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轻拍华云清的手,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整个天盛,最有资格和能力稳坐皇位的,只有华云清。他相信,也只有华云清可以实现山河一统,海晏河清。华胥一番话落进华云清的心里,她虽有雄才伟略,但还没有到能掌控全局的地步。若无人辅佐,她也不过如泥塑过江,自身难保。但若真的坐上皇位,她心中那些还未施展的抱负就能变为现实,阿兄亦能无所牵挂游走天下,阿弟也能活的无忧无虑,潇洒肆意。几个妹妹便能摆脱和亲的命运,不致他们骨肉分离。
王辛在万韦轩走后才进了里殿,替华云息倒了一杯热茶。
“主子莫恼,这样的废物踢了便是,不值得主子如此动怒。”
“这万韦轩才提拔到提督司时办事倒也勤勉,怎么过了几年就变得如此不堪?竟误本宫大事!”
华云息神思恍惚,自从华云清班师回朝,她做的事就没有一件是顺利的。难道真的是她识人不清,用人有错?
“主子,您忘了那万韦轩原本是提督司一个小主事而已,您本要提携杜昀山的,可他不识好歹。反倒是万韦轩为攀附您极尽谄媚倒也替您做了一些有用的,您这才在陛下那举荐的他。这身处底层的小人用起来虽是痛快,但他们一旦得了势,很快就变味儿了。”
王辛在深宫近三十年,人性这东西他最清楚不过了。
华云清举荐袁天术到户部,同时又收揽了宣曹司,这下她就已经失去了两大助力,提督司万不可再失手她人了,否则她想要再扳回一局会更为艰难。
“王辛,明日晚膳在同春楼摆宴,我要宴请贺右相。”
天盛宰相因其职能管辖不同分左丞右相。她口中所说的贺右相 便是天盛两朝元老兼军机阁阁老的贺知闫。
华云息忙了一上午没来月华宫,淮祐川难得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竟连梦都没做。
他醒来时身旁已经空荡荡,余温都没有,华云清何时走的他竟没有察觉。
“殿下,您醒了。”
厉嬷嬷正好招呼着侍女进来,伺候他洗漱。
“她……”
淮祐川竟有点羞于开口,想起昨夜,耳根发烫。
“一早就有内侍官传来口谕,请长公主殿下去面圣呢 ,已经走了许久啦。”
厉嬷嬷看破不说破,笑吟吟地边给他更衣边小声说着。
“原来如此。”
淮祐川的心里有些懊悔的,昨夜他也许该主动些,若能以此讨得她欢心,才能解决眼下的难题。
“依嬷嬷我来看,长公主倒是真心。”
真心?淮祐川不知如何理解,依照她的身份来说,她对他的那些好没有依据没有必要,没有出处。更别提真心对待,更若天方夜谭。
淮祐川垂下眼,唇间泛着苦涩。
世上无他立身之处,他无背景又无筹码,想要得华云清这样的皇室贵女庇护,却只能拿容色去换。
最可笑的事,他竟然对一个手握强权身经百战的女子以色诱之。
华胥在天清殿批着折子,华云清到了却不进去,探头探脑地在殿外观察着他的脸色。
一大早华胥身边的内侍便直接传口谕到月华宫,她便知道她留宿宫中的行径瞒不过这座皇宫真正的主人。
华胥早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华云清,没好气地说:“你如此鬼祟,看来是自觉有亏心之处。”
华云清听他语气并无愠怒,这才笑嘻嘻地进了殿。
“父皇安。”
这一声略带沙哑的“父皇安”,顷刻让他的心软了下来。华胥着急着来到华云清面前,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仔仔细细打量,看到她憔悴消瘦的模样,心疼极了。
“才一个月不见竟消瘦了这么多!户部那些蠢才是怎么照顾我儿tຊ的!”
天子一怒,山河欲坠。
华云清急忙分辩:“父皇,儿臣只是小累,比起父皇每日案牍劳形之苦来说这不算什么。”
“今日如此嘴甜,可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华胥佯装恼怒,拂袖坐回王座。
“父皇,景平国质子乃儿臣故人心之所系。”
华云清俯首,语气认真。
“原来这就是你当初战胜之时要朕要求景平国再献上皇子为质的原因。好啊,朕果然是鬓角添霜已然老矣,竟被你个小小孩儿利用了。”
华胥啧啧咋舌,心中却无比欣慰,好个青出于蓝胜于蓝。
“可你这照顾还用得着照顾到床塌之上吗?你是长公主,想要面首光明正大纳便是了,夜半在宫中上房又翻窗,成什么体统!最重要的是,半月前,云息已向我奏明要纳他到梨玉宫了,你可是来晚了一步。”
华胥说完,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面不改色,那模样确实有几分他当年的倔强。
“父皇,儿臣对质子只尽关怀之责。他既已为四妹宫里的人,我自当是祝福。”
华云清淡淡地说完,华胥却不当真,这不是华云清的性子。
他可不相信她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人带回,却又能毫不在意地拱手让人 。
“你一向大局为重,回朝第一件事不是求功而是要求景平国献上质子。朕虽不过问你为何人所托,可你又怎知景平所献皇子就是你想救之人?”
华云清一点都不惊讶华胥的洞察秋毫,在强国帝王面前,她不过是初生牛犊。
“父皇明鉴,想必您也知道淮祐川是潇妃之子了。从景平王对潇妃之事的处理之上便可见淮祐川与他阿娘的下场无甚不同,质子必然是他。”
“你倒是聪明,借朕的手办你的事。现在人来了,朕也替你找了个不敢杀他的主安顿了他,你还有何不满意?竟不顾自己的脸面频频私会!”
华胥恼怒又心疼,怒在华云清三番五次为一个敌国皇子耗费心神,若传出去,凭着她的地位与军功,不知要有多少人来参她。
“臣女方在崂山之战中立了功,正是合适唱白脸的时候,也正好趁此机会替您清清门户!故此,我自是行事越嚣张越好。”
“你这个逆子!真是气煞我也。”
华胥真是哭笑不得,但又奈何不得,因为华云清简直和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父皇息怒,母后去谭山寺礼佛回来看到您脸色不好,可是会怪罪儿臣的。”
“这天盛也只有你母后能治得了你了!咳咳、宫中都是一帮庸医,连咳疾都治不好!咳、咳!”
华胥咳疾愈发地严重了,说上几句话就要咳一下,严重时甚至咳到脸红脖子粗。华云清上前倒上一杯清茶,身旁的内侍官也拿来了生津止渴的蜜饯。
华胥也是操劳过度,整日埋首于案前,又常常点灯熬夜,随着年岁增长身子也垮了。华云清是他与皇后感情如胶似漆时共同的第一个孩子,以爱为生,他在华云清身上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和感情。常言道帝王家没有什么父子,有的只是君臣。可华胥少时生在民间普通人家,对待自己的几个子女便多了皇家少有的珍贵亲情。他若奉行皇室无亲情的宗旨,也不会任由大皇子不理朝政在外游历七年之久了。
“你阿兄的医术是顶好的,可他放下我,去医他的百姓们了。”
华胥微微喘着气,眼中泛红,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
“父皇,阿兄爱民之心可鉴。为我们的百姓行医,亦是替父皇分忧。”
华云清轻轻拍着华胥的背,说起来,她本有七年未见过阿兄了,但崂山之战时他隐姓埋名在军中救治伤病,战争结束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许久没有来信,不知现在他在何处。
“为父的好女儿,你自小我就将你当做储君般培养,才能使你六艺俱佳不逊任何男子。你也分外地争气,从小到大样样都做的好,最难得的是你有一颗怜悯苦众之心,这在养尊处优的皇室,是最难得的。”
华胥握紧华云清的手,他年少时流落民间受了很多苦,从泥塘踏上高位,深谙君为扁舟民为海河的道理。
华云清早知他的心意,放眼望去,也只有她能镇住一方天地。
“君若能为天下众生,女子又何妨,况且我们历代往上,女皇可不止一位。父皇相信,有一日你终会成天下共主,还芸芸众生大同天下。”
华胥轻拍华云清的手,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整个天盛,最有资格和能力稳坐皇位的,只有华云清。他相信,也只有华云清可以实现山河一统,海晏河清。
华胥一番话落进华云清的心里,她虽有雄才伟略,但还没有到能掌控全局的地步。若无人辅佐,她也不过如泥塑过江,自身难保。但若真的坐上皇位,她心中那些还未施展的抱负就能变为现实,阿兄亦能无所牵挂游走天下,阿弟也能活的无忧无虑,潇洒肆意。几个妹妹便能摆脱和亲的命运,不致他们骨肉分离。
她想保全他们的一生,前提是她登上皇位 。换作其他任何人,这些愿望或许都无法实现。
“父皇,我只盼天下共和,再无战事。”
华云清跪坐下来,像小时候那样将脑袋轻轻靠在华胥的腿上。
接着说道:“父皇,我想阿娘了。”
华云清的眼里涌上泪水,华胥直白地说出的这些话就像临终之言,让她难过又害怕。
“今日初四,你阿娘还有三天就回来了。快两月不见 ,父皇啊还真是想她。朕送去的那些书信她的回信总是廖廖几句,跟年少刚成婚时一般傲气。”
华胥轻抚着华云清的长发,俩人此刻只是一对平常百姓家的父女,一个想念他的妻子,一个想念她的阿娘。
后来的几日又不见了华云清,淮祐川的心一日比一日焦躁。今晨一觉睡醒,什么兴致都没有。
这几日华云息倒是不来了,他也清静了许多。可是他无端做了华云息的面首,眼看着摆宴的日子将近他还没有逃脱之法,若他真成了华云息的人,那往后的日子恐怕难上加难,更别提查清真相为他阿娘报仇了。
淮祐川百无聊赖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脸上盖着本书小憇,殿里的丫鬟内侍官都被他打发下去了,只有旁边的矮桌上一杯茶冒着热气。
忽然门口处传来脚步声,他掀起了书从缝隙中看去,只见厉嬷嬷拎着篮子进来。那篮子沉甸甸地,仿佛装了许多东西。
“长公主真是人美心善,又着人送来这些珍贵的灵芝山参。尤其是这山参,据说是百年才得一根,如此深情厚谊,却无人领情啊!”
厉嬷嬷在淮祐川身旁停下脚步,仿佛自言自语般说着。
淮祐川闻言又将书覆在了脸上。
“嬷嬷,她最近在做什么?”
华云清自那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只是补品等吃穿用度照样挑好的送进了月华宫。淮祐川的病症虽未得治,但却被养地光彩照人,犹如脱胎换骨。
厉嬷嬷摇摇头:“殿下忙于国事,分身乏术,环株姑娘倒是带进一句话来。”
淮祐川即刻拿下书来,坐起了身。
“什么话?”
“殿下说您在此无依无靠,她替您准备了嫁妆,让您放心去梨玉宫。”
厉嬷嬷皱着眉为难地看着淮祐川,显然他?是不打算管了。
嫁妆?!
淮祐川气急 ,什么劳什子嫁妆!
厉嬷嬷看着淮祐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自觉地偷笑。
从来到天盛,淮祐川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而这些变化都是长公主带来的。
一个人能改变另一个人,说明这个人在那个人心中是很重要的,或许是恨,也可能是爱。
“多此一举!”
淮祐川一气之下窝囊地怒了一下。
他气鼓鼓地又躺了下去,用书彻底盖住了脸。
“不过环株姑娘又说,殿下说她心里记挂着你呢,只是她国务繁忙又逢皇后回宫不得空来见你,还说她不是穿上衫子不认人的那种人。 ”
淮祐川的脸被书整个覆盖,看不清脸色,但厉嬷嬷说完后他那一双耳朵却是红透了。
华云清真是混账,浑话张口就来。那夜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人不来便罢,他都要成了她妹妹的面首了,却让环株姑娘带来这些浑话远远地调戏他。
她始终用那些用意晦暗不明的举动和话撩拨着他焦躁的心,她也知道他心中有多不愿意成为华云息的人,她却坐视不理。
他忘了华云清本就是架海擎天之人,玩弄权势尚且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人心呢。
厉嬷嬷伫立许久,她难得从淮祐川身上看到如此鲜明的情绪变化,自入天盛以来淮祐川身上细微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一个人能改变和影响另一个人,不是爱便是恨。
华云清这样对淮祐川又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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