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忽地察觉到谢景峘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心下猛地一颤,似被微风轻拂的花瓣微微颤栗。她急忙垂下眼眸,试图躲开那道灼人的视线。沈之翌伸出手牵住陶久喜的柔荑,微微倾身,低下头缓缓贴近陶久喜,问道:“怎么了?”温热的气息轻轻洒落在陶久喜的发丝间,萦绕在她的耳侧,带来丝丝痒意。。陶久喜依旧未抬起头,只是微微侧过面庞,朱唇轻启,轻声回了一句:“没事,表哥。”
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地方,陶久喜想着等两人回府的路上,她再详细询问吧。
她也真是粗心,这么久只知道表哥表哥地叫着,却忘记问表哥的名讳了。
这时,掌柜亲自将菜端了上来。
菜香四溢,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沈之翌伸出手,把陶久喜面前的筷子轻轻递到了她的手中。
陶久喜悻悻地接过筷子,心中感慨表哥的转变实在太大了……
有一种感觉,仿佛两人只因发生了一点关系,就定下了一辈子似的。
此刻的陶久喜不愿多思,她的心思全然放在那辘辘饥肠之上,只想先将肚子填满。
沈之翌贴心地为她添茶夹菜,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陶久喜美滋滋地吃饱了。
“表哥,这里的味道我很喜欢,我们下次再来。再把长姐也带来。” 陶久喜满足地说道。
“你若喜欢,把厨子请回府就是。” 沈之翌回应道。
“不要不要,咱府里的厨子手艺也很好。出来用膳,吃的是个新鲜。” 陶久喜连忙拒绝。
“那日后我再带你多去一些酒肆。” 沈之翌温柔地说道。
陶久喜闻言,认真审视着沈之翌。
如果陶久喜是看到别的男子这样宠爱一个女子,她定会觉得甜蜜。
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却不这么觉得。
之前的相处中,她能感觉到沈之翌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掌控欲也很强。
而她自己也是个有主见的人。
这个时代讲究门当户对,看着谢府那宏大的院子,她也知道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今日又得知表哥有官阶,两人的差距更大了。
大约是乍见之欢,她只当,沈之翌应当只是觉得自己新鲜罢了。
这种新鲜感,维持不了多久。
她的世界观、价值观都与这个朝代的人不同,时间长了,总会有激情耗尽的一天。
如果沈之翌是不是这么霸道之人,她倒也不介意与他谈上几场恋爱,只是沈之翌会……
会杀人……
想到这里,陶久喜又把心里那份悸动压了下去。
茶足饭饱,两人正欲离开。
“拜见沈国公。小生周玉平,今日先生赐题‘重文重武’,我等不才,一直争执不下。今日得见沈国公,实乃大幸,可否请国公赐教。”
那位名叫周玉平的书生一脸恭敬之态,言罢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陶久喜一听,兴致顿起。
她大学的时候也做过这个课题,此刻倒是极想听听这些古人会如何言说。
她满含希冀地望向沈之翌。
沈之翌见状说道:“今日正巧无事,那便听上一听也无妨。”
陶久喜闻言,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那个叫周玉平的书生,听闻此言,脸上也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
他们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请沈国公,以他们的身份,料想沈国公自然不会理会,可万万没想到,沈国公竟一口答应。
沈之翌领着陶久喜拾级而上。
那雅间布置得极为雅致,雕花的屏风古朴而精美,上面绘着山水画卷,仿佛将自然之景引入室内。窗边摆放着几盆淡雅的兰花,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只见那精致宽敞的大厅里,几十个文人雅士围坐在曲水流觞之畔。
众人瞧见沈之翌,全都起身行礼:“参见沈国公。”
“诸位不必多礼,继续勉励。”
为首有位年长的老者,应是这里的诗会掌事,看见沈之翌,立刻让出了主位。
“无需如此,江先生乃今日诗会掌事,自当坐主位。”说着,沈之翌便拉着陶久喜坐在了后面那张雕工精美的黄花梨圈椅上tຊ。
此地此前并非未有女子涉足,只是此次并非诗会之故,因而前来的女子寥寥无几,且皆在隔壁雅间之中。
雅间布置精巧,有绣帘低垂,或有屏风相隔,为女子们营造出一方宁静雅致的天地。
虽与这主厅仅有一壁之隔,却似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文人雅士们的高谈阔论,一边是女子们的轻声细语,各有其独特的氛围。
陶久喜只觉此处新奇非常,遂缓缓环视一周。
孰料,竟在下手处的几个位置瞧见了一张熟悉面孔 —— 谢景峘。
他,竟也在此处!
且此刻,他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陶久喜。
方才沈国公驾临,酒楼之中顿起轩然大波,在二楼的众人皆有所闻、所见。
谢景峘原本不过是随众人凑个热闹罢了,却万万没想到,竟在此刻瞧见了女子装扮的陶久喜。
她的模样,恰似出水芙蓉,清丽脱俗,让他惊叹不已。
众人最终皆回归原处,继续探讨策论,唯独他,透过窗户,痴痴地望着楼下大厅中那两人的举动。
他瞧见沈国公对那女子的悉心照拂,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觉无比美好。
然而,当他察觉两人关系似乎非同一般时,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苦涩,仿佛一颗心直直地沉入了幽暗的谷底。
陶久喜忽地察觉到谢景峘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心下猛地一颤,似被微风轻拂的花瓣微微颤栗。
她急忙垂下眼眸,试图躲开那道灼人的视线。
沈之翌伸出手牵住陶久喜的柔荑,微微倾身,低下头缓缓贴近陶久喜,问道:“怎么了?”
温热的气息轻轻洒落在陶久喜的发丝间,萦绕在她的耳侧,带来丝丝痒意。。
陶久喜依旧未抬起头,只是微微侧过面庞,朱唇轻启,轻声回了一句:“没事,表哥。”
陶久喜只觉得心脏跳的厉害。
自己怎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可自己在心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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