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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白痴！”康绮霜走到段潮生面前，狠狠砸了他胸口一下。
“你确定我幸福了你就要去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想起来了呢？”
不知为何，康绮霜泪流满面。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渺茫的可能心就痛得厉害。
段潮生握住康绮霜的手腕，好轻地擦去她的泪水。
“绮霜，我……不知道你忘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段潮生把康绮霜搂进怀中：“你忘了，你是我活在世上的理由，段潮生没有康绮霜，只会死路一条，所以你问我，怕不怕和你一起死，我不怕。”
段潮生把康绮霜抱得这么紧，紧得康绮霜能清晰地听见段潮生的心跳。
“我怕的是连你也不再爱我，这个世界没有人再爱我。”
康绮霜一怔。
许多零碎的记忆纷涌而来。
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幼小的男孩和女孩，秋千下的欢声笑语，离别时的嚎啕大哭。
圣保罗中学，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主席和能歌善舞的文艺部部长。
还有天台的争吵，自行车后座的羞怯，舞台后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
这是康绮霜缺失了整整九年的记忆。
“段潮生？”康绮霜喊。
“我在。”段潮生回答。
“阿生？”康绮霜按照记忆里那样喊。
“我在。”段潮生颤抖着声音回答。
康绮霜摸了摸段潮生通红的眼尾：“我好像想起来一点点。”
段潮生侧过脸吻了吻康绮霜的指尖：“没关系，慢慢来。”
他对她弯弯唇，神色温柔：“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在眉心印下湿润柔软的一个吻。
段潮生再次抱住康绮霜：“而且我们有现在，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
康绮霜回抱住他：“潮生，谢谢你。”
这一夜过后，康绮霜和段潮生的关系又亲密了许多。
主要是心和心近了不少。
康绮霜要考F1车手的super级驾照了。
她目前是A级。
这意味着康绮霜要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参加一级方程式测试、F3000锦标赛和美国印地赛车锦标赛，并且拿到优异的名次。
因为中国汽联，还有国际汽联都会根据所呈报的车手成绩来判定标准。
尤其是国际汽联，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车手近期来的成绩和水平。
在康绮霜回来之前，段潮生就在石澳买了好几块地皮给她修建了一个赛车场。
是完全按照国际赛事标准一比一复刻的。
这也是段潮生给康绮霜准备的惊喜之一。
四年。
康绮霜离开赛场，尘封莉莉安已经整整四年。
看着眼前的迈凯伦M23，康绮霜的心情很复杂。
激动、兴奋……还有一些胆怯。
她还能回到当初吗？还能让莉莉安这个名字被众人记住并仰望吗？
她的水平和当年又差了多少呢？
这些问题始终盘旋在她心间。
“绮霜，不要害怕，我是你的领航员，我就在你身边。”
段潮生知道康绮霜在犹豫什么，他看着她，温柔鼓励。
“我知道，我不害怕，我只是有些……近乡情怯。”
近乡情怯。
可以用这四个字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吗？
“潮生，我不想用莉莉安这个名字了，我想用我的本名，康绮霜。”
“我想作为一个中国人堂堂正正地站在第一名的颁奖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