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川听了隔壁摊主的讲述,默默的对安浅竖起大拇指。“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哎,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老百姓活着这么不容易!”安浅不置可否,只有真正生活在这个时代,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有多么艰难。可即便这样的艰难,对上一世的安浅来说,都是奢求的。也许是食客们都吃够了她的毛鸡蛋,今天的生意没有往常那么好做,摆了一个小时,卤煮的毛鸡蛋还剩下小半桶,只有零星的顾客过来购买。坚持到夜市要散场,她才终于将东西卖光。
安浅这天应付了那一帮人,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再过来夜市。
那些战战兢兢的摊贩们,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安浅从隔壁卖木头摆件的摊主口中打听到了那些人的来历。
带头的那个人名叫张志叶,已经在这一片混迹很多年了,最开始,是跟着一个姓刘的老大哥。
那时治安队跟姓刘的人联手,一伙负责管理白天,一伙负责管理晚上。
直到两方合作被曝光,上面出手整治,把治安队的队长双规,姓刘的老大哥也被抓,商街夜市的生意就好做了很多。
不过乱也是真的乱,白天有治安队管理着还好,可一到了晚上,附近这一带出了几伙扒窃人员,不管男女老少,统统下手,搞得这一片环境乌烟瘴气。
张志叶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站了出来,赶走了那一拨扒手,从此,夜市街也恢复了收摊位费的规矩。
公家为了保障这一代的环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许明川听了隔壁摊主的讲述,默默的对安浅竖起大拇指。
“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哎,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老百姓活着这么不容易!”
安浅不置可否,只有真正生活在这个时代,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有多么艰难。
可即便这样的艰难,对上一世的安浅来说,都是奢求的。
也许是食客们都吃够了她的毛鸡蛋,今天的生意没有往常那么好做,摆了一个小时,卤煮的毛鸡蛋还剩下小半桶,只有零星的顾客过来购买。
坚持到夜市要散场,她才终于将东西卖光。
回去的路上,许明川耷拉着脑袋,兴致不是很高。
安浅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问了一句:“怎么了?是被那些人影响心情了?”
“不是。”许明川告诉她:“我这几天睡得晚,白天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罚站了,我奶让我明天开始在家休息,等放寒假再帮你,不好意思啊。”
“原来如此。”安浅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没事,我看这几天生意一般,明天开始少弄一些,你帮我这么多天我已经很知足了,你的学业更要紧。”
提到学习这件事,许明川想起之前答应过奶奶帮忙劝她。
“既然你知道学业更要紧,那为什么不回学校上课?我奶说,你小叔叔已经把你学籍办好了,但是因为你不去,申请了名额保留,暂时休学。”
“嗯。”安浅看向他:“咱们俩的情况不一样,对你来说,学习最重要,但是对于我,赚钱才是最要紧的。”
“你小叔叔不是给你钱花?你为什么还这么拼命挣钱?”许明川终于问出埋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
可惜,安浅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副淡然的,难以靠近的态度。
“自然有我的原因,不方便跟你讲。”
“好,好吧。”
……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
这三天许明川没帮忙,安浅一个人每天弄一百五十个毛鸡蛋,比那几天轻松了一些。
她也从中摸到了一些规律,那就是周一、周二、周三这三天,生意都有些淡,从周四开始,一直到周日,她的毛鸡蛋都能卖得很好,几乎都是排长队,不够卖的情况。
明天就是周五,安浅决定多收一些,争取做二百个出来。
安浅回到家给这几天的收入统计到一起,足有一百三十块钱了。
她将挣钱都用皮筋儿捆起来,明天收鸡蛋之前,先去存到存折里。
她将剩下的一分两分的毛票都收到背包里,也有个七八块钱,用作本钱也够用了。
次日。
安浅又在梦魇中睁开眼睛,随着时间的流逝,离开云家,她的痛苦似乎每天都在减少。
剩下的只有刻骨铭心的恨意,每当想起,都会成为激励她去奋斗的推手,让她一步不停的往前走。
安浅吃过早饭出门,骑着自行车去存钱。
就是没想到刚走出邮政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即便在白天看起来,都透着一股阴险狠毒,这人穿着牛仔裤,黑衬衣,手里捏着一支香烟,抽到了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碾灭。
安浅在对方走过来时,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然而这人好像并没有认出她,径直向着邮政局里面走去。
安浅低头快速朝门外跑,刚抬脚跑了两步,背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是那个卖毛蛋的!”
安浅脚步错乱,差点掉下台阶,她及时刹车稳住,心里掠过无数个借口,快速选择了一个。
“不是,你认错人了!”说完,她推着自行车,骑上去就跑!
她当然要跑了。
刚才存钱的存折就在包里,要是被张志叶发现她有钱,还不得立刻管她要摊位费。
距离约定好的半个月还有一周呢,她能拖一天是一天!
后面。
站在邮政局门口,望着慌不择路逃窜的小丫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小丫头片子,撒谎都撒不明白,还跟我装!”
安浅一口气骑到了街口,确定张志叶追不上来,才放缓了速度。
存折就这么放在包里她实在难以安心,趁着时间够用,她决定送回家再出来。
安浅将自行车停在大门外,拿着包走进来,下意识掏出门钥匙,却发现门锁被打开了。
也许是刚才邮政局门口受到惊吓,这会儿发现家门开着,她本能的以为家里进了贼。
她左右环顾,从院子里找了一根木棍,小心的用脚踢开门。
屋里,裴宴正在倒水,见到她拿着棍子的防御姿态,黑沉沉的眸子染上几分戏虐。
“你拿这么根棍子,能打死谁?”
安浅:“……”
见到裴宴的一瞬间,她的呼吸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虽然她不想依靠他,可是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总是让她感觉安心。
“小叔叔。”她叫了人,将棍子放到外头。
重新回到屋里,裴宴已经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墨绿色的衬衣挽至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刚劲又流畅。
“许明川这两天没去帮你,能忙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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