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聂父还是未经她允许,私自进的她家。“别装死,你说,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聂父却恍惚地坐在沙发上,直到聂涵葶问到他脸上来了,他反而抬头愣愣问道:“你生病了?”这四个字像是在急速奔跑时,被猛然摁下的急停键。聂涵葶僵在原地,眼神情不自禁地落在聂父面前的那张桌子上。上面正放着她今早随手一扔的病历单。她顿时沉默住了。聂父从这态度也知道了真相,顿时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何止让彻底瘫倒在沙发上,手臂捂住眼帘。
许久之后,才听见他悲伤的哽咽声。
又是一夜彻夜未眠。
……
聂涵葶一下清闲下来,难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她甚至揣着环保袋去了菜市场买菜,打算回来自己做饭吃。
可只是出去逛了一圈,再回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租的房子,锁被人撬了。
房门大开,里面倒是安静得很。
但这明显就是失窃了!
聂涵葶一边蹑手蹑脚地进门,一边悄悄打了110。
电话拨通的前一秒,她看清了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男人。
顿时报警电话就被她摁断了。
“我是不是说过,不要你再来找我了?”
聂涵葶冷冷看向聂父,眼神里没有一丝对父亲应有的慈爱,而是冷漠和疏远。
在她的记忆里,聂父几乎没有尽到一天的父亲责任。
他总是说忙,公司忙,应酬忙。
外面需要他的地方有很多,但他唯独不会出现在家里。
直到聂母生了病,他也难得出现几次。
甚至是聂母的葬礼,他也是快要结束时,才从外面匆匆赶回来。
“以后要钱就给我打电话。”
这是聂父那次见面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然后就是长达十年的漠视,等到聂涵葶要结婚了,才通知到了他。
可笑的是,接通电话的那一瞬,聂父问的第一句不是:“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而是:“喂,请问你是?”
聂涵葶从没有在他身上体会到一星半点的父爱,所以她也不打算和他现在来培养什么父亲。
更何况,聂父还是未经她允许,私自进的她家。
“别装死,你说,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聂父却恍惚地坐在沙发上,直到聂涵葶问到他脸上来了,他反而抬头愣愣问道:“你生病了?”
这四个字像是在急速奔跑时,被猛然摁下的急停键。
聂涵葶僵在原地,眼神情不自禁地落在聂父面前的那张桌子上。
上面正放着她今早随手一扔的病历单。
她顿时沉默住了。
聂父从这态度也知道了真相,顿时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你得了胃癌,为什么不和我说?!”
聂涵葶反而平静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安静一点吗?”
聂父下意识否认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安静了?”
“小时候。”
聂涵葶说起这话来,像是说别人的故事,平静又自然,仿佛已经给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我那次摔了一跤,哭着回家找你。结果你心情不好,被我一闹,就扇了我一耳光,还叫我安静一点。你说,又不是要死了,干嘛这么鬼哭狼嚎的。”
从那天起,聂涵葶就学会了安静。
安静地活着,安静地承受一切。
聂父胸膛上下起伏着,像是情绪彻底被撕开了,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点小事,你也一直记到现在?”
聂涵葶呼吸猛地一滞,忽地荒唐地笑了。
“是啊,就这么点小事,却也是我唯一对你的印象了。”
“既然当初选择了抛下我,那现在也不要再找我了,挺烦的。”
她漠然地说着,仿佛此刻心被狠狠割裂的人不是她一样。
聂父猛地举起了手。
“你!”
可半天,那巴掌都没能挥下来,在空中颤颤巍巍地举了许久。
聂涵葶别过头去。
却在此时,听见聂父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
她平静地等着。
却在聂父接起电话后,猛然僵在了原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爸爸,你怎么还不回家啊?我都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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