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快说啊,你跟谁!”雷淑慧眼巴巴问道。虎子回过神来,抬手指着秦舒窈。“我跟她!”这话像是晴天霹雳,让雷淑慧几乎无法站住脚,她一个趔趄坐在地上,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三年呐!她没日没夜照顾了这俩孩子三年呐!就算是条狗也该喂熟了吧?可他……他竟然要跟别人走!“滚!你们都给我滚!”一辈子要强的雷淑慧歇斯底里咆哮着。“没良心的东西,是谁半夜冒着大雪背你们去看病的?是谁点着煤油灯给你们缝棉袄的?是谁……”
雷淑慧这话问得有点卑劣。
她将秦舒窈称为“不认识的阿姨”,显然是在故意提醒两个孩子,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而且昨天她还听说,虎子在陈启澜家中骂了秦舒窈。
是,她承认,虎子对秦舒窈的指骂都是她教的,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陈启澜瞧不上她女儿?凭什么秦舒窈能嫁给陈启澜?
小娇落水后受了惊吓,一直缩在雷淑慧怀里颤抖抽泣,虎子瞪着大眼睛,拳头攥得很紧。
他看看一脸期待的雷淑慧,又看看朝他微笑的秦舒窈与陈启澜。
视线扫过高锦粱时,男人正恶狠狠瞪着他。
他想起小娇落水前的场景。
妹妹像往常一样蹲在院子里捉蚂蚁,高锦粱拎起妹妹的衣服,直接把她扔进了装满水的大缸。
他正在柴房里摞柴火,听到水声奔出来,高锦粱正把刚浮出水面的妹妹往水里狠命摁。
看到他出现,高锦粱下意识将妹妹拎了出来。
“敢胡说半句,我明天就把她扔进池塘里,淹死她!”
“虎子,快说啊,你跟谁!”
雷淑慧眼巴巴问道。
虎子回过神来,抬手指着秦舒窈。
“我跟她!”
这话像是晴天霹雳,让雷淑慧几乎无法站住脚,她一个趔趄坐在地上,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三年呐!她没日没夜照顾了这俩孩子三年呐!
就算是条狗也该喂熟了吧?可他……他竟然要跟别人走!
“滚!你们都给我滚!”
一辈子要强的雷淑慧歇斯底里咆哮着。
“没良心的东西,是谁半夜冒着大雪背你们去看病的?是谁点着煤油灯给你们缝棉袄的?是谁……”
她扪心自问,待这两个孩子比待自己的亲女儿都要上心啊!
她想骂这俩孩子一顿,可看到孩子无辜惊慌的模样,她又将矛头对准了边上的秦舒窈。
“贱人!你这个挑拨离间不怀好意的贱人!你一来,我们的日子都被你搅乱了,你怎么不去死!”
秦舒窈原本还想提醒雷淑慧几句,让她好好检查自己的拖拉机,尤其是今天别开车去县城。
可听着雷淑慧不堪入耳的恶毒骂声,她也一肚子火气。
人各有命,有人非得上赶子去死,大罗神仙下凡怕是也拦不住!
她又不是普度众生的神,她还能掌控所有人的死活不成?
当即一手抱着小娇,一手牵着虎子离开了耿家。
陈启澜冷眼扫过刚爬起来的高锦粱,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给我放老实点!”
将高锦粱甩到一边柴垛上,陈启澜追随着妻子的脚步一道离开了。
雷淑慧哭了会儿,忽然爬起来。
“走就走,没良心的东西趁早走才好呢,我一个人去县城吃肉包买衣服,我不能让你们看笑话!”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耿飒忙阻拦。
“妈,又没什么大事儿,改天再去县城……”
高锦粱却将耿飒拖开,甚至还主动将启动拖拉机的摇把递给了雷淑慧。
“她心情不好,你就让她去呗,没准吃点东西看个戏,她就高兴了!”
耿飒厮打着高锦粱,骂道:“她这种状态开拖拉机出门,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你放开我!”
高锦粱死死抱住耿飒的腰,甚至故意在她肚子上捶了两拳泄私愤。
趁着这机会,雷淑慧发动了拖拉机,在一阵黑烟中离开了……
秦舒窈将虎子和小娇带回了家。
初到新地方,而且虎子昨天还推了秦舒窈,此时两个孩子如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神情怯怯。
秦舒窈其实也很紧张。
前世今生,她没当过妈,更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乍然多了两个孩子,而且还是对自己有排斥感的孩子,秦舒窈可谓是亚历山大。
但想到这俩孩子悲惨的命运,她就算硬着头皮也得往前冲。
想起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小点心还剩了不少,秦舒窈忙冲进卧室,将大大小小的点心袋子都抱了出来,献宝似的摆在两个孩子面前。
她拿了两个自认为最好吃的点心递过去,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往后退了退,躲开了她递来的点心。
见状,陈启澜上前将秦舒窈拉了起来。
“点心给你们放着,喜欢吃哪个自己拿,大孩子了,别总让人哄!”
秦舒窈嘴上说没关系,但心里还是充满了挫败感,甚至有点难过。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卧室里,陈启澜轻轻搂着秦舒窈的腰,连声道歉。
秦舒窈摇了摇头。
“以前爷爷买了只小羊羔,小羊羔很怕生,爷爷说小羊羔是在考验我呢,看我是不是有足够的耐心感化它。”
“后来呢?你感化小羊羔了吗?”
陈启澜笑着问道,俯身吻了吻秦舒窈的脸颊。
“当然了!我每天给小羊羔割最嫩的草,渐渐地,它不躲着我了,再之后它开始主动靠近我,从我手里抢草吃,还故意啃我的头发呢!”
话锋一转,秦舒窈说道:“一只小羊羔都需要足够的时间与耐心去感化,更别提两个活生生的孩子了!”
“我难过归难过,但我不会和孩子计较的。”
秦舒窈温声说道:“其实想想,耿飒母女也经历过这些困境,她们都能克服,咱们怎么能说不行呢?”
“嗯,反正我能行,我很行,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陈启澜这话意有所指,待秦舒窈反应过来之后不觉红了脸。
她啐了口,骂道:“你可真不要脸!”
秦舒窈消了气,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雷淑慧送死。
上一世里雷淑慧的死因是车祸,可耿飒说她母亲是县里第一批女拖拉机手!
这说明什么?
雷淑慧开拖拉机的技术一定很高超,而且在载有两个孩子的前提下,更不会粗心马虎出差错。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拖拉机出了致命问题,让经验丰富的雷淑慧也无法应付掌控,才促成了悲剧!
秦舒窈一己之力很难救人。
“高锦粱心术不正,耿飒算是跳进火坑里了!”
沉默片刻,秦舒窈决定不分青红皂白先把屎盆子扣到高锦粱脑袋上。
“今早我去耿家时,看到他正蹲在拖拉机边上鬼鬼祟祟摆弄什么,他应该提前知道丈母娘今天带孩子去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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