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厌恶,她让秘书去忙,自己走了进去。“表姐,”严子穆一见她就凑了上来,端着一杯咖啡放到她桌上,“开会辛苦了。”江心弈抱臂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道:“舅舅的事我会和宴礼提,但不会这么快。而且我话说到前头,他答不答应,我做不了主。”严子穆连连点头,笑道:“我相信表姐。你是季宴礼的女朋友,你的话在他面前自然多了不少分量。”江心弈勾唇,对这话很是受用。
“哎呦,季哥,怎么来这儿抽烟了?”
严子穆眼里闪着讨好的光,有意和他套近乎,拿出打火机也给自己点了一条。
刚走近,就被季宴礼看死人似的眼神震慑住,汗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
“季,季哥?”
季宴礼居高临下瞅着他,抬手拽住他的衣领,声音宛如寒冰腊月飘下来的雪:“少打岁晚的主意。”
严子穆被吓白了脸,又很快因为窒息而涨成猪肝色。
季宴礼另一只手将冒着猩红的烟头抵在他挨着脖颈的衣领处,碾灭。
“不想死的话,就别骚扰她。”
布料灼烧的味道刺激着严子穆的嗅觉,后背冷汗一茬一茬地往外冒,吓得他一动不敢动,生怕那烟头下一秒就落在他身上。
“我,我知道了。我表姐是江心弈,你你你你你不能动我。”
季宴礼动作一顿,静默了漫长的几秒钟,放开他:“滚。”
严子穆连滚带爬地离开。
走出酒吧大门,他实在气不过,一脚踹在了石柱子上,狠声骂了一句。
艹,姓季的拽什么拽,那么宝贝他那个妹妹,又他妈不是亲生的。
这辈子他就没他妈受过什么窝囊气,好啊,他越是宝贝,他就越是要糟践那个贱人。
反正有表姐在,季宴礼还能杀了他不成?
等他老爹升上市长,姓季的就更不敢轻易拿他怎么样了。
严子穆胸膛剧烈起伏,想清楚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眼底满是嚣张和猥琐。
从酒吧里出来,云岁晚坐着季宴礼的车回去。
她的东西还在酒吧里,但幸好沈叶初的专属包厢没人进去。
这一趟虽然没拿到她想要的,但也不算白来。
正望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云岁晚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又到了她肩上。
她低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色毛毯。
云岁晚无语,季宴礼今天好像对在她身上披点儿东西有些执着。
“我不冷。”云岁晚说着作势要将毛毯拉下来。
季宴礼摁住她的手,温热干燥的触感让云岁晚心脏猛的跳了一下,抬眼撞入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有些急迫地抽回手,她移开视线,没再动作。
片刻后,季宴礼好像叹了口气,说:“岁晚,以后酒吧这种地方还是少去。”
云岁晚皱眉:“去不去是我的自由。”
“那里面没什么好人。”
“坏人我见得多了,也没见我少胳膊少腿的。”
“再说,你也在里面。难道哥就是坏人?”
季宴礼一时无言,云岁晚要比七年前伶牙俐齿。
她就好像叛逆期迟到了十年,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和他反着来。
想到之前性格挺沉闷乖巧的妹妹染上了国外的恶习,季宴礼就郁闷地喘不上来气。
不禁骂道,国外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不定是被她国外那个丈夫带坏的,想到这里,季宴礼心情愈发郁郁,烦闷地解开两颗扣子。
“我来酒吧只是喝酒。”他说。
云岁晚打开手机看消息,敷衍似的点头:“有人管着,你也做不了别的。”
这个人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季宴礼想到她在包厢里喊得那声嫂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张嘴解释:“我和江心弈……”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也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季宴礼止了音,垂首看去时,隐约瞧见三个字“斯年哥”。
云岁晚接通放到耳边:“喂?”
南城夜晚繁华璀璨,街道两旁的夜灯连成一大片光影落在她身上,脸蛋漂亮地不像话。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通电话之后的云岁晚眉眼都柔和下来,刚才盘桓不散的不耐和针锋相对皆随着看到来电提示的那一刻湮灭。
这一刻的云岁晚让季宴礼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七年前她面对自己时的样子。
当时或许没有发现,此时此刻这一认知却见鬼似的清晰。
季宴礼突然开始心头恐慌,上一次出现这个感觉还是七年前得知她人间蒸发时。
他深刻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在自己尚未看清之时就已经悄然离他而去。
“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能有什么事,”云岁晚抓着手机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流,语气平和:“微微挺想见你的。”
“嗯,我带她去找你。”
季宴礼有些燥热,指尖摁着摁钮刚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想起什么,又将窗户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是她那个丈夫吗?
但又好像是个华人……,就连微微似乎都很喜欢他。
季宴礼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脑子里乱七八糟掠过无数个想法。
云岁晚将电话挂断之后也没吭声,一路沉默回到“华庭别墅”。
……
江心弈从会议室里出来,边走边听秘书的工作汇报,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在里面等候多时的表弟严子穆。
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厌恶,她让秘书去忙,自己走了进去。
“表姐,”严子穆一见她就凑了上来,端着一杯咖啡放到她桌上,“开会辛苦了。”
江心弈抱臂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道:“舅舅的事我会和宴礼提,但不会这么快。而且我话说到前头,他答不答应,我做不了主。”
严子穆连连点头,笑道:“我相信表姐。你是季宴礼的女朋友,你的话在他面前自然多了不少分量。”
江心弈勾唇,对这话很是受用。
“不过,”严子穆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眼神却透着猥琐的兴奋,“我有另一件事要表姐帮忙。”
江心弈斜他一眼:“什么事?”
严子穆搓搓手,小声问:“你知不知道季宴礼的那个妹妹有什么喜好?”
提到云岁晚,江心弈终于正眼瞧了他一回,一夕之间,脑子里想法千回百转。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表弟是个什么德行,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社会残留的渣滓。
仗着严家和她妈妈的纵容干过不少混账事。
哪一件单拎出来都令人作呕。
可他不是喜欢那些未成年清纯少女吗?怎么对一个有夫之妇起了心思?
不过也不稀奇,毕竟云岁晚那张脸的确不错。
江心弈眸子闪着幽光:“你看上她了?她可是已经结婚了。”
“那有什么?”严子穆冷哼一声,不以为意:“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等我把她搞到手,作践一番再扔了,她可是季家大小姐,说出去多有面儿。”
他已经畅想到自己在他那个圈子里耀武扬威的场面了。
越想,渴望得到云岁晚的心就越急切。
“她算什么季家大小姐……”江心弈不屑嗤笑。
江心弈思索几秒,对着他勾唇,语气变得温和:“我可以帮你,不过你永远也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帮的你。”
严子穆欣喜若狂,连连答应下来,信誓旦旦道:“放心吧表姐,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将你说出去。”
江心弈不放心,笑得温和却凝着危险,像株表面上漂亮无害,却能吃人的食人花。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可是都有证据的。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你和云岁晚之间有我推波助澜,我不仅会让你锒铛入狱,舅舅的大选也别想了。”她冷漠道。
严子穆咬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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