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莫要沮丧,京师权贵众多,我们一无人脉二无根基,阿父完全是通过自己在济南郡的表现才入了陛下的眼,比起那等需要看重背后身世之人,我自然更加欣赏阿父这等豪杰。”说着说着就竖起大拇指。几年里曹操见到这个动作的次数不算少,伸手裹住她的小手,好笑道:“那我儿是不看重身家咯?”曹穗沉默了,然后道:“阿父,看破不说破。”现在可没真正的寒门可言,能读书识字的就不能是贫贱的百姓,哪怕一时落魄,但能读书那就代表家里三代以内肯定还是小有家底的。
曹操回来洛阳便立刻去朝廷交接,本以为还要等个几日才能得到消息,万万没想到当天就已经被黄门领到宫内。
曹操没有丁点受看重的喜悦,只是心里难免提着一口气,告诫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
进门的一刹那,曹操自然没有抬头直视刘宏,可余光却扫到他的面容,垂下眼帘遮掩住眼睛里的情绪。
陛下怎么会是如此一副病衰之相?
曹操颔首跪伏,此时行礼大多数跪坐式,和日后跪拜式还是有所不同,腰板直立起来,未有强烈的尊卑之别。
“臣,曹操拜见陛下。”
刘宏轻咳了两声,但也慢悠悠地起立,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卿快快起身,你在济南郡做官的名声孤在京师可都听闻,若是大汉皆是卿这般的臣子,孤哪里还需要忧心。”
曹操赶紧谦虚道:“陛下言重,无论是能力还是名望,朝廷之中诸位大臣皆远胜于臣,万不敢厚颜。臣在济南所做不过是切记为人臣之本分,报效朝廷,忠于陛下,能不负陛下臣便知足了。”
他心里却是一沉到底,从进门开始,陛下对他的态度便有些过于友好。
刚刚那番话确实是为了应付天子,但曹操也得承认,洛阳随便走两步,遇到高官尊爵之人数不胜数,他曹操在这些人之中,确实如同珍珠旁边的沙砾,微不足道。
刘宏给曹操赐坐,他自己也坐下来,这么一番动作居然就有些喘息,看得曹操面上不显,可心中已然察觉不妙。
曹操和刘宏在宫内绞尽脑汁还不能露出丁点抗拒之意,曹穗则是被丁氏带着在家中熟悉地方。
比起在济南郡时她能随意出入曹府任何地方,哪怕是曹操议事的地盘,只要无人在内相商要事。
可在曹嵩这能走的地方就少上许多,虽说宅子处处都是精雕细琢,可走上一遍觉得稀奇,两边模模糊糊留下一些印象,三遍勉强能记住大半路……可若是长时间被困在其中,人的心情都要郁闷。
丁氏察觉到她兴致减退便领着人回去,明白她在济南郡时松散自由惯了,丁氏也不忍心把她关在家中。
“忍耐段时日,过段时间送你祖父回老家,就不用处处都拘束了。”
曹穗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阿母,我们能出门逛吗?”
来的时候昏昏沉沉,她也没多注意洛阳的风貌。
“自然可以,又不是要求足不出户,只不过这几日还不行,阿母还要和京师的亲友走动。”
曹穗明白,毕竟交情是要日常维系的,本来就长久不在洛阳,好不容易回来自然得表现得亲密些。
可惜,曹穗美好得愿望等到曹操脸上带着沉重和疲惫回来时破碎了。
“阿姊,我们怕是没办法回济南郡了。”
随着曹操一句话出口,曹穗几乎是蹦跶起身,不可置信地望着稍显疲惫的阿父,垂死挣扎道:“是不是陛下给阿父挪位置了?那阿父要去哪里任职?虽说不在济南有些可惜,但君命不可违嘛。”
曹操喝了口水润嗓子,看了她一眼,直接宣判了,“不是地方,而是留在京师。”
“……”曹穗知道如果不是封疆大吏,自然是当京官有前途,可此一时彼一时啊,“阿父什么意思?”
丁氏同样不解地望着他,这几年不单单曹穗在济南郡自在惯了,就是她也散漫许多,再入洛阳和旁人那般打交道,她都觉得不舒服。
曹操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往前倒几年,如此受陛下信赖他自然是高兴的,可如今嘛……
“陛下今日召见我,说是有意在西园组建一支新军。”
曹穗嘴快道:“就是那个祖父捐了一亿万的西园?”
“……”曹操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嘴。
曹穗立刻捂住嘴,示意他继续说。
曹操想了想,认为女儿的说法并没错,“对,就是那个朝廷官员都去交钱的西园,还藏着许多宝贝的西园。”
丁氏见他嘴里说话都带上赌气的意味,好言道:“不管如何都是君恩,陛下看重乃臣子的福气,在家中念叨两句就算了,出了门可不许如此大胆。”
这一句话是点曹操,更多的是点曹穗。
女儿有多口无遮掩,或者说无尊卑之分,她心里一清二楚。
曹穗表示她会乖乖的,又不是真小孩,这种事情哪里能随便说,曹操就更不会了。
曹穗不情愿但迅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果然历史不可抗拒,她还以为一家子能逃过后期的混乱大逃杀,没想到终究是被留在了洛阳,真要见证历史了吗?
不过,她又好奇起来。
“阿父,那你是什么官职?”说来说去,她还是舍不得经营了许久的济南郡。
曹操无辜道:“你阿父在洛阳算不得什么,陛下组建一支新军,前面还有备受信赖的宦官、士大夫清流,到最后才轮到我。”tຊ
哪怕早有预料,但如此微末还是叫曹穗可惜,她还不忘安慰鼓舞曹操。
“阿父莫要沮丧,京师权贵众多,我们一无人脉二无根基,阿父完全是通过自己在济南郡的表现才入了陛下的眼,比起那等需要看重背后身世之人,我自然更加欣赏阿父这等豪杰。”
说着说着就竖起大拇指。
几年里曹操见到这个动作的次数不算少,伸手裹住她的小手,好笑道:“那我儿是不看重身家咯?”
曹穗沉默了,然后道:“阿父,看破不说破。”
现在可没真正的寒门可言,能读书识字的就不能是贫贱的百姓,哪怕一时落魄,但能读书那就代表家里三代以内肯定还是小有家底的。
真正的百姓早就沦落成野人了。
曹操听着她的话哪怕知晓是故意哄他也觉得开心,好话谁不爱听呢?
又不是贱皮子,非得听些“忠言逆耳”的话。
曹穗心情又低落起来,她真是从出发来洛阳那一刻起便惦记着狗皇帝的死期,现在只能祈祷死慢点,不然他们一家子真处于风暴中心。
外戚联合士大夫引入外援杀宦官,宦官杀外戚,士大夫杀宦官,外援又开始杀杀杀……
光是想想都乱成一锅粥。
此时告诉曹操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她阿父没办法抗命。
说到底,人微言轻。
就拿董卓进京来说,她记得就是何进和袁绍两个大聪明出的主意,不是没有人劝过,但人家脑子不听劝啊。
曹穗现在就担心到时候她阿父跑路,她和丁氏怎么办。
曹操看着眉心都要挤出皱纹的曹穗,伸出手指想要抚平,“你小小年纪在操什么心?就算是落在京师,也不用如此焦虑不安。”
曹穗一言难尽,又没办法说实话。
“我只是担心阿父,祖父在京师这么多年,官至太尉,现在回老家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在这里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阿父日后会很辛苦。”
说着说着她走起了心。
曹操又好笑又窝心,把人接过来,“就你操心得多,不用担心阿父我,只是要辛苦阿姊和穗儿陪我留在京师了。”
丁氏心中也有些失望,但总归曹穗陪在身边,便什么都能忍耐。
“阿瞒这说的什么话?京师乃国都,多少人梦寐以求一见,我和穗儿能长留京师还是沾了你的光,莫要说得那般沮丧。”
曹穗一脸学到了的表情,还得是她阿母出手。
曹操要留下来的事情算是定了,没过多久刘宏便下旨组建新军,新军统帅共设八校尉,曹操混了个典军校尉,发小袁绍更高级别点,是个中军校尉。
其中最叫人注目的则是国舅爷何进和刘宏的心腹蹇硕同为上军校尉,但何进还需要听蹇硕调令,也就是说蹇硕成为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
这其中的手笔只有刘宏自己心知。
曹穗离这些权力都距离太远,唯有一个问题,汉朝这会儿的官衔到底是有多少?
动不动就闹出来这么多名目,难怪说混乱。
她调整好心情开始在洛阳派人打听华佗的踪迹,黄丹红在她走之前告诉曹穗,她师傅领着两位师兄继续在外游历,有计划去洛阳,若是能找到也多个可信赖的医师。
只可惜,曹穗派出去的人没找到华佗,看来师徒几人还未到洛阳。
也好,起码不用趟这趟浑水。
曹穗刚刚叫说服自己留在京师,也能瞧瞧古都洛阳,然后就迎来了曹操带回来的暴击。
“穗儿这些时日莫要出门了,陛下有意给穗儿说亲。”
曹穗:???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障碍,否则怎么能听到如此恐怖的消息。
狗皇帝给她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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