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的语气是万分的温柔,她淡淡扫过了南夫人一眼,又道:“上一回,他与尚书府家的小公子出去后,回来难受了好些时日呢。也怪三爷不知晓疼儿子,还得儿媳在景哥儿的床边安抚她。”南知鸢说着,嗔怪似得瞪了谢清珏一眼。南知鹊却一抬头:“你说这些,和我娘方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南知鸢没有想到自己嫡母教导出来的小女儿顽固不堪便算了,还如此的愚蠢。压根与长姐没有丝毫的相似。
南知鸢在南家便见识过了南夫人的手段,如今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一瞬间便回到了姨娘尚且在时,她却因庶出身份被南家众人欺凌的场景。
当初尚且还有南知莺这个长姐会在一旁替她圆场面,可如今...
南知鸢抬起头来。
如今,她已经是谢家三夫人了,她已经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
南知鸢先是看向老夫人:“母亲,景哥儿今日可没贪多吧?这孩子和棠姐儿一样,每回宴席上都得有人看顾着他吃多少。”
南知鸢的语气是万分的温柔,她淡淡扫过了南夫人一眼,又道:“上一回,他与尚书府家的小公子出去后,回来难受了好些时日呢。也怪三爷不知晓疼儿子,还得儿媳在景哥儿的床边安抚她。”
南知鸢说着,嗔怪似得瞪了谢清珏一眼。
南知鹊却一抬头:“你说这些,和我娘方才说的有什么关系?”
南知鸢没有想到自己嫡母教导出来的小女儿顽固不堪便算了,还如此的愚蠢。
压根与长姐没有丝毫的相似。
南知鸢笑了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对了,五妹可要吃些糕点?瞧着你哭久了,不若再来一杯牛乳茶?滋味香甜,景哥儿也喜欢喝。”
南知鹊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夫人拍了一下手。
这屋子里个个都是人精,又怎么会听不出南知鸢这话里的意思。
她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一件事——
作为继母,她南知鸢待景哥儿无可挑剔。
景哥儿的身子骨如何她知晓,便是他抱病时谢清珏作为亲爹不在,她这个继母却担心的守在身旁。
短短三两句,不仅说出她与景哥儿的关系深厚,便是连景哥儿喜欢什么,她都信手拈来。
这般话语之中,便是南夫人方才三两句指控南知鸢对景哥儿不好的言论,完全是子虚乌有。
南夫人唇角动了动,她没有想到如今的南知鸢竟然如此的巧言令色。
“也怪我,景哥儿毕竟是我那苦命的女儿生下来的,我这个做外祖母的,总是担心的。”她摁了摁眼角,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我忘了,景哥儿毕竟是咱们谢家的公子,又谁人能够苛待他呢。也是鹊儿这孩子心太诚了,总担心着景哥儿会受人欺负,总来和我念叨着担忧她阿姐的孩子没了娘会如何如何…”
南夫人视线落在了南知鸢身上:“倒是我们都忘了,阿鸢也是莺儿的妹妹。”
南知鸢低垂下头来,她待景哥儿犹如亲子,是有众多缘由的。
其中一个,便是为了报长姐的恩情。
可是...这并不代表南夫人作为母亲,便能这般利用她。
在需要她的时候将她架在火上烤,等自己的亲闺女年纪到了之后,便叫她退位让贤了。
南知鹊那个自私自利的性子,说她担忧景哥儿?简直是笑话!
若是当初嫁进来的当真是她,景哥儿如今才当真会受继母的蹉跎才是。
南知鸢唇角微微扬起,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若是说与长姐血脉更深,那应当是鹊儿妹妹。娘亲,夫君,你们说我说的可对?”
这一回在老夫人的面前,南知鸢便没有想给南夫人盖上一层遮羞布。
她们想做什么,明明白白地给谢家人摆在面前。
对于这种人,南知鸢知晓,她们将自己的颜面看得最重要。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要替她们藏藏掖掖呢?长他人志气的事情,南知鸢不会再做了。
“五妹的心思,我是知晓的,只是...”南知鸢面上顿时犯了难:“只是,我与三爷毕竟夫妻多年了,若是因着五妹如今年幼无知的行径便退位让贤,我怕到时被旁人议论的,可不是我,而是五妹与三爷了。”
南知鸢说完之后,还对着谢清珏眨巴了一下眼睛,丝毫不顾忌他越来越冷的面色。
南夫人没有想到南知鸢竟然会将这些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她顿时捂着胸口,指向南知鸢的指尖都在发抖。
“你,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她一下看向谢清珏:“清珏,是我没有教导好她,作为岳母,我替你道歉。”
“不必。”谢清珏终于说出了今日在场上的第一句话。
他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可话却是同南夫人与南知鹊说的。
“如今南氏既然已经为我的夫人,那便是谢家的人了。还不劳南夫人多费心才是。”
南夫人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而老夫人看了谢清珏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眸色之中尽是满意。
“好了,亲家母。”
老夫人开口,将这个闹剧先暂停一段落。
“既然今日鹊儿累着了,不若便先住下来,如何?”
她笑了笑:“正巧咱们夜里自家人吃一顿饭,没有旁人在,也来得自在。”
南知鸢知晓自己短短几句话,并不能立马给南知鹊定罪。
况且,当初在四房那荒废了的院子之中,她可是铆足了劲,半恐吓的叫南知鹊将她与南夫人的谋算都一一说出来了。
如今,南知鸢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了她们虚伪至极的面孔。
至少,谢家人若是想要与她们来往,还是得掂量掂量,她们到底是如何的本色。
南知鸢唇角漾起一抹笑意,仿佛方才与她们大动干戈的,不是她本人似得。
“母亲说的对,娘与五妹今日便在这儿住下吧。”
回南府,她没有办法动这对母女二人,可若是在谢府之中,便是老夫人有心想护着她们,南知鸢也能够找到其中的漏洞,好好“磋磨”一下这对母女。
南知鸢这般想着,便是连笑意都带了几分的真挚。
而南知鹊看着南知鸢的脸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声音尖锐无比:“南知鸢,你分明是不安好心!”
这着实是有些失礼了,南夫人原本想拒绝的,可被南知鹊这般叫嚷,只觉得面上都无光了。
“你与你阿姐玩闹,也别闹在老夫人跟前才是。”
南夫人勉强一笑:“那今日,我与鹊儿这丫头,便沾沾棠姐儿的光,留谢府一晚了。”
南夫人有意无意地看向老夫人:“况且,我还想见见我那外孙呢。”
一提到景哥儿,南夫人的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那苦命的孩子啊...”
南知鸢盯着她看了许久,思忖了片刻,便道:“那现在可去瞧瞧?”
南夫人一噎,做戏都做不下去了。
南知鸢对上她的眼睛,无辜地眨了下。
而后,她开口:“景哥儿,莫要带着妹妹在后边看戏了。”
迎上了南夫人错愕的面容,南知鸢得体一笑。
“方才,景哥儿可都在后头看着呢。”
看着她母女二人如何欺负她,又是如何借着已逝长姐的幌子,另有所图的。
已经长到南知鸢腰间的景哥儿,牵着妹妹便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请安。
“外祖母,五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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