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消散在空中,得不到回复。周聿白默默将脸上的泪擦去,把档案装好放进抽屉。门口传来敲门声,刚才的协警带来消息:“昌建交代了宏仔曾去过的场所,有一处是晟业。”周聿白眉头一皱,“那是高级会所,与宏仔家也有一段距离。”协警点点头:“昌建说宏仔不止一次说要带他去二楼体验足疗服务。”“二楼……”周聿白手指敲了敲桌子。晟业。金色的大灯与红色的字映衬,配着阔气的凯旋门和两侧石狮子,显得此处高大恢宏。
警局办公室。
周聿白双手交叠,倚在椅背上,看着桌面的文件出神。
桌面上,写着“姜云初”三个大字的档案袋端正放在他面前。
那三个大字深深刺痛着周聿白的眼。
周聿白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伤痛。
他缓缓打开档案袋,露出姜云初的照片。
大红的底色上,她身着蓝色警服,嘴角带笑看着前方。
一双杏眼炯炯有神,满是期待与喜悦,似乎透过纸张与周聿白对视。
周聿白愣住了。
这张照片是姜云初进入江非市警院的第一天他陪她拍的。
他还记得,那天姜云初拉着他到警院的拍摄室,声音雀跃:“新的开始,当然要拍新的证件照!”
而自己不解风情,笑她:“什么新的证件照,就是想炫耀你的警服吧?”
“哎呀,别说破嘛!”
当时她满心欢喜,叽叽喳喳地与每个人报喜,好像树上圆滚滚的小麻雀。
周聿白手抚上我的照片,带着不可察觉的轻颤。
“小师妹……”一声低低的呼唤从他口中说出。
照片上的姜云初明眸善睐,笑容开心。
与法医室解剖台上的闭着眼睛冰冷的人全然不同。
周聿白呼吸一滞。
小师妹再不会笑了。
她死了。
姜云初的死在他心里终于有了实感,撕心裂肺的痛传来。3
“啊……”周聿白手捂住心口,绝望地张大了嘴,还是觉得心脏疼痛,呼吸不上来。
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提醒“注意安全”的,在他忙碌时默默将热腾腾的饭放在他手边的,一直笑语盈盈陪他度过失落的小师妹,真的回不来了。
他再忍不住,泪水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
泪水滴落在姜云初的名字上,将黑色的字迹晕染开。
周聿白一顿,手一擦,却将这三个字彻底擦晕……
他眼前泪水氤氲,看着被自己擦拭得模糊的字,说:“对不起……”
这是小师妹留下的唯一的资料了……
周聿白的手还在摩挲着那处被打湿的纸,缓缓低下头,重复道:“对不起……”
愧疚与后悔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将他挺直的脊背压弯。
小师妹没有背叛,没有杀害师父。
是他错了,被幕后黑手牵着鼻子走,像个笑话。
还……
“对不起。”他看到档案中那一张证书,更是觉得自己可笑。
小师妹虽然马虎了些,可她也是个警察啊。
那些国旗下宣过的誓,深深刻在骨子里的信仰,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被放弃呢?
他只觉心如刀割。
自己不仅怀疑小师妹杀了师父,也质疑她的信仰……
周聿白看着姜云初的照片:“要是你在天有灵,看着我怀疑你,该有多心寒啊……”
他的声音消散在空中,得不到回复。
周聿白默默将脸上的泪擦去,把档案装好放进抽屉。
门口传来敲门声,刚才的协警带来消息:
“昌建交代了宏仔曾去过的场所,有一处是晟业。”
周聿白眉头一皱,“那是高级会所,与宏仔家也有一段距离。”
协警点点头:“昌建说宏仔不止一次说要带他去二楼体验足疗服务。”
“二楼……”
周聿白手指敲了敲桌子。
晟业。
金色的大灯与红色的字映衬,配着阔气的凯旋门和两侧石狮子,显得此处高大恢宏。
门口的接引小弟点头哈腰,为贵宾按停旋转门,引进室内。
“看了八百遍,也不像是宏仔能来得起的地方。”解昀霄在评价。
周聿白挑眉不言。
经过他们昨天的摸排,在洗浴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发现了黄毛一伙人中刀疤脸的踪迹。
担心打草惊蛇,大队分作三组,分别乔装潜入五楼和一楼进行排查。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摸清情况,保证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周聿白放下对讲机,主持大局。
“一楼厨房,看到一个人提着大量盒饭下到了负三层停车场。”
周聿白回复:“收到。”
他目光看向停车场出口,只一瞥,便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包车。
“这是……”解昀霄眼光一凝:“车牌换了,但确实是那辆面包车。”
周聿白默默握紧了手,看着熟悉的车从面前闪过,开车的人是——刀疤脸。
他拿起对讲机,命令道:“三组跟上那辆面包车,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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