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雨突然而至,还伴有轰隆隆的雷声。谢书淮抱着林玉禾快速回家。崔氏也被雷声惊醒,她起身到谢书淮房中一看,早已没了人影。前一刻,还在担心这么大的雨,不知自己儿子到了县城的码头没有。后一刻,自己儿子就抱着林玉禾从雨中走来。两人衣衫湿透。崔氏脸色一白,惊呼出声,“淮儿,究竟发生了何事?”谢书淮来不及解释,把林玉禾抱进了房中。崔氏点上油灯也跟了进来。冲着床上的林玉禾喊了几声,她都没应。
谢书淮抬手揉了揉运姐儿脸上的红印子,眼中涌起心疼之色。
随后一股寒意从眼底蔓延开来,他语气坚定道:“舅舅不怪,运儿打得好。”
林玉禾有些意外,还以为谢书淮会责备自己多事,不想他也是支持的。
心中微微有些欢喜,总算和自己意见统一了一回。
晚上用过饭食后,林玉禾看到崔氏在灶房里烙饼。
看盆里的面糊只怕烙的还不是一两张。
林玉禾正纳闷,又没人出远门……
出远门。
脑中一激灵,心口也咚咚直跳。
才记起明日是五月十三,是谢书淮去京城的日子。
她浑身一颤,前世这一趟谢书淮差点死在半路,
按谢书淮对她的厌恶,林玉禾知道自己是根本拦不住他的。
只怕理由说出来都没人信,还以为她疯魔了。
崔氏一向在大事上听谢书淮的安排,更不会听她的无厘头的原因。
林玉禾在西屋,听到崔氏烙好了饼关上了灶房的门。
她依然没想出阻止谢书淮的办法来。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谢书淮一身是血的样子,再次出现在她脑海中,无论她如何呼喊就是不见他动弹一下。
她害怕极了。
梦里的窒息感把她痛醒,她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吓得一身湿透,换了一身单衣,也不敢再躺下去继续入睡。
梦里的情景,其实就是上一世谢书淮真实遇到的情况。
那时,她只是一个游魂跟在谢书淮身后,根本帮不了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书淮最后体力不支,重伤倒地那一刻,她绝望极了。
这一世,谢书淮又要上京冒险,她如何不怕。
心神不宁间,她听到对面东屋开门的声音。
谢书淮昨夜就准备好了包袱,他也没有喊醒崔氏。
三更天月光高悬,他径直关上自己的房门离开,墨墨欢快地摇着尾巴凑上去。
谢书淮伸手拍了拍墨墨的脑袋,踏着皎洁的月光大步出了院子。
走到屋后的菜地旁,他脚步一顿,目光幽暗,低沉开口道:“不要再跟了,回去。”
林玉禾几步走到谢书淮跟前。
眼含泪光,“谢书淮,你要去京城是吗?”
谢书淮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很快又恢复成冷漠样,也不解释,推开林玉禾就走。
林玉禾不愿放弃,追在他身后,“你不能去,此次前去你凶多吉少,还有别的方子可以解决。”
“去找云香书院的陈夫子,他是太傅孟大人的女婿。”
“你相信我可好?”
谢书淮忽地转身,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寒声道:“你如何会知道这些,你究竟是谁?你要干什么?”
林玉禾也不躲,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努力维持镇定,“我做梦梦到的。”
“我十四嫁给你,十五岁我们两人同的房。”
“洞房夜,我因为害怕,咬在了你的鼻子上,那晚……”
谢书淮一脸厉色,低吼道:“够了。”
“你还要再确认吗?”
突然,天色也暗了下来,方才明亮的月光也不见一点影子,只能看见一丝模糊的光线。
谢书淮不想与她继续纠缠,松开林玉禾大步离开。
不料,林玉禾从身后抱紧谢书淮的腰身,哽咽道:“我方才做了个梦,是个不好的梦,你别去。”
“就当我求你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去。”
她柔软带着温暖的触摸,使得谢书淮身子微颤,神色怔住。
不过很快,谢书淮反应过来,用力掰开她的双手。
林玉禾又再次抱紧。
反复几次下来,谢书淮终失了耐心。
想要点她的穴位,被林玉禾识破,她当即躲开。
谢书淮趁此离开,他用了轻功,纵身一跃几个起伏,小路上,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林玉禾慌乱极了,她哭喊着小跑起来,路上又黑一团模糊。
脚下一不留神,被路上的石头绊倒。
额头重重撞在旁边的大树上,她捂着肚子不顾疼痛爬起来,继续追上去。
没看脚下,再次摔了下去,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刻。
身子腾空被抱了起来,落在了谢书淮的怀中。
她紧紧抓住谢书淮的衣襟,“相公,别去。”
这一折腾也用尽了林玉禾的力气。
看到谢书淮回来,她终于放心,太过困倦和紧张,一松懈下来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大雨突然而至,还伴有轰隆隆的雷声。
谢书淮抱着林玉禾快速回家。
崔氏也被雷声惊醒,她起身到谢书淮房中一看,早已没了人影。
前一刻,还在担心这么大的雨,不知自己儿子到了县城的码头没有。
后一刻,自己儿子就抱着林玉禾从雨中走来。
两人衣衫湿透。
崔氏脸色一白,惊呼出声,“淮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谢书淮来不及解释,把林玉禾抱进了房中。
崔氏点上油灯也跟了进来。
冲着床上的林玉禾喊了几声,她都没应。
她心中微沉,麻利取下床架上的衣裙。
“淮儿你出去吧, 我先把她的衣衫换下来。”
谢书淮刚出屋子,就听到崔氏一声,“天爷呀。”
他又折身返回,就见林玉禾的腿间已有了丝丝血迹。
崔氏忙把裙子拉扯下来,还没说话。
谢书淮连身上的湿衣都没换下,就疾步出了院子。
崔氏着急道:“淮儿,你这是去何处?”
谢书淮没应,身影快速消失在大雨中。
他这一走,许久都没回来。
崔氏惊魂未定,烧好热水为林玉禾擦洗了身子。
天蒙蒙亮时,谢书淮把季大夫请了回来。
他仔细诊脉后,说道:“林娘子肚里的孩儿没事,幸得她身康体健。”
目光移到林玉禾额头上快破皮的伤口时,又出言叮嘱道:“切记日后莫要再磕碰了,让她万分小心,不是次次都能这么侥幸。”
“也切莫太过操劳,这段时日让她在家中好好养养。”
林玉禾醒来,已到午时。
运姐儿守在她床边,一脸心疼,“舅娘,你醒了。”
“额头痛吗,运儿给你吹吹。”
林玉禾一时还有些茫然,她缓缓起身,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屋外的大雨。
才回过神来。
崔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到床边的桌案上。
她脸色有些阴沉,不悦道:“这半月,你哪里也不要去,在家中好好养着。”
“才安生多久,淮儿出远门都要闹一闹,连肚里的孩儿都不顾。”
听到说孩子,林玉禾下意识抚上小腹,看孩子还在。
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追问:“娘,相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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