紧张。她以为,他们刚才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迟烆读懂她的情绪,脸上掠过一丝阴郁。
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举起手腕对着盛舒然说:“这里,想赖账?”
盛舒然看着手腕处画着的“手表”,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你放心,我会把画的变成真的。”
我也会。
迟烆的眸光落在盛舒然垂在一旁的无名指上。
那里,还留着两道黑色的笔印。
***
这日,盛舒然回到乐团。
请了一周的假,需要花点时间跟上大家的进度。
在休息的时候,林鸢和陈夏丽在洗手间里补妆。
“你说有些人是不是走后门进的啊?”林鸢对着镜子,拍着粉。
“刚进团就能跟着去巡演,休了一周就跟不上进度。”
“你是说,舒然吗?”陈夏丽有点诧异。“她不是你小姑子吗?”
林鸢发出不屑的声音:“什么啊,我跟她弟弟早就分了。”
“为什么啊?他又帅又年轻,干嘛这么浪费啊?”
林鸢想起和迟烆的对话:
“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谈?”
“我听盛舒然的话而已。”
林鸢至今仍耿耿于怀,但她没有表露出来,拿了唇彩补了补:
“你以为年轻就一定强吗?”
“啊?什么意思?难道盛舒然的弟弟他……”
“对啊,迟烆那方面不行。”林鸢斩钉截铁地说,泄着私愤。
“哗啦啦……”厕所冲水的声音。
一个厕所门“砰”地打开了。
盛舒然黑着脸走出来。
林鸢和陈夏丽面面相觑,特别是林鸢,尴尬地看着她。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就说我弟弟不行?”盛舒然没办法接受林鸢在外人面前造迟烆的黄谣。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林鸢昂着头看她。
“对呀,我记得玩游戏的时候,他们俩可是折了手指啊!”陈夏丽在一旁帮腔。
提起温泉酒店里的团建,盛舒然就想起林鸢给迟烆下药,瞬间就来气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肮脏事,不记得了吗?”
乐团的人进进出出厕所,好奇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我做什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林鸢的脾气也上来了。
既然别人不要脸,那她盛舒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对我弟弟下药,你还是人吗?!”盛舒然咆哮道。
厕所里的人,包括陈夏丽都愕然地看着林鸢。
林鸢冷笑:
“盛舒然,你搞错了,看来你的乖弟弟真不是什么好鸟……”
“他只跟你说了自己被下药……”
“但他没跟你讲,他明知有药,还故意喝下去了吗?”
盛舒然震惊,这是她从未接触到的信息。
“这回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反而有个疑问……”
林鸢把迟烆的气撒在盛舒然身上,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穷追猛打:
“迟烆喝下催情药后,去了哪里呢?”
“……好像翻了阳台,去了他姐姐的房间吧。”
大家错愕地看向盛舒然。
盛舒然“蹭”地一声全身气血上涌,冲垮了理智,直接上去和林鸢厮打在一起。
“你给我泼脏水!你还造黄谣!”
“怎么?!就允许你们两姐弟玩弄别人!干着些不见得人的事!乱伦!你们这是在乱伦!”
盛舒然扇林鸢巴掌,想撕烂她的嘴,让她闭嘴。
林鸢扯她的头发,抓她的脸,想撕下她道貌岸然的面具。
旁人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开。
可事情闹到魏少明那里。魏少明愁眉苦脸。
林鸢趾高气扬,她知道自己后台强硬。不管盛舒然之前靠什么手段拿到巡演的位置,这回,她都非要把盛舒然赶走不可。
可魏少明,根本不敢看盛舒然的脸。
一道道抓痕,还带着血丝。
魏少明担心自己单薄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某人的怒火。
“林鸢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魏少明开口宽慰她。
林鸢知道自己的份量,一脸得瑟地瞟了盛舒然一眼,便听到魏少明的声音:
“你这段时间先回家休息一下,不用来乐团了。”
这,这是……把自己软封杀了?
“凭什么?我不来乐团,怎么准备下半年的全国巡演?!”
“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魏少明不想再多说,斩立决地撵走了两人。
看门关上了,他深呼吸一口,怀着赴死的心拨通了电话。
而门外……
“盛舒然,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手段这么厉害,连魏少明都拜在你石榴裙下。”
说实在,盛舒然以为魏少明会五五开,没想到责任全在林鸢身上,她也是有点诧异的。
但,管她呢。
盛舒然没再搭理林鸢,以胜利者的姿态,转身离开。
傍晚,离开乐团时,盛舒然惊喜地看见迟烆。
“迟烆,你怎么来了?”她展着笑颜,小跑几步过去。
而与她的明媚相反,迟烆却是冰冷阴郁,盯着她的眸光幽深:“谁欺负你了?”
盛舒然想起自己脸上的伤,不愿提及,便岔开话题:
“不是说这一个月都很忙吗?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得一个月都等不了。”
盛舒然有片刻的呆滞。
迟烆向前一步,两人贴得很近,就像……
他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轻轻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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