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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苇然的视线避开了，严振的心也沉了下去。
这一刻的张苇然，明明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边，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严振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沈恒看到这个场景，唇角缓缓勾起，他脚一跨就坐到了张苇然的旁边。
桌子是长方形的。
现在的位置就是，严振独自一人坐在对面，张苇然和沈恒坐在一侧。
高大的身形挤了进来，让本就狭窄的空间更拥挤了。
但另一边是墙，张苇然也退无可退。
沈恒稳稳当当坐下后，才勾起吊儿郎当的笑问着张苇然：“不介意我坐这把？”
你都坐下了，她还怎么拒绝？
张苇然抿唇笑了笑：“不介意。”
严振的脸瞬间黑了，他从齿间挤出一句：“你很闲？”
“我休假。”沈恒很欠扁地笑了笑，随即对着张苇然邀约：“这周末有时间吗？”
“听说省图书馆进了一批苏国文学作品，我觉得你会喜欢，一起去吗？”
听到第一句邀约，张苇然就愣住了。
但随即听到第二句，眸子就亮了起来，如今可是苏国文学的黄金时代，她正好想去了解一下。
这个邀约可是打在了她的心巴上。
当下，她便点头答应了：“好。”
坐在对面的严振拧紧了眉。
他想说些什么，但碍于沈恒在场，便咽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可谓是艰难，至少对于严振是这样的。
另外两个人倒是聊得很投机。
严振正准备付钱，就听老板说：“你们这桌已经付过了。”
他拧了拧眉，将钱收了回去。
回到饭桌上，沈恒装似像是刚想起来，对着严振拉长了腔调：“钱我已经付过了，这顿就当我请外交官吃的。”
挑衅的话语没能迎来严振的表情变化，他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多谢。”
张苇然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两个男人无声的对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她决定尽快结束这个饭局。
张苇然抬眸：“太晚了，大家都回去吧。”
闻言，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我送你。”
“我送你。”
张苇然看了一眼严振，又看了一眼沈恒，被扫到的人下意识都抿了抿唇。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
张苇然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沈恒身上：“正好我和沈恒顺路，我们就先走了。”
后一句话是对严振说的。
严振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沉沉应了一句：“好，注意安全。”
“好。”
张苇然笑了笑，对着安静等在一旁的沈恒使了个眼神。
严振眸子暗了暗，勾唇跟了上来。
外面天空黄昏落下。
只余在天际线上一抹红，道路两旁的路灯稀稀疏疏地亮了起来。
沈恒带着张苇然来到了一辆红旗小轿车旁。
张苇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买车了？”
“是的。”沈恒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宽阔的背脊微微弯着，做出请的姿态：“美丽的小姐，上车吧。”
他的嗓音很清冽，此刻压低了声线，像是砂砾磨砂在纸面上，带着一丝丝干哑格外诱人。
张苇然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下。
她低垂着眼，弯腰上了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木调带着略苦的香水，张扬且具有侵略性。
闻久了会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就如同沈恒这个人一样。