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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厉言褚，几人皆是一怔。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而顾云清更是浑身一震，她下意识想逃离，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在某一天碰上厉言褚，但没想到刚回来就遇上了。
说不清是缘分还是孽缘。
厉言褚一瞬不瞬地盯着顾云清，目光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和从前记忆中的她慢慢重合。
她好像没变，却又好像变了，他说不明白是哪里变了，又是哪里没变。
“顾云清……”
厉言褚低声呢喃着，脚下迈出一步。
沈司砚动作更快，上前就将顾云清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不掩讥讽地开口：“好巧，竟然在这里碰见厉律。”
厉言褚双目一瞬赤红：“让开。”
沈司砚自然不会让，甚至往前一步，逼近他：“怎么，厉律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女朋友说？哦对了，差点忘记，我女朋友是厉律的前妻。”
他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
厉言褚狠狠一怔，浑身僵硬：“你说什么？！女朋友？”
“当然，”沈司砚见顾云清没有否认，顺势揽上她的肩往身边一带，“给厉律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顾云清。”
厉言褚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他将视线挪到顾云清的身上，只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那般冷淡，比两年前的最后一面还要冷淡。
他心里狠狠一疼。
那是他日思夜想了两年的人，他没有一天不想见到她。
可终于见到，她却属于了别人。
所以，顾云清还是和沈司砚在一起了……
厉言褚的眸色黯了黯，像是被熄灭的灯。
沉默在几人之间蔓延开来，诡异的寂静。
半晌，厉言褚重新抬眸，刚想说些什么，顾云清却拉住沈司砚的手臂转身：“我们去吃饭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沈司砚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临进门时，他才最后看了厉言褚一眼，嘴角勾起抹讥笑：“那么厉律，也祝你用餐愉快。”
可谁都知道，这段饭，厉言褚是吃不好了。
包厢的门关上，严复就把沈司砚的手从顾云清的肩上推了下去。
“臭小子，找准机会就占小师妹便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打你啊？”
沈司砚有点委屈了：“严师兄，我还不是为了顾云清，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哪边都不是！”严复锤了他一下，“我和顾云清是一边的。”
几人终于坐下来，严复将菜单推给顾云清：“小师妹，你看看想吃什么？”
可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出声。
他们这才发现顾云清在出神。
想起厉言褚，沈司砚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悦。
但他还是笑着从顾云清面前拿过菜单：“我来点吧。”
严复顿了顿，没说什么。
顾云清这才回过神，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抿了抿唇：“抱歉，刚才在想事情。”
沈司砚没问她是不是在想厉言褚，只是笑了笑说了声没事，然后对服务员说：“糖醋排骨，芥末虾球，芙蓉龙骨汤，松鼠桂鱼，再来个玉米烙。”
话音刚落，顾云清便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司砚。
不因为别人，只因为他点的全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你怎么……”
沈司砚接过她的话头：“我怎么知道？阿荔，我喜欢你十年，怎么会不知道？从大学那阵我就知道了。”
这让顾云清更瞠目结舌。
她从来没有和沈司砚吃过一顿饭，只是在大学食堂遇到过不少次，他竟观察的这么仔细，将她的爱好一一记住。
说没有触动是假的，但这些事厉言褚也做过。
但厉言褚最后像是全都忘了一般。
沈司砚呢？他将来会不会和厉言褚一样？
顾云清没再去想，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严复转移话题，聊起了她最后游玩的几个地方。
慢慢的，刚才因为厉言褚突然出现的僵硬气氛渐渐消散，脸上都扬起了笑容。
吃饭的时候，严复高兴，多喝了些酒，顾云清也跟着喝了点。
“小师妹，我告诉你，这人啊，就得向前看！”严复举着玻璃杯，义正严词地说着，但明显已经醉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回师兄这，师兄都罩着你这么多年了，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顾云清听着，眼眶一热。
其实并不是一无所获的不是吗，她现在有这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师兄做她的后盾，所以她还对帝都有留恋。
她举起杯子和严复碰了下：“谢谢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