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瘤……”祁舒宁下意识回答。但回答完,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她没再挣扎,而是拿出手机发给了医院负责柯景砚的脑科主任。那边很快接起:“小祁,怎么了?”祁舒宁紧紧攥着手机,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柯景砚……他的病怎么样了?”脑科主任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柯医生原本不让我告诉你的,但你们是朋友,我想最后这段时间你应该陪在他身边。”“半个月前,柯医生的癌细胞扩散了。他放弃了手术和化疗,时日不多了。”6
自杀!
这两个字如天边一道响雷重重砸在祁舒宁耳旁。
她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不可能……”祁舒宁双眼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说着她就要往山谷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警察和工作人员同时拉住她:“这位小姐,请您冷静。”
“祁小姐,那边危险,您不能去啊!”
祁舒宁置若罔闻,想要挣开他们的束缚:“阿烨不可能自杀,他答应了要好好治病的,他为什么要自杀?”
警察皱起眉:“他得了什么病?”
“脑瘤……”祁舒宁下意识回答。
但回答完,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她没再挣扎,而是拿出手机发给了医院负责柯景砚的脑科主任。
那边很快接起:“小祁,怎么了?”
祁舒宁紧紧攥着手机,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柯景砚……他的病怎么样了?”
脑科主任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柯医生原本不让我告诉你的,但你们是朋友,我想最后这段时间你应该陪在他身边。”
“半个月前,柯医生的癌细胞扩散了。他放弃了手术和化疗,时日不多了。”6
“咚!”
祁舒宁的手机从掌心脱落,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开裂。
半个月前,正是柯景砚和她说想要一个生日宴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祁舒宁眼前忽然划过几个小时前,她和柯景砚生气,转身离去时他落寞的眼神。
那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当时她离开后,他该多难过。
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她给他办这个生日宴就是想让他高兴,可她都做了什么?
那边,工作人员在接受警察的调查。
“柯先生有跳伞A证,他和这位祁小姐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以前柯先生也独自跳伞过,所以我们才放心让他自己跳的。”
“柯先生每一次都签署了高空跳伞免责承诺书,这次也一样……我们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只是今天他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听着工作人员的话,祁舒宁心如刀割。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柯景砚决定用这样的方式赴死时,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本就因为生病的事情情绪低落,自己明明知道的……她明明不该一个人走的!
祁舒宁深深弯下腰,胸腔里痛到好像能呕出一口血。
她急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抬手就想用力一拳砸在地上。
可落下的那一瞬,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个外科医生,她的手不能受一点伤。
于是就连那一点能发泄的出口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医护人员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走了上来。
白布上有几处被血染湿,不用掀开,许多人都已经不忍别开眼。
警察转头看向祁舒宁:“祁小姐,麻烦你过来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祁舒宁双脚如灌了铅一样。
她一步步走过去,走近了,差点一失力没站稳。
医护人员将那白布给掀开了。
祁舒宁一双毫无光采的眼在望见那被血沾染半面的脸孔时陡然睁大。
“他……他不是阿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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