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抬手回:「先上白天吧」陈阳当天留下,陈珂也没走,在一旁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晚上两人回家,做饭,吃饭。睡前,陈珂问陈阳:「你开心吗?」陈阳点头。陈珂:「你喜欢白天去的地方吗?」陈阳点头。陈珂:「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只有那些朋友和老师陪着你,你可以吗?」陈阳想了想,摇摇头:「我想跟你在一起」陈珂剜心,憋着眼泪:「但是我也要工作,每天陪你,我就不能挣钱,不能给你买好吃的和玩具了」
陈珂带陈阳去了纸条上的地址,还没找到中介,先看到一家很醒目的招牌——中山区天使之家。
鼻子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陈珂酸到喉咙生疼,陈汶山知道她最在意什么。
找到中介,中介带他们看了三套房子,其实第一套就是陈汶山让她选的那个,可陈珂还是‘货比三家’,最后选择第一个。
三十几平,一室一卫,没厅,月租一百五,押一付三。
陈珂讲了半天价,中介勉强把月租降到一百四十。
一手交钱一手拿钥匙,中介走后,陈珂锁上门,看着一目了然的空间。
狭窄走道,左边六十厘米宽是‘厨房’,摆着一个小煤气罐,上面一个灶眼,厨房对面就是只能每次进一人的洗手间。
往里走,有个单人衣柜,一张小写字桌,还有两张窄窄的单人床。
折腾了一晚,陈阳困了,陈珂:「我给你铺床,你先去洗澡」
陈阳前脚进洗手间,陈珂后脚去掀其中一张床的床垫,床垫不厚,很轻,底下除了比正面白之外,伸手摸,没什么异样。
等到第二张床垫,明明一样的厚度,陈珂抬时就觉得很重。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床垫掀到四十五度,陈珂低头,乍看没什么,床垫好好的,可伸手一摸,床垫中间是硬的,里面有东西。
陈珂找到底下缝合过的接口,手指一扒,床垫果然被人拆开掏空过,她看到青蓝色的一角,不确定是什么,陈珂把口子撕大,100和几个人头同时出现在陈珂眼前。
是钱,面额一百,不是一张,而是一沓,床垫里也不是只有一沓,而是很多个一沓。
陈阳洗完澡出来,陈珂已经给他铺好床,他躺在上面很快睡熟了。
陈珂把床垫翻过来,从里面拿出整整三十万现金,四根金条,还有一封信。
陈珂最在意的就是这封信,本以为里面会有很多信息和嘱咐,结果一张白纸,寥寥数字:「别怕,你一定会幸福」
没称呼,没落款,生怕别人知道他是谁,生怕知道他是对谁说。
陈珂靠在床边,无声大哭。
转天早上,陈珂带陈阳去了街对面的天使之家,负责人了解陈阳的状况后,同意他加入。
负责人:「你是想只托管白天,还是二十四小时呢?」
价钱不同。
陈珂犹豫,之前她信誓旦旦地对陈汶山说,只要陈阳有着落,她随时去自首。
可短短时间,她迟疑了,因为除了陈阳之外,她又多了一份不想死的留恋。
负责人怕陈珂担心钱的问题,提议先让陈阳感受一下。
陈珂抬手回:「先上白天吧」
陈阳当天留下,陈珂也没走,在一旁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晚上两人回家,做饭,吃饭。
睡前,陈珂问陈阳:「你开心吗?」
陈阳点头。
陈珂:「你喜欢白天去的地方吗?」
陈阳点头。
陈珂:「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只有那些朋友和老师陪着你,你可以吗?」
陈阳想了想,摇摇头:「我想跟你在一起」
陈珂剜心,憋着眼泪:「但是我也要工作,每天陪你,我就不能挣钱,不能给你买好吃的和玩具了」
陈阳十分纠结,半晌:「那我以后不吃肉,也不买玩具了」
陈珂抱住陈阳,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日升日落,转眼陈珂来岄州已经第五天,日子过得平静安稳,陈阳在天使之家的适应能力也比她想象中要好。
原先陈珂以为陈阳孤僻,但是看到更多同类孩子才发现,外人眼中的小众和可怜,在某一处可以变成普遍和释然。
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都要努力学着适应这个世界,区别只是大家的方式和快慢程度不同。
负责人叫陈珂不用担心,可以试着让陈阳白天独自留在天使之家。
陈珂一狠心:「那我先回去买菜,一会来接他」
去菜市场买了陈阳爱吃的排骨和菜,陈珂准备放在家里就去接陈阳,结果在小区门口被警察迎面堵到。
警察:“陈珂是吧?”
陈珂还没配新的助听器,听不见,靠嘴型猜出对方说什么,点头。
警察道:“麻烦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
陈珂强装镇定:「有什么事吗?」
警察也在猜她手语,回:“高大伟你应该认识吧?”
陈珂点头。
警察:“高大伟死了,我们有点问题要问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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