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灿灿咬着雪糕和她说再见。乌椿朝她挥挥手:“再见。”因为已经褪去“补课老师”这个身份,语气少见地活泼。走出几米外,她又听见身后女孩出声喊人:“小椿老师!明年还能给我补课嘛?”乌椿回望一眼,用力点点头:“有机会一定!”两人这才算正式告别完。乌椿咬了一口雪糕,沿着小区的石子路走。老式小区到了晚上其实挺热闹的。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不远处健身器材区传来的小孩子的欢笑,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京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是个骄阳热烈的大晴天。
婶婶做了一大桌子菜为乌椿庆贺,叔叔回家时带了个蛋糕。
乌睿给她做了张稚嫩的贺卡,可爱又真诚。
乌椿整个晚上都在笑。
吃完晚饭又给县城里的奶奶打去视频电话。
“我们奈奈是大学生了,奶奶很高兴。”
满头银发的老人在屏幕里笑得很开心,皱纹堆叠在眼角尽显慈爱。
乌椿眼眶有些热,调转摄像头,给她展示通知书细节。
“计算机专业。”
她向老人解释自己的院系名称。
奶奶在那边点点头:“我也不懂这些,奈奈考到了想要的专业就很好。”
听见她这句话,乌椿垂下了眼睫。
她一路都是自己摸爬滚打着长大。
在她的生活圈子里,专业志愿还有就业前景这些领域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出建议。
她必须自己一次次地碰壁,于此同时,她的试错成本也很低,只能选择大众眼里最稳妥保险的路。
一旦踏上这条路,也就不免落俗,和曾经偏爱的文学再无关系。
高中三年埋头在各种理科试题里流过多少无奈的眼泪,只有她自己知道。
无数个崩溃的晚自习写下来的故事却被很多人喜欢过。
她骗不过自己。
她就是更喜欢文科,喜欢历史,喜欢哲学,喜欢文字。
但这些她都无人可说。
“这不是咱们家大学霸吗?大学要学计算机啊?赚钱吗?就业前景怎么样啊?”
手机里突然传出女人刻薄讽刺的话语。
是乌椿的后妈,岑芳。
奶奶脸色冷下来,对女人开口:“你儿子刚醒,吵着要看电视,我这儿不用你多嘴。”
岑芳沉默了两秒,脚步声渐远了。
“别搭理她,她儿子期中考试还被叫家长了呢,比不得我们奈奈。”
奶奶笑着安慰道。
乌椿鼻尖一酸,并没有接话。
岑芳的儿子是和前夫生下的,后来她和乌椿爸爸乌志国重组家庭就带在一起生活。
乌椿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孩子。
父亲乌志国向来不待见这个亲生女儿,对待岑芳的儿子都比对乌椿的态度要好。
不待见也就罢了,乌志国甚至有些厌恶她。
乌椿想起自己五岁时无意撞见父亲与陌生女子在主卧床上纠缠的身影,以及后来她童言无忌,把这事透露给妈妈时,父亲落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火辣辣地疼,疼痛持续漫长,贯穿五岁之后的所有人生。
妈妈在那一年的冬天于家中浴室割腕自杀,抢救无效死亡。
乌志国办完妻子的葬礼,远走他乡寻找工作。
又在乌椿十四岁那年领回了岑芳和她的儿子。
岑芳待乌椿不好,她性格强势又泼辣,爱在乌志国耳边煽风点火。
形同虚设的亲爸,刻薄阴狠的后妈。
乌椿在两人结婚后没少受委屈。
直到考上市里的附中,住进叔叔家里,她才真正感受过所谓家庭的温暖。
“您别每天和她置气,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乌椿笑了笑,转移话头,叮嘱老人道。
“我还能被她气着吗?”
奶奶将声音压低,语气很是不屑。
婆媳间斗智斗勇已经很多年,乌椿知道奶奶不会受到欺负,点了点头。
“你就安心去上大学,奶奶都给你兜着呢,生活费我也早和你爸说好了,他每个月必须打给我,我再发给你。”
奶奶说。
乌椿彻底憋不住眼眶里的泪意,哽咽地点了点头。
她想起从前乌志国出门在外,一年到头都不会向家里打电话。
奶奶是个很传统的农村妇女,没有五花八门的退休金和积蓄。
她小学初中的学费不仅花光了奶奶所有钱,老人还得时不时推着小车在她学校附近卖小吃补贴家用。
近几年乌志国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她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三令五申。
本该花在奈奈身上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乌椿最后又和奶奶聊了一些开学的事宜,这才挂断电话。
婶婶在一旁一直默默关注,见乌椿挂了电话,面露心疼。
“上了大学可要改改你这性子,不能让别人欺负的呀。”
婶婶说。
乌椿喉咙里又有哽意,她收起通知书:“哪那么多欺负人的,你们别这么紧张。”
婶婶笑着点头:“遇不到更好嘛,遇到了咱们也别忍着。”
乌椿点了点头,泪眼弯成月牙形状。
-
开学前的时间飞快流逝,不知不觉又过一个月。
乌椿最后一次给尹灿灿补课的时候,她还是蔫巴巴的。
“你又和阿姨吵架了?”
她一边批正错题,一边抬眼问道。
尹灿灿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表情很是悲痛:“没有……你们京大快开学了,我以后就再也看不见楼下的帅哥学长了。”
司向淮一整个暑假除了出去旅游的日子,都是住在高桐巷。
尹灿灿自从上次不小心偶遇以后,就悄悄关注很久了。
去楼下便利店买雪糕的频率也大幅提升。
因为学长偶尔会在楼下的公共球场打篮球。
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他养的那只狸花猫。
“考到京大去,就能再见。”
乌椿声音很平静,面不改色地将改好的试题递到尹灿灿面前。
尹灿灿被她整破防了。
她的学姐,总是擅长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刀人的话。
“京大是我想考就能考的吗?”
尹灿灿苦着脸。
附中这样的省重点,每年也只有年级前五十的人能上A大。
她还在年级中下游徘徊不前呢。
“不择一切手段,往死里学,怎么不行?”
乌椿在尹灿灿的笔记本上写下知识点易错辨析,表情和语气一样平淡无波。
却让尹灿灿沉默良久。
好像能从那张精致淡漠的天才脸蛋里窥见过去抵死挣扎的三年。
堆成山的试卷,无数个天色迷蒙的早晚自习,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连轴考试,教室后排等级森严的成绩单。
……
最后都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夏夜里,化为一声遥远蝉鸣。
化为她口中那一句“怎么不行?”
补完课,尹灿灿还是被妈妈要求送乌椿下楼。
二栋的楼道一如往日昏黄,声控灯还是很不灵敏,要狠狠咳嗽一声才会亮起。
三楼右手边的住户门紧闭,门边堆着两个空掉的猫粮袋子。
是乌椿上回送来的那种。
她只看了一眼,脚步便轻快很多,唇上笑意微浅。
下楼后两人在便利店里各挑了一只雪糕,乌椿一起结的账。
盛夏夜里空气还是很闷热,但没有白天黏腻。
夜风吹过的时候特别惬意。
尹灿灿咬着雪糕和她说再见。
乌椿朝她挥挥手:“再见。”
因为已经褪去“补课老师”这个身份,语气少见地活泼。
走出几米外,她又听见身后女孩出声喊人:“小椿老师!明年还能给我补课嘛?”
乌椿回望一眼,用力点点头:“有机会一定!”
两人这才算正式告别完。
乌椿咬了一口雪糕,沿着小区的石子路走。
老式小区到了晚上其实挺热闹的。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不远处健身器材区传来的小孩子的欢笑,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她忽然想起尹灿灿说过的话。
运气好的时候,尹灿灿能在这里偶遇到某人打篮球。
于是鬼使神差地,乌椿绕进了通往篮球场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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