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妹苦涩地发着狠。她转身去了俞辉母亲从前住的小房间——如今已经改成了书房,俞辉女儿的一些绘本放在书桌上,张秋妹随手拿起一本英语童话绘本。她读了起来——“dog”,第二个单词是“elephant”,张秋妹不敢再念,讪讪放下。俞辉为了掩饰住鄙夷的神色,走到窗前往外看去。他见过妻子罗绛阅读全英文的医学文献。在这一刻,俞辉的心里升起罕见的内疚与自省:自从母亲过世以及妻子得罪许主任之后,他自觉有了理由苛待她,纵容自己跟这样一个愚蠢俗气没有内涵的乡下姑娘玩火。
三月的一天,张秋妹躺在俞辉怀里,忽然告诉俞辉,她下周过二十二岁生日。
俞辉心里是不慌的,对于怎样花一点小钱就哄一个乡下姑娘高兴,他已经是老手。
他露出惊喜的样子:“啊,那真是要好好为你庆祝一番,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礼物?”
张秋妹却说自己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此时也不想要别的什么,就想去他的家里看看。
她说:“如果没有去看过深爱之人日常生活的地方,怎么能算是完整地了解他呢?”
俞辉的脑子又没有坏掉,当然不同意。
他告诉张秋妹,自己家对面就住着中文系的杜主任,要是碰见了,怕对她影响不好。女孩子的名誉可是很宝贵的。
张秋妹则表示自己虽然认识系主任,系主任可不认识她,何况哪有这么巧?他们刚好就会在楼道里遇见?
张秋妹说得并没有错,但是杜主任的妻子已经内退,常年在家。
杜夫人当然更不认识张秋妹,可是万一被她看见有年轻女孩子来自己家总不是好事,难保她不去跟罗绛嚼舌根——两家的女主人关系似乎还不错,毕竟门对门地住了这么多年,声笙跟他们家的二女儿榕榕又是同龄人,总有家里大人有事忙着的时候,互相照应一会儿是常事。
每年不冷不热的季节里,两家人甚至都是将大门打开通风的。学校宿舍楼嘛,每个人认识每个人,虽然说宿舍老楼里面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俞辉着实不想冒这个险,但张秋妹拉着他的袖子,反复念叨的就是:“你就让我去看看男神生活的地方嘛,就一次,好不好吗?”
她撒娇撒痴,大有不达目的不放手的坚定。
俞辉最终同意了——不,他并非屈服于年轻情妇的魅力,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又不是没有看见过美女,天天住在校园里,虽然他并非授课教师,虽然也没有机会与学生们对话,但青春美少女们着实见得不少。
看着面前这张扁平黄黑的面孔东施效颦卖萌嘟嘴,他只觉得无聊可鄙。
俞辉实在是抹不开脸面强硬拒绝,这姑娘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也从来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现在借着过生日的由头,想去他生活的家里看一眼而已,这个小心愿他都不答应吗?
能跟她在这件小事上翻脸吗?他也不敢啊。
分手是肯定要分手的,但是一定要平稳降落,俞辉一再提醒自己。
这个女孩是比自己更加一无所有的人,他不得不怕她。
真要让她来自己家“参观”的话,还得赶紧安排。这个季节还有点倒春寒,大家的门都是关着的,等到了真正暖和的时候,杜主任家可要打开门通风了。
咬了咬牙,俞辉先花了五百块钱给张秋妹过生日——其中两百块钱带张秋妹去吃了一顿团购泰国菜,三百块钱买了一套包装精美的文创礼盒,里面有刻着“妙笔生花”的笔,有真皮的活页本,还有金属镂空书签。
张秋妹热泪盈眶,表示永志不忘,连声称赞俞辉是全世界最懂她的人。她还表示,自己跟网络上要求买大牌口红和包包的俗气女人不一样。
俞辉也附和:“你是清雅的,喜欢书本的。”
俞辉想,张秋妹受了感动,应该不会来他家捣乱了吧。
张秋妹生日过了几天后,俞辉挑了个罗绛做手术的日子约张秋妹前来“探险”。
他提前把餐桌上茶几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连电视机遥控都放到茶几抽屉里。这可不单是为了展现整洁的家居生活,也是为了防着张秋妹——万一这姑娘促狭,偷走了电视遥控器或者空调遥控器,又万一他没有提前发现赶紧重新配一个回家,罗绛问起来他怎么回答?
只有带出门的雨伞钥匙才容易丢失,家中的遥控器怎么可能会不见?
罗绛虽然笨钝,他也不敢太离谱。
时间上的安排也得周全,俞辉对邻居杜主任一家的作息时间有着很深的了解——他们家的大儿子已经到北京读大学去了,小女儿跟自己家声笙一般大,两个小姑娘中午都是在学校里吃饭午休的,杜主任夫妇则在家午休到两点二十分,杜主任再出门去办公室。
俞辉跟张秋妹约好,让她中午一点到。
张秋妹准时到了,在家等候的俞辉事先将大门虚掩着,侧耳细听。
一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就推开大门。
张秋妹无声地溜了进来,俞辉随后将大门轻轻反锁上。
进门后,张秋妹兴奋得踱来踱去,俞辉则全神戒备,亦步亦趋地跟着。
张秋妹径直走进主卧,没有教养地在他们的大床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到处看,梳妆台上没有化妆用品,床头柜上也空无一物,这个家比她所想象的还要简洁。
这个女主人几乎没有生活痕迹,张秋妹倒也不疑心。
她站起来,忽然把衣柜门打开,俞辉心里暗骂,防她捣乱,忙上前一步。
张秋妹倒没有别的意思,她也看不出衣裳贵贱,随意翻了两下,便走出卧室门去。
俞辉立刻把床单扯平,跟了出去。
张秋妹先到了他女儿的卧室,儿童床是粉色的,床上用品是浅黄色。
她怔怔地看着,说不出的羡慕,她自小没有独立的房间,跟着奶奶一起睡——而奶奶也并不爱她,只喜欢她的哥哥和弟弟。
俞辉的这个独生女儿,倒像是过得挺好,张秋妹心中酸楚,暗暗叹了一口气。
童年时期和少年时期被淋得透湿的她,恨不得撕掉别人的伞,都是女儿,她不信别人的命就好些。
俞辉只是因为没有儿子,才对这个女儿不错,等自己给他生了儿子,一切都会不一样。
张秋妹苦涩地发着狠。
她转身去了俞辉母亲从前住的小房间——如今已经改成了书房,俞辉女儿的一些绘本放在书桌上,张秋妹随手拿起一本英语童话绘本。
她读了起来——“dog”,第二个单词是“elephant”,张秋妹不敢再念,讪讪放下。
俞辉为了掩饰住鄙夷的神色,走到窗前往外看去。
他见过妻子罗绛阅读全英文的医学文献。
在这一刻,俞辉的心里升起罕见的内疚与自省:自从母亲过世以及妻子得罪许主任之后,他自觉有了理由苛待她,纵容自己跟这样一个愚蠢俗气没有内涵的乡下姑娘玩火。
好不容易逛完一圈,张秋妹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泛起自以为魅惑的笑容,拉着俞辉要他一起坐下。
俞辉早有防备,赶紧说:“我今天下午要去办公楼开会,现在就得走了。”
张秋妹卖萌地嘟起嘴唇:“那你亲亲我。”
俞辉竖着耳朵听着大门外的声音——虽然他很肯定杜家不会在此时进出,即便出门也根本看不到听不到他这边的事,但他仍忍不住紧张。
这种紧张情绪,也让俞辉着迷。他亲了亲张秋妹的嘴唇。
张秋妹佯装天真,双臂紧紧勾住俞辉的脖子:“你再亲亲我的脸。”
他照做了,不知道张秋妹是不是也感受到了这种紧张气氛所带来的刺激,她磨蹭了半天,不停亲着俞辉的脸颊,半晌才肯放开他。
俞辉赔着笑:“秋妹,我该去开会了。”
张秋妹仍沉浸在兴奋中,她忍不住好奇心:“你老婆是个怎么样的人?”
俞辉哪有心情在自己家里跟她闲聊,他简单地回答:“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是个外科医生,很忙,很崇拜我。”
张秋妹撇了撇嘴:“说来说去就这么多,她多大?好看不好看?你们是怎样认识和结婚的?”
俞辉笑着搂住她,暗中运劲想要把她往门口带。
张秋妹当然能感觉到,她不满地推开他:“你说嘛。”
俞辉的眼中闪过不耐烦,但他很快克制住自己:“没什么好说的,长相就是个普通人,当时结婚时因为她实在对我太好了,我不忍心拒绝。”
张秋妹对这个答案居然深信不疑,而且相当满意。
她娇声笑了起来,文艺腔地感叹着:“唉,可怜的你,可怜的她。”
俞辉连声答应:“是啊,是啊,幸亏我遇见了你,否则这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他在情绪紧张之余,居然有点自豪——男人对女人撒谎真是无需练习的,这类甜言蜜语他能一直说下去,不需要做任何心理建设。
最庆幸的是,张秋妹似乎也心满意足了,她绕着沙发走了一圈,打开门,又闪身在一边——想到对面住的可是自己的系主任,她也害怕。
俞辉抑制住心跳,两步窜到门口,先左右看了看,才回过身来招了招手。
张秋妹也不敢出声作妖,麻利地溜了出去。
只是,她把腰扭得如同风中摆絮,想象着俞辉在后面看得发痴的模样,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俞辉根本没有顾得上看她,一等她出了门,他立刻轻轻把门掩上,又听了好一会儿,楼梯里没有其他动静,才放心地回到沙发前拍了拍坐垫。
快一点半了,他去洗手间检视自己的脸,拿纸巾把那一点若有若无的口红印子擦去。
俞辉又拿出一块洁白的抹布,把张秋妹路过的所有物件包括地板都认真擦了一遍,果然找到了两三根落下的头发。
他吁出一口气,将之团起来扔进马桶里,又特意打开手电筒将卧室床头床脚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发夹头绳等等女性物品。
随后他重新将客厅、书房和女儿卧室仔细巡视了一番,才慢悠悠反锁大门,磨磨蹭蹭地下了楼,路上早已见不到张秋妹的人影。
他松了一口气,施施然走向办公楼。
下午五点半,俞辉回到家中。
他打开吸尘器将整个家重新打扫了一遍,又用抹布将桌椅重新擦了一遍。
母亲去世后,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一下子都快两年了。
从来不做任何家务的罗绛根本不可能会发现陌生女人来过的痕迹,俞辉对此毫不怀疑。毕竟自己读过那么多推理小说,反侦查能力是很强的,况且打扫清洁的人全是自己,他能确保张秋妹连一根头发都不会留下来。
艺高人胆大,要是没有这个信心,他是不敢让张秋妹进自己家门的。
从此,俞辉继续跟张秋妹在小旅馆约会,这一次满足了张秋妹的好奇心之后,她也没有理由再来他的家,何况,对面住的可是他们系的主任。
俞辉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把情人带回家,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也有些炫耀,他同样是一个底层家庭的男人,可他不愿意努力奋斗,而是随意地放纵,我有个熟人就是一个一本毕业,后来考研考公都没上,反而他堂妹二本毕业后来上了浙大的硕博连读,又去京城拼搏十年买了一套三十平方的一居室,全款,人懒自然不可能有太多回报,就是有人去赌……场算机器出大奖,还得是数学天才凑在一起去算概率呢
俞辉确实是一个很典型的无用之人,且心高气傲又小肚鸡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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