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你的病好些了吗?”陆老夫人心慌问道。她看着宋凝的面色,除了苍白一点,没什么不对的。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没听到。宋凝心中冷笑一声,规矩行礼:“回婆母,已经好些了,儿媳替您挑了新的丫鬟,绝不会再有人泄密。秋棠,把人带进来。”陆老夫人眉头一皱,面带疑惑,等见到人时,她才知道宋凝为什么说绝不会有人泄密。足足八个婢女,一个不落。“全是哑巴?”陆老夫人震惊。
陆老夫人足足晕了一晚才醒过来,刚睁开眼,脑子里还是亲亲好大儿给她的那封信:“这个逆子……逆子!”
崔嬷嬷劝道:“将军也是听了外头人的谗言,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连夜回京,不就是担心老夫人吗?”
陆瑾之的信从来没有瞒过崔嬷嬷,所以陆老夫人晕倒后,崔嬷嬷也把信给看了一遍。
“他真的是担心我吗?”陆老夫人平复了半天,仿佛被这话给说服,“对,他是担心我,他现在回京了,可得藏好,别让人发现。”
只要她好好解释,儿子不至于不信她。
“你去找牙婆子,再买几个新人进府。”陆老夫人又恢复了一点斗志,说不定院里那些人本来就嘴碎,这回她重新调教,再教几个心腹出来。
“婆母别担心,我已经给婆母选好了人。”宋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陆老夫人吓了一大跳,连忙跟崔嬷嬷对视一眼。
刚才提到陆瑾之的话,宋凝没听到吧?
“凝儿,你的病好些了吗?”陆老夫人心慌问道。
她看着宋凝的面色,除了苍白一点,没什么不对的。
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没听到。
宋凝心中冷笑一声,规矩行礼:“回婆母,已经好些了,儿媳替您挑了新的丫鬟,绝不会再有人泄密。秋棠,把人带进来。”
陆老夫人眉头一皱,面带疑惑,等见到人时,她才知道宋凝为什么说绝不会有人泄密。
足足八个婢女,一个不落。
“全是哑巴?”陆老夫人震惊。
“儿媳无能,没办法找来那么多哑巴,有一个是结巴。”
陆老夫人看着齐刷刷站成一排的婢女们,只觉眼前一黑:“这这这,这岂不是让人以为我陆家有问题?”
她这还无能?她可太有能耐了!
大户人家的丫鬟,那不仅仅是丫鬟,还是面子啊!
宋凝郑重道:“婆母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新来的丫鬟未必能确定忠心待婆母的,若是再像之前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去外面乱传什么,损了婆母的清誉,那该怎么办?”
ɖʀ“儿媳已经筛选过了,这些丫头不仅是哑巴,还不会写字,想传闲言碎语也没有法子。”
是哑巴,还不会写字,她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粗俗的下人?
陆老夫人忍住自己要破口大骂的嘴,她现在要巴着宋凝,不能得罪她,万一得罪了,宋家又上门来……
可是再看看这七个哑巴加一个结巴……
“不行,绝对不行!”陆老夫人大声道。
宋凝正要说话,外头有小厮匆匆跑来:“长公主的人带着陛下的圣旨到了!”
宋凝奇怪,陛下的旨意,为什么是长公主的人带过来。
陆老夫人则立刻浑身一颤,完了,真的完了。
她不是没接过圣旨,这段时间的圣旨都是陛下褒奖他们陆家如何战功赫赫,为国牺牲的,她出了不少风头。
可是昨天的事一出,她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陛下有旨,为平息流言,陆老夫人即日起禁足府中,不得外出。”传旨的婢女青枞留下旨意,抬着下巴看着宋凝一眼。
宋凝怀疑自己看错了,她跟长公主素来没有交集,这婢女怎么好像跟她有仇?
“你们好自为之。”青枞冷漠的走了。
陆老夫人领了圣旨,整个人瘫软在地,只觉人生一片黑暗。
陛下亲自下旨让她禁足,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没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门耀武扬威了。
“老夫人……”崔嬷嬷蹲到她身边来。
陆老夫人强撑着一口气,此时再看院内的七个哑巴和一个结巴,恍然生出一种庆幸,幸好,她们都不会说话,否则,她光是听着这些人窃窃私语,就要受不了了。
宋凝将她扶起来,缓了几分语气,继续道:“等这段风声过去,婆母想要什么样的下人都行,可现在,府里不能再出乱子了。”
她说着,身子又晃了晃。
俨然一副为了陆家殚精竭虑要晕倒,而陆老夫人还要给她添乱的样子。
“好,听你的。”陆老夫人颤颤巍巍,那道圣旨显然把她吓怕了,居然下意识把宋凝当救命稻草,“这风声还能过去吗?”
宋凝心中冷笑,她虽然没想到陛下会下旨,但这道旨意正好帮了她,她软声道:“当然可以,我去求陛下,将朝廷给夫君的三万抚恤银捐出去,再加上儿媳自己的一些钱……”
“对对,捐钱,”陆老夫人立刻赞同,眼里放出亮光,“你去找陛下,多捐些银子,务必要让陛下嘉奖我。”
反正宋凝有钱,让她出钱,出多点!
她可不想晚节不保。
“只要陛下发话,我看谁还敢在外面乱传!”陆老夫人急得要落泪了。
“好,我这就进宫,崔嬷嬷,你带着他们照顾好婆母。”宋凝淡然告辞。
宋凝淡然告辞,她这可是提前跟陆老夫人通报过了,所有的钱财都是老夫人支出去的,跟她可没有一丝关系。
不知道陆瑾之发现自己的亲娘败光了所有家财,会是个什么反应。
还躲?再躲下去,可就倾家荡产了哟。
一个时辰后,宋凝跪在了御书房。
“起来说吧,”武靖帝跟长公主不一样,他跟宋凝没过节,听说了陆家的事,对她的处境甚是怜惜,又想到她是荣太傅的外孙女,忍不住声音都软了软,“你说有事求朕,是什么?”
宋凝行完礼才起身,道:“臣女愿将陛下的抚恤银和臣女的嫁妆全部捐给东境,用于战后重建。”
“你这还用得着求朕?”武靖帝浑身一震,给自己送银子,还要求着给?
“臣女求陛下,这些钱财,全部以我婆母陆老夫人的名义捐出去。”宋凝道。
武靖帝一下子就没那么激动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不怒自威:“怎么,你们陆家,对朕的处置不满吗?”
陆老夫人自己做出那等事情,他只是让她禁足,已经是看在陆瑾之为国捐躯的份上了。
现在他要是收了“陆老夫人”的银子,总不能白收,多少再给陆家一些嘉奖作为恩典。
前脚禁足的圣旨刚出,后脚就嘉奖,别人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帝?
“臣女不敢。”宋凝摇头,眼中含泪道,“只是公爹和夫君都过世了,小姑子又经常不在家,府中只剩下我与婆母二人相依为命,臣女不求陛下给婆母什么赏赐,只求陛下愿意收下这些银子和藏书,冠以婆母的名字。”
“可是你婆母逼你这么做的?”武靖帝身子向前倾了倾。
“没有啊。”宋凝茫然抬头,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天真。
武靖帝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忍不住心疼了疼。
外人都看得出来她被欺负,偏偏她一心一意为了陆家,让人不忍心。
况且荣太傅家底殷厚,多少藏书字画,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宋凝愿意交给朝廷,他也确实很想要。
“罢了,”武靖帝叹息一声摇摇头,“朕答应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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