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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闻洲笑了笑，双眸之中逐渐清明了几分。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上前拥住了沈意。
书房内烛光闪烁，暖黄色的烛光跳动着，却烘不暖沈意的心。
她双眸之中尽是麻木，正如同她说的那般，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正如他一直望着自己唤别人的名字，不也是对的吗？
沈意一点都不在意楚闻洲想要做什么。
也不敢在意。
“王爷，夜深了，昭儿先回房了。”
她脸上挂上了得体的笑，在楚闻洲深邃眼眸注视之中走出了书房。
寒冬深夜，沈意一袭红衣，走在庭院之中。
她脸上的笑并未褪去，只是此刻，她笑的不过是自己。
现如今沈意已能融会贯通，自称自己为“昭儿”了。
沈意走回了自己的厢房，路上却再次遇见了夏芸。
她面露疑惑的抬眸望向了夏芸：“天色已晚，找我所为何事？”
庭院走道处只有红色灯笼发着淡淡红光，与天边皎洁月色混在一起，居然也不为何。
夏芸神色有些阴沉，她缓缓开口：“你可知近日王爷上朝，皇上处处不满？”
“王爷不同我讲这些。”沈意微微蹙眉。
闻言，夏芸愣了愣，神色复杂的开口。
“总之，皇上现在对王爷心中不满，王府怕是要变天。”
“你来与我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夏芸咬了咬牙，望着面前神色依旧不变的沈意：“我不过是来提醒你一番，若是有能出去的法子，那这王府便莫要久留。你我共侍一夫，也算是有缘。”
走道上的红色灯笼被刺骨寒风吹的飘动，光线摇曳的缓慢。
沈意听了夏芸的话并未给出反应，只是站在原地未动。
空中突然飘来小雪，这是京城的今年的第一场雪。
良久，沈意终于开口，却是一声叹息。
“我该谢过你此番前来的好意，但是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是真如你所说，王府将有变动，皇上将要对王爷下手。那我这位皇上亲自赐婚的王妃，又该如何莫要久留？”
她嘴角上挂起几分苦笑，抬眸望向面前的夏芸：“你若是能走，便走吧。”
“天色不早，这夜里居然还下起雪了。你快快回去休息。”
说完，沈意不再做停留，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厢房。
皇上对王爷有所顾忌，那是应当的。
沈意早从苏尚卿那边听过了先前往事，便知道皇上不可能善罢甘休。
更何况，现如今王爷掌权的还是兵权。
或许是皇上刚刚上位时，已觉得王爷没有威胁，便放了兵权给楚闻洲。
毕竟楚闻洲能文能武，操练士兵更是不在话下，皇上怎会不想要这样一位得力助手？
可是现在，应当是见楚闻洲功高盖主，心中忌惮。
沈意躺上了床榻，玉枕冰凉，她偏头望向了窗外，空中的雪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越下越大。
她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方才在书房之中，那放在公文之上的兵权掌印，与楚闻洲说的话。
“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是吗？”
沈意脑子里挑出了个荒唐大胆的想法，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便这样睁着眼思索着，翻来覆去却也找不到答案。
良久，沈意终于阖上了双眼。
就这样吧，她一早便认命，自己便是命由天定的那浮萍。
管这天到底是皇上，还是楚闻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