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不会那么巧的……杨攸栀告诉着自己,却还是本能的拨通了冯斯年的电话。无人接听。杨攸栀一直以来都游刃有余掌握着自己的人生和情绪,却在这一刻脱轨了!她匆忙挂断,转而给助理打去了电话,让他们用最快的时间调查出这趟航班的所有乘客信息。之后等待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杨攸栀从没觉得这么煎熬过。她望向墓园的大门,手插进兜里,突然摸到了什么。
可惜,冯斯年被拒绝了。
“人死不能复生,我不能因为心暖,耽误了你的一辈子。”
冯斯年看着温母通红的眼,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和温父互相搀扶着离去了。
冯斯年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温心暖的墓碑。
最后,他还是去买了一对婚戒。
回到墓前时,葬礼已经结束,人都已经散去。
冯斯年将女款戒指放在温心暖的照片前,又将男款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温心暖,我们这算定下来了,我不反悔,你也不准拒绝。”
“以前你照顾我那么多,现在我终于能为你做一件事了。只是晚了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可惜,现在的温心暖没办法给他回应了。
冯斯年陪着她待了很久,才离开。
走出墓园时,却瞧见路旁听着辆红旗车。
而杨攸栀就站在车旁。
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都被雨水打湿。
冯斯年站在原地看着她,错觉此刻好像是一年前那个分别的夜晚。
半晌,冯斯年才走过去,朝她笑了笑:“还没回去?”
杨攸栀皱了皱眉。
但冯斯年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也不想问。
“今天在温心暖的墓前,你不该说要娶她的话。”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冯斯年了然,但并不想接话。
话已经说出来了,决定也做了,戒指也戴好了。
她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我今晚的飞机飞美国,以后就真的不回来了。”
“祝你和岑先生幸福。”
说完,冯斯年朝她点了点头,便打车离去。
背上的目光,那么执拗。
冯斯年知道她在看他,但就像一年前说的那样,他们……都别回头。
……
车租车灯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杨攸栀看着,心里竟有种失落感。
甚至,比一年前还要浓重。
她没有上车离开,反而转身走进了墓园。
杨攸栀在墓园待了整整一夜,离开时天色已经亮了。7
墓园外,她上了车正要离开,手机却在这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标题的大字清晰地映在她的眼底——
【半小时前,一架从北京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不幸在太平洋上方坠毁,目前搜救队已出发……】
心脏仿佛骤然被捏紧,杨攸栀忽然想到昨晚说要去美国的冯斯年。
她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不会那么巧的……
杨攸栀告诉着自己,却还是本能的拨通了冯斯年的电话。
无人接听。
杨攸栀一直以来都游刃有余掌握着自己的人生和情绪,却在这一刻脱轨了!
她匆忙挂断,转而给助理打去了电话,让他们用最快的时间调查出这趟航班的所有乘客信息。
之后等待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杨攸栀从没觉得这么煎熬过。
她望向墓园的大门,手插进兜里,突然摸到了什么。
她像定住了般,保持这个动作很久,才慢慢将手抽出来——
掌心里,两个玩偶钥匙扣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小兔的那只仅仅有些泛黄,而另一只,赫然是元宵节那天被冯斯年丢掉的小熊!
如今只剩下一只耳朵,可怜又悲惨。
当初为什么要将它捡回来?杨攸栀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一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杨攸栀仓促接起,手指不自觉地蜷紧:“怎么样,冯斯年在不在那架飞机上?”
对面助理语气沉重tຊ:“杨总,确认过乘客名单了,冯先生……就在坠毁的那一架飞机上!”
杨攸栀身体狠狠一震,手无意识松开。
手机重重砸落在方向盘中心,发出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滴!”
……
这一场飞机失事来得突然,也很快被其他新闻压下,销声匿迹。
可杨攸栀的生活,却因此天翻地覆。
她开始动用杨氏,杨家的所有人脉权势去太平洋进行残骸打捞。
可没用,太平洋太大了!
杨攸栀从一开始的执拗,到最后不得不放弃,被迫接受冯斯年的死亡。
……
转眼两年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由纽约飞往北京的航班已成功落地,请乘客拿好随身物品,准备下机。”
顺着乘务长温柔的声音,冯斯年跟着安娜走出了机舱。
迎面的冷空气让人不由得打了个颤。
安娜看向冯斯年:“北京比纽约还冷,我真难想象冯助理你到底是怎么在北京生活那么多年的。”
冯斯年也不记得了。
他患有阿尔兹海默症,能记得的只有这两年在纽约做助理律师时发生的事。
再多的,就是从自己随身的那根录音笔里得知,他有一个妻子,叫温心暖,是北京人。
其他的,就什么也记不起了。
安娜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也没印象,不再多问。
毕竟他们这一次来北京,也是为了一个重要的案子,冯斯年随行来做翻译。
两人坐上提前叫好的出租车。
冯斯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边翻看着边对安娜说到:“我们现在要去找对方公司的老板。”
“听说今天是那大老板初恋的忌日,说不定能好说话些。”
“初恋忌日?”安娜有些惊讶。
“嗯。”冯斯年应着,低头看向本子上写的名字:杨攸栀。
旁边还贴着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眉眼清冷,哪怕只是张照片,都能感受到她带来的压迫感。
可莫名的,冯斯年心脏有些不舒服。
他抬手按了按胸腔,只当是不习惯北京的空气。
两个小时后,出租车终于停下。
下了车,安娜看着面前破旧简陋的居民楼,不由得皱起眉:“你确定是这里?杨氏那么大个集团,老板住这里?”
冯斯年也有些犹豫,又看了眼本子上写的地址:“梧桐路48号赤南小区七号楼501。”
“应该不会有错,先上去看看吧。”
也只能这样。
安娜点了点头,抬脚跟着冯斯年走进楼道。
刚到三楼,楼上突然传来一道关门声,随即响起一阵稳重的脚步声。
冯斯年下意识抬头,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女人淡漠的眼神在看见他的那一刻骤然一缩。
对视间,冯斯年平静收回视线,正想侧身让开。
身后的安娜先喊了句:“Ms.杨?”
冯斯年一愣,重新看向女人,这才认出来她就是照片上的杨氏集团的女总裁,杨攸栀。
他立即扬起职业微笑,向女人伸出手。
“杨总你好,这位是美国‘NEVERLOSE’律所的律师安娜。”
“我是她的助理兼翻译,冯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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